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下的戰場上屍橫遍野，到處都彌散着一股破敗不堪。一個人從成堆的屍體下費勁地爬了出來，滿臉血污，疲憊不堪。他遠遠地聽到了人聲，就朝着那個地方挪了過去。原來是幾個滿洲人正在斬殺幾名倖存的明朝軍人，只見倖存的最後一名明朝軍人被反縛了雙手，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認命地等着敵人的刀落下。那人躲在一塊巨石後面，悄聲看着這一切。眼看那明朝軍人就要被砍頭，他還是出手相救。一番殊死拼鬥，兩人終於聯手殺死了滿洲軍人，在一片死寂的修羅戰場上活了下來。被救的那人朝着恩人深深作揖，通報姓名陸文昭（張譯 飾），另一人也報上姓名，沈煉（張震 飾）。這時，天邊亮起久違的霞光，紅彤彤的光彩照亮了這處人間地獄，燃起了幾許希望的曙光。陸文昭望着這希望之光，下定決心，要想不如草芥般死去，就得換種活法。這是明萬曆四十七年三月，遼東薩爾滸之戰。
八年後，天啓七年。北京城南，明時坊。身為錦衣衞百户的沈煉，正帶人勘查一處命案現場。一名前去鎮撫司衙門請仵作的屬下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在同僚的盤問下才知，原來一向與沈煉不睦的總旗凌雲鎧得知有命案的消息，已經趕來搶功勞了。正在這時，就見那凌雲鎧已經帶人闖了進來，幾句言語之下，搶活的意味甚濃。這是沈煉幾個月來才拿到的一個大案子，自然不肯輕易相讓。沈煉拿出百户的身份壓了凌雲鎧一頭，凌雲鎧只得作罷。
只是這凌雲鎧吃了癟，心裏自然是不痛快的。他趁着沈煉出去查看周遭環境的功夫，將他在一旁喝酒的下屬殷澄私下裏議論皇帝和東廠魏公公的閒話，都記在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無常簿上。等到沈煉回來阻止殷澄時，凌雲鎧已然拿出了無常簿指責殷澄謗君辱臣，要將他下獄。沈煉想要保全下屬，卻被凌雲鎧説成是同黨。無奈之下，沈煉只得默許。而殷澄卻不想蹲進監獄受到非人的折磨，他趁着眾人放鬆戒備之時逃脱了。要想不背上同黨的罪名，沈煉只有將下屬捉拿歸案。被逼到窮途的殷澄，最終拿出隨身短刀，一刀扎進自己喉嚨結束了自己的性命。這件事就此了結，可沈煉同凌雲鎧也是自此就結下了樑子。
趁着閒暇，沈煉去了一趟山上找淨海師父為殷澄超度。淨海師父拿出自己新收的字畫，讓沈煉選一副喜歡的拿走。沈煉還是一如既往，選了北齋的畫作。下山的路上下起了雨，沈煉沒有帶傘，渾身已經濕透，手裏的字畫已是無處可藏。沈煉只得站在樹下避雨，不期，卻有一把傘遮在了頭頂。沈煉下意識地防備，轉身一看卻是為文雅的女子，她瞄了一眼沈煉手裏的畫，只是淡淡説道，這麼在意的字畫，淋濕了就可惜了。
女子便送了沈煉一程，到了山下，一名布衣見到身穿官服的沈煉，嚇得趕緊跪倒一邊不停地叩頭。沈煉便問女子為何不怕自己，女子卻盈盈一笑，答道，別人怕的只是他那身官服而已。沈煉看着這位與眾不同的女子，心裏若有所思。而女子抬頭見天已放晴，就收了傘，囑咐他下次上山記得帶傘，便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