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民族融合的驚人數字: 漢唐至少有百萬漢人融入匈奴與突厥

自古以來,中國就是一個多民族雜居並且融合的國家,即使在漢唐時期,中原地區的居民相對穩定,但仍然不可避地融入邊地少數民族。同樣,邊地少數民族也在不斷地融入中原地區。這種情況直到現在依然不能、也不可能停止,這就是民族融合、團結和進步的必然。如此,中華民族才擁有了自己獨特的文化,並且創造了燦爛的文明。這是引人矚目的,也是讓人羨慕的,更是我們引以為豪的。

中國古代民族融合的驚人數字: 漢唐至少有百萬漢人融入匈奴與突厥

今天,很多人因為不瞭解民族這一概念,將其很自我地理解成一個“種族”的概念,這是不科學的,也是錯誤的。孰不知中華民族向來就是一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特殊羣體,民族不過是一個相對的稱謂。只有準確和深刻地認識到這一點,才可能有資格和能力談論民族這一問題,進而形成凝聚力與向心力,更加熱愛我們的民族和祖國,將各項事業推動向前,使社會不斷進步和發展。

在漢唐時期,我國西北少數民族主要是匈奴和突厥。今天,我們説匈奴和突厥時,有很多人都會認為它們是兩個民族,其實不是這樣的。準確地説,他們應該是兩個羣體,主體為匈奴和突厥,還有很多其他民族或者人種。而且,匈奴與突厥也是有血緣傳承的,並不是説匈奴徹底從草原上消失或者融入了漢族,而突厥是直接從草原上冒了出來那樣。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們所説的匈奴或者突厥都應該是北方少數民族的統稱,而不單指某一部落、某一羣人或者某一個民族。

中國古代民族融合的驚人數字: 漢唐至少有百萬漢人融入匈奴與突厥

匈奴,王國維在《鬼方昆夷獫狁考》中,將其名稱的演變作了系統的概括,認為商朝時的鬼方、混夷、獯鬻,周朝時的獫狁,春秋時的戎、狄,戰國時的胡,都是後世所謂的匈奴。 還有一説,把鬼戎、義渠、燕京、餘無、樓煩、大荔等史籍中所見之異民族,統稱為匈奴。

突厥,歷史上活躍於蒙古高原和中亞地區的民族集團統稱,我國西北與北方草原地區繼匈奴、鮮卑、柔然以來又一個重要的遊牧民族。現代意義上的突厥人也不是一個民族,而是多個操突厥語族的民族的總稱。突厥語民族主要有土耳其人,哈薩克人,土庫曼人,維吾爾人,撒拉族,韃靼人(新疆及周邊地區的塔塔爾族),阿塞拜疆人,烏茲別克人,吉爾吉斯人和雅庫特人等。

中國古代民族融合的驚人數字: 漢唐至少有百萬漢人融入匈奴與突厥

瞭解了這些,我們或許就能明白匈奴中為什麼有黃種匈奴和白種匈奴,而黃種匈奴佔多數;突厥中為什麼有白種突厥和黃種突厥,而白種突厥佔多數。這都是民族融合的結果。在這裏,我們以漢唐為例,講講這一時期有多少漢族人融入了西北少數民族。雖然,因為種種原因,我們不能精確到某一數字,但在一個大致的範疇內,同樣能看到我國民族融合的史實。

中原漢族人融入西北邊地少數民族大致可以分為這麼一個途經:一是政府移民;二是戰爭和被少數民族擄掠;三是逃亡和自願去少數民族區域居住。這裏面的史料非常繁雜,不易收集和計算,只能説個大概。

中國古代民族融合的驚人數字: 漢唐至少有百萬漢人融入匈奴與突厥

先説政府移民。從今天的史料看來,分明是從戰國時期就有中原地區移民邊地的先例,最有代表性的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趙國在低頭向邊地少數民族學習的過程中,也將長城修到了今天的河套地區,並將一些不聽話或者犯了錯誤的貴族以及奴隸移河套地區。

這可能是有史料記載以來,我們能看到的中原地區有組織地向邊疆移民的開始。這個數字不會太大,我們也沒法掌握其確切,但它卻是政府向邊地移民的開始,發生在公元前302年前後,史籍中沒有確切的人數記載。

其次是秦朝時期,修築萬里長城的蒙恬將軍在佔據狼山(今天巴彥淖爾境陰山西段),奪取河南地後,秦朝政府向河套地區的移民。這次規模也不是很大,數字也不是非常確切,但也確是政府組織的有序的移民。史料中説,這發生在公元前211年,移民的數量大約有3萬家,也正是這批人讓河套地區出現了農耕經濟。我們按一家三口人計,也就近十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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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代,如上所述的移民有很多次,我們在這裏着重講漢武帝時期兩次規模較大的移民。首次移民是公元前127年衞青收復河南地後,漢朝政府在今天的河套地區修築朔方城,並將十萬人移居這裏。第二次是公元前121年,關東大水,漢武帝一次性向隴西、北地、西河、上郡等地遷徙民眾70萬人,隨後,漢朝政府還在這些地方開了“官田”,讓60萬邊防官兵來開墾種植(斥塞卒六十萬人戍田之)。僅這兩次移民就達到140萬之眾,也是我國移民實邊的真正開始。

看到這些數字,一些人可能會説這些移民沒有真正和邊地少數民族居住在一起,有的甚至拖家帶口,根本不可能與邊地少數民族發生融合的。當時的情況確也是這樣,但誰也不能保證以後發生什麼。

事實是,通過今天的分析,這部分人當中有很多人沒有回去,原因是朝代有興衰,政權有更迭,尤其是北方少數民族實力強盛時,他們很有可能不再像當初遷徙而來抱成一團,在“寄人籬下”時,不會不與當地少數民族進行融合,通過兩三代、三四代人,甚至更長時間被融入少數民族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而在少數民族衰落時,這部分人與少數民族發生通婚交往等,也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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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説戰爭和被擄掠。戰爭主要是軍隊戰敗投降。今天,這方面人們非常熟悉的是漢朝的李陵與李廣利二位將軍的投降,公元前99年,李陵帶兵的數字很精確,即5000步兵,如果戰死三分之二,大約還有一千來人。公元前90年,漢武帝派李廣利出擊匈奴時,他一人帶領的部隊大約為7萬人,這支部隊戰敗是因為李廣利聽到家中妻兒因巫蠱被捕收監的消息,不惜全軍安危以求立功贖罪,一味冒進。李廣利投降匈奴最終被匈奴人所殺,但當初匈奴人還是很看重他的,單于還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史書上説,這支部隊傷亡巨大,但也不可能到了全軍覆沒的地步,雖然説匈奴單于把女兒嫁給他一方面是看他在漢朝權高位重,但也不能排除他手上沒有軍隊。

比這兩位將軍更早的是後燕王盧綰(公元前256年—公元前194年),這個人是劉邦是同鄉好友,據説與劉邦是同一天生的,他就投降了匈奴。《漢書·匈奴傳》中説,和盧綰一起投降匈奴的有萬人(率其黨且萬人降匈奴)。盧綰活了63歲,於公元前194年死在了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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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被擄掠到少數民族地區居住的漢族人,也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今天只能通過史書中的一些隻言片語來判斷。據《後漢書·南匈奴傳》的記載,匈奴為了向漢朝表示友好,返送被其擄掠的漢族人有兩次:一次是公元50年,是匈奴北單于送人,具體數字不詳;一次是南單于送人,公元78年,有萬餘人(所鈔漢民男女及羌所略轉賣入匈奴中者合萬餘人)。在這裏,我們還能看到這樣一個事實,羌人倒賣漢人到匈奴。

另據《舊唐書》記載,唐太宗時,唐朝一次性從東突厥統治者手中贖回漢族人8萬人。而這不過是當時的一個縮影,它説明不管是匈奴還是突厥都有過因為人中與勞力問題而擄掠漢族人的史實。

據林幹編《匈奴史論文集》(中華書局1983年版)記載,匈奴當時有奴隸30萬人,佔匈奴總人口的七分之一至五分之一,而這些奴隸主要是漢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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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或者贖回的這一部分人當然是沒有完全被融合的,但又有多少個沒有回來?他們在邊地少數民族頑強地生存了下來,乃至最終被完全融入少數民族。

最後説逃亡和自願去少數民族區域居住的。自願去少數民族地區居住的,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一直都沒法説清,但還是能通過史料作以粗略分析。比方説,漢代侯應反對廢除長城邊塞有十條理由(今天一些人將之稱為“侯應論邊防”),其中就有防止漢族人逃往匈奴轄區的:“又邊人奴婢愁苦,欲亡者多,曰‘匈奴中樂,無奈侯望急何!’然時有亡者出塞。”這句話翻譯成現代漢語即是邊疆的人民生活很苦,有很多人都想逃跑,還説匈奴那邊生活好,邊關管理太嚴。為此,時常有一些人逃到匈奴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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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後漢書》記載,東漢未年,僅今北京、河北一帶就有十多萬户人逃往烏桓(即今遼河下游、山西河北北部及內蒙古河套一帶)。西晉滅亡及隋朝末年均有大量的漢族人民逃往少數民族居住區域,他們一般逃往遼西及隋時突厥牧區。

另在五代時,還大量漢人逃往北方地區。這些在《晉書》、《隋書》以及其他一些史書中都有記載。《隋書·突厥傳》中就説:“隋末亂離,中國人歸之(突厥)者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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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是一個民族大融合的朝代,其盛也融合,衰也融合。盛之融合,歌舞昇平;衰之融合,流離悽慘。安史之亂後,據《舊唐書·地理志》記載,當時的唐朝軍隊由河西、隴右、河湟三地內調,吐蕃佔據河西地區,這些地方的大部分漢族人融入了吐蕃。而當年河西地區共有人口17萬餘,3萬多户。

歷史就這樣將我們的民族化成了一個你我難分的整體,在時間的長河是激起一朵朵浪花的同時,依然奔湧向前。而所有這些,零零總總加在一起,保守估計,僅在漢朝與唐朝至少有100萬漢人融入匈奴與突厥。(文/路生)

最後,我們不防來看一看當年匈奴、突厥以及中原王朝的大致人口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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