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肚子好疼啊”看着女兒肚子上長達十多釐米的十字刀口,我心如刀絞。女兒陽陽每次疼痛時都會哭着喊着説:“爸爸,我疼;爸爸我不想治了,爸爸你放棄我吧,我真的很疼。”看見女兒痛苦的樣子,我十分害怕,害怕我一味的堅持會給孩子增加痛苦。可想到孩子對我説過,她的願望是想要去看很多好看的地方,我只能選擇堅持,我要為孩子拼出一個新生的機會。圖為陽陽因為疼痛,在流淚。
我叫李輝,妻子叫瑞婷,我們家住在河北省秦皇島市撫寧區。我們夫妻倆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叫李攀陽,今年十歲。兩年前我們一家還過着幸福美滿的生活,兩個女兒很乖巧聽話,尤其是大女兒陽陽更是活潑開朗,惹得街坊鄰居都很羨慕。我以為全家的生活會一直這麼幸福下去,可天有不測風雲,陽陽的一場疾病,將之前的所有美好全部打破。圖為我將陽陽摟在懷裏,給她一絲安慰。
2018年8月份,沒有一點點預兆的情況下,陽陽開始發燒,雙腿劇烈疼痛,一度到了無法正常下地走路。我們一家人都嚇壞了,急忙帶着孩子到附近的醫院就診,可醫院一直查不出問題。那段時間我們奔波在秦皇島的各個醫院,做了各項檢查,卻一直沒有確切的診斷結果。陽陽那段時間總在問我:“爸爸,我到底怎麼了,我的腿為什麼會那麼疼?”每次陽陽問我,我都感覺無比愧疚。圖為出租房裏的陽陽。
於是,我和妻子帶着孩子來到北京。大半夜我們就在北京兒童醫院排隊,接着是給孩子抽血、取骨髓、活檢、B超、CT、核磁,經過了一系列檢查,陽陽最終被確診為神母細胞瘤四期高危。當我聽醫生説治癒率只有不到40%時,感覺天塌了一樣,手裏的報告單彷彿有千斤重。妻子則躲在一旁不敢哭出聲音來,怕孩子聽見。我只能安慰妻子,“還有希望的,我相信北京的醫生一定能治好咱們孩子。”圖為我揹着陽陽去醫院。
神母細胞瘤被稱為兒童癌症之王,我們實在無法相信,陽陽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得了這種連我們都沒聽説過的病。確診後的陽陽住院後,開始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化療。第一次化療結束後,陽陽吃不進去任何東西,嘴裏不斷地泛酸水、嘔吐,短短的幾天下來,陽陽就已經骨瘦如柴,每次抱她時,我都小心翼翼,生怕折斷了孩子的身體。圖為陽陽的手背上埋着的管子。
在北京醫院將近兩年的時間裏,陽陽接受了5次手術。第一次腹膜手術,在陽陽的肚子上切開了長達十幾釐米的十字刀口,從陽陽小小的肚子裏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腫瘤。我難以想象那麼大的腫瘤,在孩子肚子裏有多痛苦,我都不知道孩子如何熬過來的。陽陽傷口剛要痊癒,又接受了移植手術,術後三個月,陽陽再次接受了第二次縱膈手術。今年3月份,孩子又接受脖子淋巴結手術,5月份陽陽出現肺部轉移,又做了肺部移除手術。圖為我揹着陽陽回出租房。
如今,陽陽的身上傷痕累累。我看着孩子身體上的疤痕,心如針刺,恨不得把所有的傷口都轉移到我身上。每次手術結束後陽陽都會痛得大哭,可當我問孩子的傷口痛不痛時,她總説不痛。陽陽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堅強勇敢,陽陽對我説:“爸爸,你看這些傷口像不像一朵朵‘花’,等花開完了,我就好了。”圖為牀上的陽陽。
在醫院裏,陽陽精神狀態好一些的時候,就會拿着奶奶帶來的課本學習。陽陽奶奶身體不好,但知道陽陽想要學習,特意趕到陽陽的學校取來陽陽的課本,再千里迢迢地送到北京。看見老母親如此年紀還要為我和孩子奔波操勞,心裏十分愧疚。可她每次都説:看見陽陽拿着課本認真學習,她一點都不累。圖為陽陽在寫字。
陽陽病情並不客觀,7月份時,醫院對孩子的病情已經沒有好的救治方案了。後來,經過多方打聽,我們帶陽陽來到了北京另外一家醫院。目前陽陽正在接受化療,為下一次切除手術做準備,這意味着陽陽身上的“花”又要增加一朵。我是多麼期待孩子可以離開病房,到外面盡情呼吸新鮮的空氣,但這卻成了陽陽一個奢侈的願望。圖為陽陽因為難受,在悄悄流淚。
為了節約開支,加上老人和孩子需要照顧,最近我的妻子回了老家,只有我一個人在醫院照顧陽陽。可在老家的妻子一直擔心陽陽,每天會打視頻電話説想要看一看陽陽,可我不敢把電話給陽陽,我怕妻子看見孩子就哭嚇到女兒,每回都是偷偷地讓她媽媽看幾眼。妻子也很苦,在老家一邊照顧着老人和孩子,一邊還要四處求人借錢,那種滋味我能感受到。圖為妻子在想辦法借錢。
兩年的治療,無數次化療和一次又一次手術,花錢如流水一般。眼下,家裏能賣的都賣了,能借的都借了,等來的卻總是催費通知。我獨自帶着孩子在這個陌生的大都市,無助和慌亂充斥着我的生活,很多時候精神都很崩潰,甚至有過輕生的念頭。可只要每次看見我的孩子堅強的面龐,我就充滿了能量,再苦再累再難我也要堅持下去,我要比孩子堅強才可以。圖為妻子和老母親為孩子治療費愁眉不展。(乙圖)原創作品,嚴禁任何形式轉載,侵權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