唐、宋、元、明、清,
“元”和“清”的出現,説明:唐朝之後,遊牧民族變猛了,可以完全滅掉中原農耕王朝了。
那麼,唐朝統治時期,遊牧民族究竟經歷了什麼,他們又為什麼變強了?是武器傳入、科技發展、文化傳播?那為何其他朝代,沒有出現遊牧民族,脱胎換骨的情況。
蒙古出土的唐代石碑,上面的突厥文字,寫出了遊牧民族對漢人的看法,也説明了北宋滅亡的真正原因。
這塊蒙古出土的石碑,叫作闕特勤碑,出土於19世紀,是唐玄宗時期的遺蹟。
在俄國、丹麥、中國學者,多方努力下,碑文最終被破譯,它的內容非常有意思。
闕特勤碑的背面,寫的是唐玄宗對闕特勤的悼詞;石碑的正面,則是突厥人的文字;正反兩面的內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且特勤,可汗之弟也,可汗,猶朕之子也。父子之義, 既在敦崇;兄弟之親,得無連類。俱為子(按:曾植乙在此。依字數計,第九行多止於俱字)愛, 再感深情。
這段文字就是背面,唐玄宗悼詞的一部分,並沒有太多的新意。
主要是説:闕特勤,是可汗的弟弟。可汗,就像朕的兒子一樣……
在唐玄宗看來,唐朝對突厥,是有着道統上的壓制的。
而且,唐玄宗對遊牧民族,還是漢代以來“以夷制夷”的那一套,基本沒有變化。
“湟中諸胡皆言:‘漢家常欲鬭我曹,今鄧使君待我以恩信,開門內我妻子,乃得父母。’鹹歡喜叩頭曰:‘唯使君所命。’訓遂撫養其中少年勇者數百人,以為義從。
也就是,利用恩義,感化部分遊牧民族。
從這些,收到好處的遊牧民族中,招募青壯,名為“義從”。打擊其它遊牧民族,保持北方大草原,長期的分裂與平衡,以此維護漢地安寧。
也就是,唐代對遊牧民族,態度沒有改變。可突厥人,是這麼看待唐朝的:
正是待在這裏,我與漢人建立了友好的關係。 他們給予我們大量的金子、銀子和絲綢。漢人的話語始終甜蜜,漢人的物品始終精美。利用甜蜜的話語和精美的物品進行欺騙,漢人便以這種方式令遠方的民族接近他們。
碑文中的突厥文字,先是説明了,突厥鼎盛時期的疆域。
然後説,鼎盛的突厥,和隋唐漢人締結友好關係後。
漢人用絲綢、金銀、瓷器、甜言蜜語,吸引草原部族南下,靠近漢人。
當一個部落如此接近他們居住之後,漢人便萌生惡意。 漢人不讓真正聰明的人和真正勇敢的人獲得發展。
然後,當草原部落,接近漢人之後,漢人又會非常忌憚,限制他們中聰明人和勇敢之人的發展。
這段突厥文字,基本表明:突厥人,大致瞭解了,使用上千年的“以夷制夷”策略。漢人先用絲綢、金銀,吸引部分草原部族過來。然後,利用這些部族的聰明人和勇士,進攻其他部落。
以此,分裂了曾經統一下的突厥,使草原陷入了沒落與分化。
當上方藍天、下方褐土初創之時,人類亦在二者之間生成。在眾人之上,我的祖先土門可汗與室點密可汗成為君主。他們成為君主之後,便組織和治理着突厥人的國家與體制。
而且,突厥人對國家和體制,已經有了瞭解。
遊牧民族開始明白,他們是一個整體,一個可以統一管理的整體。而這個整體,有區別與匈奴的部族聯盟式統治。他們的祖先,遠征其他民族,是一種開疆拓土的行為。
由於伯克及普通民眾互相不睦,以及漢人的詭譎奸詐,由於他們狡猾地製造了弟兄們之間的分裂,導致了伯克和大眾的相互紛爭,突厥人遂使他們先前建立的國家走向毀滅。使他們先前擁戴的可汗趨於垮台。原來的老爺成了漢人的奴僕,原來的太太成了漢人的婢女。突厥的伯克們放棄了其突厥官銜。在漢人那裏的伯克們擁有了漢人的官銜,並聽從於漢人可汗,為他服務五十年之久。
突厥人還明白:是漢人的計策,使得統一的突厥陷入分裂和內鬥,進而走向滅亡。
突厥的可汗,垮台了;突厥的老爺,成了漢人的奴僕;突厥的太太,成了漢人的婢女。
而那部分,投誠的突厥人,為漢人可汗(皇帝)效命50年。
大致是指唐高宗時期,設置的北庭都護府。
“我們曾是一個擁有自己可汗的民族,但如今我們自己的可汗在哪裏?我們現在在為哪個可汗效勞?” 他們這樣交談以後,就又成為漢人可汗的敵人。 但是,在與他為敵之後,他們未能將自己很好地組織起來,因此再度屈服。
這一段段的文字,無一不説明:突厥已經有了民族、國家意識,遊牧民族有了疆土概念,不再單單是掠奪一番就走。
而且,他們還懂得了,總結歷史經驗教訓,基本看清了“以夷制夷”的手段,和統一的突厥分裂的原因。與此相反,漢人還認識不到,遊牧民族的發展程度。
宋朝“助金滅遼”,金滅北宋;“助蒙滅金”,蒙滅南宋;這都是“以夷制夷”的延續。
漢人王朝,對於疆域之外,情報能力的欠缺,吃了大虧。從唐朝滅掉的突厥,遊牧民族就有了統一的觀念,與疆域的概念,和總結歷史教訓的能力。這些都是唐代之前,遊牧民族所沒有的。
這也是唐、宋、元、明、請,“元”、“清”脱穎而出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