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英雄鄧中夏曾説過"人生只有一生一死,要生的有意義,死的有價值",死亡是每個人的最終歸宿,世人懼怕的從來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死亡意味着抹去了在世界上存在過的痕跡,所以大家才會追求死亡的價值與意義。
在風雨飄搖的歲月裏,無數革命先輩懷揣着理想與抱負豎起革命的大旗,付出自己的青春與熱血,甚至是自己的家人。百年之前,有一位熱血男兒無所畏懼地奔向革命,父親更是買槍支持兒子的行動,最終卻葬送了全家人的性命,他就是開國上將賴傳珠。
"位卑未敢忘憂國",在國家危難之際,每一位中華兒女都不可能置身事外,賴傳珠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對國家的愛。
1910年,賴傳珠出生在江西贛縣的一個小村莊,父親是當地的一個小地主,所以自小家中還比較富裕,賴傳珠不用為生計發愁,早早被送往書塾讀書。
1924年,14歲的賴傳珠考入贛南中學,在那裏,他閲讀了大量的馬列主義書刊,受到了革命思潮的洗禮,此後一直積極參加學生組織的各種進步活動。
除此之外他還利用假期將這種革命思想帶回家鄉,大力宣傳革命精神,動員農民武裝起來保護自己,要同惡勢力做鬥爭,雖然年紀小,但是賴傳珠始終走在革命的第一線,無怨無悔為祖國及家鄉人民奔走呼號。
1927年,很多我黨同志被國民政府惡意逮捕槍殺,17歲的賴傳珠卻毅然決然地加入我黨,他甘願為黨為國奉獻一生。同年8月,他按照上級領導安排回到家鄉開展革命活動。
其實對於兒子要參加革命,賴傳珠的父親是十分擔心的,但開明的父親還是表示支持,當時賴傳珠準備在當地發動混亂,為了發動人民羣眾,他決定從自家做起,堅決反對剋扣,甚至為了贏得農民的信任,要求父親低價賣米,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組建了三個農人協會,為後來工作的展開開了一個好頭。
其實賴家也並不是一個家底深厚的世家,也曾遭受過地主的盤剝,再加上受到革命潮流的影響,一家人都很支持革命,父親甚至為他兒子投資大量金錢:我買軍火來支持你!
1927年年末,賴傳珠接到組織任務再次進行混亂,這一次賴傳珠的父母又毅然出資購買了槍、炸藥、大炮以及刀、長矛等各種武器,雖然當地農民羣眾們勇敢無畏,但實力肯定敵不過國民政府正規軍,最終暴亂失敗了,為了躲避搜捕,賴傳珠等人奔赴延安。
賴傳珠是逃過一劫,可國民政府反動派在他們走後開始瘋狂報復暴亂隊員以及他們的家屬,這其中主要的組織者賴傳珠的家人更是遭到瘋狂反噬。
賴家的房子全部都被燒燬,田地等各種資產也全都被沒收,他的母親和叔伯被敵人打成重傷,最終慘死,祖母流落他鄉,杳無音訊,父親當初本來逃了出去,但1931年還是被敵人抓住,押送到監獄後遭受敵人的嚴刑拷打,為了解恨,敵人用槍將他害死。
就這樣,因為賴傳珠加入紅軍,參加革命,他的十幾位親屬都葬送在敵軍手中,昔日人聲鼎沸的賴家只剩下賴傳珠一個人。
得知親人全部殞命的消息後,賴傳珠痛不欲生,他將滿腔的憤恨與悲傷化作力量,更加用心地投入革命之中。當年賴傳珠輾轉來到井岡山,他與當地紅軍一起先後參加了井岡山戰爭以及5次反"圍剿"鬥爭,在戰場上,他身先士卒,不懼危險,受到偉人的高度讚揚。
1934年,24歲的賴傳珠已經是紅一軍團第一師政治委員,長征時期,就是他率領紅一方面軍擔任開路先鋒,面對敵人的圍追堵截,他沉着應對,在戰場上與敵人浴血奮戰,最終成功完成了上級安排的任務。
抗戰時期,賴傳珠是新四軍的參謀長,在大後方一直盡全力協助大部隊的工作,解放戰爭的時候,他轉戰於四個戰場,參加了多場戰役,為戰爭的最後勝利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1949年新中國成立,賴傳珠被任命為解放軍總幹部副部長,即使身居要職,可沒有任何官威,他對待戰友和下級士兵們還是非常友善、體貼。1955年三軍授銜的時候,賴傳珠主動要求自己授中將銜,但遭到軍委的一致反對,最終被授予上將軍銜。
新中國剛成立的時候百廢待興,賴傳珠又積極投身於祖國建設,他協助羅榮桓部長組建新的軍兵種、創辦各種軍校以及建立正規的管理制度。
因為每天高強度工作,他先後患有高血壓、糖尿病等多種疾病,即便如此他還是不肯停工,1965年在一次會議結束後他身感不適,送往醫院檢查後發現是急性肝炎,隨後陷入昏迷,在與病魔抗戰了10天后,賴傳珠還是永遠地離開了我們,終年55歲。
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也是為國家無私奉獻的一生。
在三軍授銜的時候,有很多將軍都有親人在戰爭時期被敵軍傷害,可應該只有賴傳珠將軍一人是"全家覆沒",他的父母親人無法共同見證那榮譽時刻,但他們泉下有知的話也一定會感到欣慰。
賴傳珠將軍是偉大的,他的家人也是偉大的,他們的離開只是身體的消逝,但他們的精神與靈魂永存人間。
涅克拉索夫説"誰為時代的偉大目標服務,並把自己的一生獻給了為人類兄弟而進行的鬥爭,誰才是不朽的",無論是戰爭年代的浴血疆場還是和平年代的無私付出,我們身邊總有一羣這樣的人。
他們不計得失,不追求名利,心懷國家與人民,他們無私無畏,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驚豔的色彩,因為有這羣人的存在,我們的生活充滿美好,因為有這羣人的存在,國家與民族充滿希望,曾經這羣人可能是他,也可能是她,如今則更希望這羣人可以是你我。
文/盛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