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開課大吉

由 東方崇學 發佈於 經典

文|梅君

這個學年的課,又開了。第一堂課正好是在9月10日教師節那天,嘿嘿,咱好歹也是混進人民教師中的一員,趕在節日這天上課,很應景、很光榮啊。

當初考大學時,懵懵懂懂報了師範,本來是想着,一個農村柴禾妞,將來能到小學裏當個老師,端上鐵飯碗,吃穿不愁,旱澇保豐收,就算燒高香了。沒想到,報志願時,懵懵懂懂地選擇了新聞專業,然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新聞吃新聞,竟然吃了大半輩子媒體飯。本來想,這輩子,與曾經想的教書育人是隔行如隔山了,沒想到,機緣巧合,在一位老領導推薦下,到這所藝術類高職,當了新聞傳播課的兼職老師,這兜兜轉轉、陰差陽錯的,好歹也被稱一聲“老師”,總算是沒白上師範,也多多少少嚐到些當老師的酸甜苦辣。

在學校裏,每一屆代一學期課,每週上一次課。這轉眼間,七八年就過去了。都説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當老師的,對這時光如梭歲月飛逝,感觸更深。老師,當然是一年比一年老,而學生,卻總是青葱年紀、花容璀璨,怎不讓人感嘆一聲,這歲月匆匆催人老呢。

本來,在路上,還有些忐忑,不知這屆學生怎麼樣,還想着第一堂課應該説些什麼。沒想到,一打開門,是一張張稚氣的小臉,像一朵朵剛剛盛開、還沾染着清晨露珠的向日葵。也難怪,這屆學生,大多是2002年出生的,只比兒子大兩歲,就像自家的娃一樣,心情一下子放鬆,又能信口開河了。嘿嘿,貌似自己還真有當老師的潛質呢,平時在單位裏沉默寡言,沒想到在課堂上,面對這麼一羣小娃娃,各種玩笑信口拈來,經常逗得他們鬨堂大笑,課堂氣氛還是很活躍的。

記得前兩屆,新聞傳播專業是兩個班,一百來號人,在階梯教室裏上大堂課,得拿着話筒喊。從第三屆開始,收縮成一個班,也得有四十多個人。再後來,一個班只有三十多人。去年開始,一個班只有二十幾個了。互聯網時代人人都有麥克風,人人都是傳播者,從中也能看出新聞傳播專業日漸式微了。當問孩子們看沒看過報紙、看過啥報紙時,竟然好幾個都説看過《齊魯晚報》,作為晚報的一員,立馬受寵若驚、心花怒花,也不枉天天熬夜值班了。

這個班共有22名學生,18名女生,只有4名男生,萬花叢中一點綠,也算是小葱花了,沒想到“小葱花”的稱謂,又把小姑娘們笑得花枝亂顫。看着孩子們毫無心機地笑鬧,膠原蛋白滿滿的小臉上,鐫刻着青春燦爛,真是賞心悦目啊。

不過,這個學校的孩子,基本都不是學霸型的,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小孩,沒那麼深刻、深沉,也很少什麼遠大抱負,單純得可愛。讓他們做自我介紹,都普遍喜歡追星、刷劇、玩遊戲。當那個叫婷婷的小胖妮説,喜歡追星時,我隨口接了一句,追的不會是凡凡吧?哈哈,他們當即心領神會地大笑起來,婷婷説,當然不是,就是追同桌的凡凡,也不會追那個吃牢飯的凡凡啊。婷婷的同桌叫一凡,披着青湯掛麪式的長髮,留着齊齊的娃娃頭劉海,是瓊瑤劇裏典型的夢幻女孩。這個學校多是藝術生,女孩子們都普遍很漂亮。不過,學生們也挺有分寸,雖然追星,絕不當腦殘粉。

每一屆學生中,總有一個小電腦專家,這個班也不例外。有個叫德防的孩子,白白淨淨,總是笑眯眯的,雖然既不是班長也不是學習委員,但當班裏的電腦沒法放課件時,他顛顛地跑回宿舍,拿自己的電腦來,幫着操作機器,帥氣又可愛。這小孩,很像香港影星陳松伶的老公張鐸,我從手機上找出張鐸的照片,給學生們看兩人長得像不像,他們又都哈哈大笑了:嗯嗯嗯,確實像,臉型、嘴巴都像……雖然有些八卦、有些跑題,但幾個小玩笑一開,師生之間初次見面的尷尬和陌生,消解了大半。

其實,別看是初次見面,每個孩子的性格特點,通過三言兩語的自我介紹,就可見一斑。比如德防,一看就是個陽光男孩,像個漂流瓶一樣通透,沒有心機卻可以承載別人的心願。班裏的女孩都很喜歡他,有啥問題都找他。而一位染黃頭髮的男孩,説自己的特點就是“養生”,還真是的,一上午,他都趴在那裏呼呼大睡。估計“養生”這個詞,是中學老師封(諷)的吧。還有另一位男孩,説自己是個“迷茫”的人,對未來沒啥打算……其實, 人生的每個階段,都面臨不同的岔路口,面對一個個選擇和問題,誰又不迷茫呢?

而其實,每個人生,有試卷,就有答案,這答案,不分對錯,更沒有標準答案。天生我材必有用,每個人,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那條路,寫出自己的答案。

就像教過的這一屆屆學生,他們雖然學歷不高,但都在社會上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過起了千滋百味的小日子。對了,上屆學習委員林娜,回到老家縣城,當了初中英語老師,雖然沒做她最喜歡的微電影,但也算端上了鐵飯碗。還有好幾位學生,專升本成功,繼續深造。上屆很喜歡的陽光男孩汝承博,也如願參了軍……

其實,還真是條條大路通羅馬啊。

壹點號壹點傾訴

找記者、求報道、求幫助,各大應用市場下載“齊魯壹點”APP或搜索微信小程序“壹點情報站”,全省600多位主流媒體記者在線等你來報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