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校是沂源二中,我對二中有着深厚的感情。2005年,我感覺很榮幸,考上了二中的實驗班。那年,我揹着沉沉的麻袋,從鄉鎮轉到縣城,開始了人生又一段旅程。
2005年秋季入學時,二中的新教學樓還在如火如荼建設中。我們的教室就在山頂的平房裏,就是在平房裏,我們度過了難忘的三年寶貴時光。那年,整個沂源縣成了魯中地區高考學子的嚮往地。因為都知道沂源教育厲害,高考成績棒,以至於附近鋼城區我的初中同學也紛紛到沂源來上學。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有“搶生源”這一説。因此,我當年很多的同學都是帶着被搶的狀態來到了二中,進了13班和14班。那一年秋天的第一次籃球比賽,終究是上演了我們那個年齡段的全武行。比賽,成了我們那個時候團結在一起捍衞集體榮譽的形式。那年我們的操場,就在山頂我們教室順勢而下的平地上。入學軍訓,我鍾愛的足球賽,都是在那塊不是特別平坦的地面上度過。那個時候的我,鬍子拉碴,頭髮油膩,是個十足的鄉里娃。那年秋天,總有濛濛小雨,撒過泥濘的操場,我們踩着泥,上過早自習,又頂着漫天的星星迴到宿舍。時間很緊,也很充實。
第二年,教學樓建成了,我們如願搬了進去。新開始,讓我們更加地努力學習。也就是在這樓裏,我人生裏一些重要的人開始慢慢走進生活,十多年後想不到又在異地他鄉相遇。這,就是二中賦予我們的奇妙緣分吧。每天清晨,我們圍着教學樓一遍又一遍跑圈,喊着號子,卻不時想着溜號。曾經那個天天發愁去跑、喊號子很累的晨跑,多年後已留在記憶裏,成為美好的回憶。
也就是在這一年,有個叫杜郎口的地方走進校園,一種新的學習模式在推廣,我們有幸趕上了,也成了不折不扣的“試驗品”。在這樓裏,不知道是青春期撞上了我,還是我撞壞了青春期,我對學習突然間有了一種叛逆,一種逃避。慶幸的是,二中的老師沒有把我拋棄,走出那段黑暗低沉的日子,我的一切又慢慢回到正軌。也就是在那一年,NBA變得異常瘋狂,世界盃開打。世界很奇妙,也很精彩。那時候在宿舍裏,我是最能吃的,一麻袋煎餅,幾罐子鹹菜可以熬下半個月的時光。幸有好爺、太子、行爺、浩哥他們,太子和好爺家裏的新鮮菜食,讓我撐過了艱苦的歲月。五個人的生活總是充滿了樂趣,宿舍是我們的樂園,比如我們打賭輸了後要洗整個宿舍兄弟們半個月的襪子,那種畫面妙不可言。
時間轉到高三,説不出何種滋味的高三,緊張到高中所有老師的面孔此刻都能在我腦中一一閃現,我卻怎麼也喊不出名字。
這一年,最愛吃的是學校門口的油炸白菜,很香,以至於大玉子最後患上了結石,半夜疼得被緊急送去醫院。也是那一年,我第一次知道了有網吧這種神奇地方的存在。同樣還是這一年,我們在學校泰山石下,留下了高三唯一一張宿舍全體同學的合影。
考試,講評,複習,再考試,這就是我們平日的模式。也就是這一年高考,增加了音美體的綜合知識。我們這一批學生,總有種不斷被改革追着跑的感覺,時代在不知不覺改變,也悄然改變着我們的命運。就像那年汶川地震,改變了我對一代人的認識。也如即將到來的北京奧運會,讓人滿懷期待。高考前的那個夜晚,大玉子他爸來看他,我和亭兩個人繞着學校轉了一大圈,回到宿舍樓下又靜靜坐了很長時間,什麼話也沒説,卻又像什麼話也都説完了。友情這東西,説不出,卻總能在以後的歲月裏沉澱。
高考結束後,我和大玉子考上了一所大學。N年後,我又和好爺、田博士兜兜轉轉在天津相遇。有時候,我很笨,笨到不知道該去向他們表達友誼,不會説我們的友誼有多麼多麼牢固,但他們卻總能有好事的時候第一個想起我,拉我一把,替我着想!
提報完志願的那一天,我從校門口坐上回家的那趟車,就再也沒能回去過。有時候我在想,在二中,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彷彿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説,可話到嘴邊時卻又難以言説。那曾是我最寶貴的青春歲月裏的三年光陰,更是我掙扎努力、拼搏走向外面世界的重要階梯。
我已經記不起二中的平房是什麼樣子,也許它們已經被拆掉了,一批又一批學弟學妹陸續走進校園,日復一日進行着屬於他們的高中生活。但拆不掉的,是記憶,是青春的酸澀、迷濛、疼痛,還有無悔的拼搏和充實的幸福。校園裏的花草,雕刻,老師們,你們還好嗎?這些漸行漸遠的記憶,深深刻在了我的腦子裏。用現在流行的話就是説,二中,yyds(永遠的神)!
(原文發表於沂源文藝)
【作者簡介】鄭孝峯,山東沂源縣魯村鎮人,現在天津市南區工作生活,熱愛老家,喜歡文學,沂源縣青年作家協會會員。
壹點號睡仙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