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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年齡稍長的,出生以來就受日本軍閥的欺凌和侮辱,我們參加軍隊的責志,就是祭拜倭寇湔雪恥辱,今天,我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1945年8月18日,湖南懷化芷江機場,中國軍方首次就日本投降開會,打了8年仗的第4兵站區副司令鄭希冉少將,禁不住熱淚盈眶。
16日通知岡村寧次到芷江洽降,18日中方開會部署場地,21日日軍代表就要到場,時間緊迫。
如何接待,如何住宿,降書的準備、洽談的內容……一系列的問題要兩三天內全部敲定。
而且一切都是新問題。
百年來的中國近代史上,從未有過他國前來投降的場景,如何恰當地開展受降工作,未有先例可循。
這一時難住了這些戰場上的將士。
為了穩妥,他們特向美國借來德國向盟國投降的紀錄片,由重慶國際電影院為他們放映,才知道個大概。
影片中,德國雖然戰敗,但戰勝國在對待德國的使節和代表時,從個人人格上還是給予了充分的尊重。
這就為中國優待日軍使節提供了模板。
基於這樣的考慮,抑或有更深層次的深謀遠慮,21日,中方在對待前來洽降的今井武夫一行人時,給足了關懷。
今井武夫,是侵華日軍中國派遣軍總司令岡村寧次的參謀長。
此次前來芷江機場,是作為岡村的代表,在岡村正式簽字投降之前,先行來中方軍營,就投降工作細節和準備工作進行洽談的。
戰後的回憶錄中,他對中方給予的善意感到意外,稱“敵軍的態度令人懷念”“深深感激”。
那麼,中方究竟做了什麼呢?
從21日到23日,今井一行在芷江機場住了三天兩夜,如何確保他們的安全是中方首先考慮的問題。
芷江機場外的東邊,是中美空軍聯隊基地的宿舍,那裏交通方便,設施周全,全磚造平房也是高大上,是洽降的最佳場所。
稍加布置,簽字室、中方將領居所、日軍代表住處、警務室等,就很快分配好了。
今井一行住其中一處單獨的房屋,那裏曾是空軍基地司令官的住所。
中方知道日軍有泡澡的習慣,宿舍中就給他們裝了浴盆,生活用品,也一應俱全。
後來,今井入住後提出想穿木屐,中方沒有準備,忙給他拿來一雙新布鞋。
早上起牀後,他們提出要出來遙拜天皇,中方也充分尊重他們的習慣,讓他們自由活動。
這些細節無不彰顯中方的誠意。
有人説在這裏怎麼會有故友?
有的。
只要想有,這個真的可以有。
今井住下的第一天就驚喜地發現,這裏有幾個老朋友。
一個是陳應莊,8年前他入侵北平時,陳在當地當新聞記者,採訪過他,而且他是日本留學生。
還有陳昭凱,也是日本士官學校的留學生。
他們二人都是少校,專門負責接待今井住宿。
第3個老熟人,是擔當翻譯的王武上校,也是日本陸士學生,而且當年考學時,今井是他的主考官。
還有今井直接對接的主任參謀,鈕先銘少將,是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鈕傳善的兒子,今井在北平時“最要好的朋友”。
有這些熟人相伴,又是校友又是故知,今井自然心理放鬆很多。
不過,經過2天的相處,今井這個參謀敏鋭地發現,這些人並非偶然在這裏與他不期而遇,而是為了照顧他,中方進行的特意安排。
2個月後,他在南京正式投降現場獲悉,原來陳應莊、陳昭凱是少將和上校,不是少校,中方安排他們在芷江機場照料今井,是臨時任務,而且為完成這個特殊任務,故意暫時對他們降了兩三級的軍銜。
這個極為用心的安排,讓今井再一次充滿深深的感激。
芷江洽降,用的是長桌白布,中日雙方代表各自一排,面對面落座。
對這個細節,當初是有異議的。
今井聽上述老熟人説,中方本想用圓桌代替方桌,以使現場日方不那麼具有壓力感,但會前美方出來干涉,匆促之間改為了長桌。
面對面會談,“日本留學生出身的人為此不滿,認為美國人不理解東洋道義。”今井在回憶錄中説。
有無桌子方圓爭議暫且不説,中方校友對今井説出這番話,已經大大寬慰了今井的心,令他內心熱乎乎的了。
事後,這些校友還告訴今井,“儘管日本是戰敗國,但(今井)順利完成了任務,且沒有損於他們留學過的日本的軍人的體面,使他們本身也覺得很有面子,因而還相互擁抱流淚呢。”
這個匪夷所思的細節,不知是今井編撰的還是意淫的,為了説明中方對他們的真誠相待,回憶錄中所述,多少讓人有點難以置信。
民國的記者還是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的,且敢於發聲,敢於報載,敢於為民直言。
也就是因為這,當時中方軍營下了一道命令,沒有中國陸軍總司令何應欽的批准,一律不得進入宿舍採訪。
當時的中外記者也是雲集芷江機場,今井在洽降協議書上簽字的照片,也是傳遍了全國全世界,現場過程記者也是生動描摹,大幅報道了。
但今井卻在回憶錄中説,他在芷江三天兩夜,卻沒有見過一個記者。
他的意思是沒有接受過一個記者採訪。
原因很簡單,痛殺鬼子的民意洶湧,記者當面採訪有安全之虞不説,即便沒人刺殺今井,採訪時問個“投降了你為啥不剖腹”之類的問題,也會讓今井尷尬,給洽談帶來不確定因素。
所以乾脆徹底保護起來,只讓記者們拍拍現場照片,登出來寬慰一下民意。
總而言之,岡村的降使、戰敗國的代表今井武夫,一行8人,在芷江的三天兩夜備受呵護,“厚愛”一波接一波,讓他受寵若驚,甚至懷疑人生。
“我們作為使節,到敵軍陣營中去,早就做好了精神準備,認為遭受戰敗侮辱是理所當然的,根據情況生命發生危險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不料敵國軍人卻對我們洋溢着友鄰之愛,此時此地,越發增加我們的感激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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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王志廉《參與“芷江洽降”經過》,《今井武夫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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