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是一種中國古人發明的博弈遊戲,牌類娛樂用具,用竹子、骨頭或塑料製成的小長方塊,上面刻有花紋或字樣,每副136張(有的地區74張)南方麻將多八個花牌,分別是春夏秋冬,梅竹蘭菊,共計144張,不同地區的遊戲規則稍有不同。
可以説,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娛樂方式,但是,在成都麻將卻深受男女老少的歡迎,麻將場可謂是遍佈當地的大街小巷。
但是,在二十世紀初期,政府曾嚴禁成都民眾玩麻將。在那個時候,打麻將等同於犯罪。當時,新式知識分子們都認為麻將有百害而無一利。在他們看來,麻將不僅浪費民眾的時間,還容易滋生賭博。因此,政府下達命令,不準民眾再玩麻將。
光緒二十八年(一九零二年),清政府下達指示,嚴令成都民眾不得吸食鴉片,也不許賭博。麻將當時被視為賭博的一種,也被禁止。鴉片易查,賭博難防。因為,吸食鴉片的行為很容易被發現,而賭博行為往往和其他娛樂行為混雜在一起,官府很難分清。
但是,即使是這樣,清廷仍然堅持要求禁玩麻將。朝臣認為:麻將經常引發賭博,有很多人沉迷其中,賭到傾家蕩產才明白過來,對社會有極大的危害。當時的報紙中,還用日常口語向民眾宣傳賭博的危害:賭場中的人,有哪個不聰明,哪個不狡猾?一家中有一個人賭博,就會引發一家人賭博。賭博不但害了自己,還害了家人。因此,賭博千萬不可碰。
與此同時,朝臣們提倡向歐美學習,用打球賽馬、彈琴、下棋這樣的方式來進行日常娛樂。他們認為,這樣的娛樂方式不僅文雅,而且,可以起到改良社會風氣的作用。正是在這種思想的引領下,警察經常查處治下的賭窩。一旦發現有人賭博,定要嚴懲不貸。賭博之風被強力打擊後,連一些擦邊球的賭博行為也被禁止。
以前,賣花生糖果的小商販還能夠通過抽籤或者摸獎的方法來吸引小孩。可是現在,連這種方式也被禁止了。並且,到了宣統二年(1910年),朝廷下令,讓民間停止一切麻將用具的生產。如果,再發現有人生產或者購買麻將,一定要嚴加處置。自此,成都街頭巷尾的麻將場銷聲匿跡,再無一人膽敢頂風作案。
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些喜愛麻將的人將麻將場搬到了茶館或者私人住宅中。雖然,茶館老闆並不允許顧客玩麻將,但是,他們並沒有強行禁止,畢竟,誰也不願意得罪顧客。只要不危及自身,大多茶館都對麻將行為睜隻眼閉隻眼。玩麻將的人為了能痛痛快快地與牌友一起玩,經常與前來搜查的警察鬥智鬥勇。
他們玩的時候,在麻將下面墊上東西,以此消音。有的在家中設立麻將場,並專門派人前去望風。警察聞訊趕來,但大多隻能看到飲酒賦詩之象。而麻將與器具,早已被他們藏在了隔間之中。警察不僅沒有收穫,反倒要賠上許多不是。這也難怪禁賭着感慨:“老賭徒大多都很有方法,很有本領。”
賭博作為存在已久的陋習,根本不會瞬間消失。儘管政府從晚清便開始禁賭,可是,直到民國初期,仍有不少人沉迷賭博,不可自拔。朝廷下令銷燬麻將,更是讓不少成都人大為反感。清王朝垮台後,主張禁止麻將的四川巡警周善培遭到了很多人的批評,民眾都認為他以禁賭為名,實則是在干涉大眾的娛樂生活。
就連著名的進步人士胡適,也將麻將視為洪水猛獸。胡適先生將麻將欲鴉片和八股文相提並論,直斥麻將為惡魔。不僅如此,他還説如果不禁麻將,國家民族勢必要被它所害。並且,他還通過寫作《麻將:漫遊的感想之六》一文,加入到了“反麻運動”。他在文中強調,過去中國的三個惡魔:鴉片、八股和裹小腳都已不存在了,然而,麻將則是第四個惡魔。
事實上,支持麻將的人也有不少。他們認為麻將可以開發智力,也可以溝通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平時忙於工作的人,可以藉着玩麻將的機會和老友坐上一坐。政府將麻將和賭博混為一談,實在是矯枉過正。而且,政府提倡學習歐美的生活方式看似進步,實則可笑。舊社會中民眾生活水準很低,怎麼還有閒錢去賽馬彈琴?
所以,想要通過改變娛樂方式來富國強民,無異於緣木求魚。對於很多勞苦大眾來説,玩麻將是低廉而又放鬆的娛樂方式。政府不但改變不了他們的生活條件,還要強行剝奪他們娛樂的權力,真是讓人很難接受。不過,這些提倡麻將的呼聲,很快便在政府的反對中銷聲匿跡。但是,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麻將不僅沒有被銷燬,反而成為了很多人喜歡的東西。
之前,胡適先生認為一個沉迷於麻將的民族,是沒有長進的民族。現如今,胡適先生的“麻將亡國論”,成為了一個笑柄。並且,中國的國力越來越強大,社會文化也發展地越來越好了。
參考資料:
【《中國麻將的起源》、《麻將:漫遊的感想之六》、《消失的古城——清末民初成都的日常生活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