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所謂“抵制中國新疆棉花”,總部位於瑞士日內瓦郊區的非政府組織“良好棉花發展協會”(BCI)近期引起廣泛關注。這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它憑什麼在沒有現場調查的情況下做出所謂“抵制中國新疆棉花”的決定?它是否擁有這樣的權力?帶着這些疑問,記者於3月26日實地探訪了該組織的總部。
連一個電話都拒絕提供
在一座不大起眼的七層辦公樓裏,BCI總部租下了大樓一層的大約三分之一空間作為辦公室。
進入大樓門廳後,我按響了BCI的門鈴。等待許久,不見有人回應。抱着試試看的想法,我穿過正對門廳的公共休息室,來到大樓的後草坪,發現在面朝草坪的這一側,BCI有兩間辦公室內有人在上班。我敲了敲離得較近一間辦公室的玻璃,把正在工作的一位女士叫到落地窗邊。
▲面對採訪要求,BCI的工作人員拒不開門,只是隔着玻璃窗寫了個網址讓進行聯絡。
“你好!我是來自中國的記者,我有很重要的事想採訪你們的負責人,我能進去嗎?”
“我不能讓你進來。我們負責人不在,我能拍下你的記者證嗎?我向他請示一下。”
隔着窗户拍下我的記者證後,該女士説:“我馬上聯繫負責人,一會兒答覆你。”
我在草坪上等待良久,該工作人員此後一直沒有任何表示。我不得已再次敲窗詢問:“請問你有負責人的答覆了嗎?”此時,該女士才起身,手裏拿着一張早已寫好的紙條,上面寫着BCI的官方網址。
我對那位女士説:“(官網)上面沒有(BCI日內瓦總部的)電話和電子郵件地址。我現在就想見你們的負責人。”但不管我怎麼説,該女士堅持要我通過BCI官網的一個申請通道聯繫該組織。事實上,記者此後通過該通道遞交了申請,但截至發稿,也沒有收到BCI是否接受採訪的回覆郵件。
BCI行為已超出職責範疇
隨着所謂“抵制中國新疆棉花”事態的發展,記者對BCI有了進一步的認識。該組織的誕生源於2005年世界自然基金會牽頭的一次圓桌會議,本意是倡議樹立一些標準,讓棉花產業獲得可持續發展的動力。2009年,參與倡議的企業和機構決定在瑞士按照瑞士法律成立一個獨立的非營利性質的非政府組織,就是BCI。從名稱上看,該組織應該叫“更好棉花倡議”;從性質上看,它是不具強制行政權力的非政府組織;從職能上看,它本應只具有在棉花行業內提出倡議的權利。
到2019年底,BCI已有1800多家會員,業務涉及“良棉”560萬噸,佔全球棉花市場份額的22%。或許是在行業內影響力日深,該組織似乎把自己當成了“棉花業聯合國”,其行為做派早已超越了一個非政府組織的職責範疇。
在同一棟大樓辦公的知名政府間國際組織“南方中心”一位高級研究員告訴記者,這棟樓雖然容納了一些聯合國機構,但BCI與聯合國一點關係都沒有。在“新疆棉花事件”出現以前,她都沒聽説過這個組織,因此可以肯定在日內瓦BCI絕對算不上“國際知名組織”。她透露,這棟辦公樓的租金比較貴,推測BCI一定有自己的資金來源。
BCI自稱有三個經費來源:會員會費、服務收費、政府和私人機構捐助。官網顯示,捐助機構包括美國國際開發署、德國技術合作公司、洛德基金會等財力雄厚的歐美機構。其中,美國國際開發署以熱衷於扶持異見組織而出名。
該組織的網站上多處標榜自己與世界自然基金會有淵源。對此,記者特地詢問世界自然基金會,後者的答覆是:該組織的成立確實和世界自然基金會一次圓桌會議有關,但它於2009年根據瑞士法律註冊成為一個獨立、非營利、由成員組成的機構,世界自然基金會在該組織中並不扮演任何正式角色。
▲瑞士“良好棉花發展協會”示意圖(視覺中國)
未出示任何真憑實據
自始至終,記者未找到該組織出示過有關新疆存在“強迫勞動”的真憑實據。BCI此前報告説,“相信無法在新疆從事實地考察”,但“有可靠證據顯示”新疆存在所謂“強迫勞動”。這種措辭恰恰表明,該組織做出上述宣示時其實並沒有真憑實據。此外,BCI上海辦事處幾次公開發表聲明表示“新疆沒有強迫勞動現象”,更顯示BCI總部有關説法是無稽之談。
為了進一步瞭解BCI的立場及其根據,記者3月29日再次探訪BCI總部。但記者比上一次更加失望,因為BCI當天不僅大門緊閉,而且把所有辦公室的簾子都拉下,使外面的人無法看到裏面的場景。記者多次按門鈴和敲窗户,但沒人出來應答。
面對這一場景,記者對BCI的疑問又增加了一條:信息公開本是非政府組織運行的基本準則,它們拒不接受媒體採訪,如何滿足公眾的知情權?這一做法,是否與其標榜的公平正義背道而馳?(參考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