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攝影師相約幾個朋友去陝西華陰的金巖溝去旅遊,金巖溝地處秦嶺東部腹地的陝西華陰華陽川付家村附近,距離西嶽華山景區直線距離20公里。金巖溝為華陰大敷峪一分支峽谷,大致呈東西走向,境內原始森林茂密,遮天蔽日,風景秀美,為華山地區唯一的原始林區。金巖溝山水秀美絕佳,被譽為“陝西九寨溝“。至今,其保持了最為原始的生態自然景觀,山清水秀,路平坡緩,清泉淙淙,流水不斷,空氣清新,堪稱"天然氧吧"。
攝影師一行幾人,在3點多走出山溝大門來到停車區準備離開時,在停車區附近的一塊水泥地面上遇到一位老人,正在把一些孩子們的玩具和幾根枴杖擺在水泥地面上,幾根枴杖形態各異,製作粗糙,一眼就看出是手工製作。有一件木製品吸引了攝影師的眼球,上前仔細觀看那件比較形象的木蛇製品。
老人姓楊,今年71歲,家住景區附近的付家村。“蛇皮袋裏還有一件更好地,你看看吧。”老人見攝影師查看木蛇,便打開口袋又拿出了另一件塗着綠漆的木蛇,讓攝影師觀賞,價格100元,心裏覺得製作如此粗糙,要價有點貴了。楊大爺説:今年由於天涼雨水多加上疫情的影響,遊玩的人特別少,經常是一天掙不到一分錢,一個人在家也沒啥事,出來擺攤能掙一點算一點,總比一個人悶在家裏好些。
金巖溝處於原始自然狀態,遊人稀少,“你在這擺攤,有人買嗎?”攝影師邊查看老人的木製品邊和老人拉起了家常話,“農閒了就在這擺攤,掙不了幾個錢,這些木製品看的人多買的人少。一個人在家也沒事幹,家裏只有一畝多地,種些洋芋(土豆)和包穀,一畝地收不了幾個錢,現在主要靠100零塊的養老金和包穀賣的錢再買面吃,青菜是院子邊種的不用買。冬季沒有青菜時,土豆即使主食又是菜,燒幾個土豆就能填飽肚子。”圖為楊大爺拿出兩個木蛇讓遊客觀看。
“你咋一個人,有老伴和兒女嗎?”“老伴已去世15、6年了,老伴得了肺病去世的,我有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老二和老四是兒子,至今還沒結婚。老大前一段時間在深圳打工,剛回來沒幾天,現在在縣城建築工地幹活,老四以前在鐵路上打工,現在在渭南給人摘花椒。”圖為老人説這些木製品都是他在山上尋找的雜木,木質堅硬有韌性,形象逼真,是他純手工製作的。
楊大爺説:老伴病逝時,4兒子才10歲,他又當爹又當媽,由於,家庭貧寒,他早早就讓兒女輟學自力更生 自己養活自己,他為了減輕家庭經濟壓力讓兩個女兒早早出嫁,現在二兒子已年過40歲,四兒子今年也26歲了都還沒成家,家裏的房子還是10多年前蓋得低矮的土房子。圖為楊大爺製作的龍頭枴杖。
秦嶺山區人均土地面積少,不像平原地區土地廣袤平整,一年能收割兩料莊稼,由於氣候原因,山區的土地一年只能收割一料莊稼,再加上,山區生存的野豬禍害莊稼,一畝地能打4、5百斤苞谷已經屬於高產了。由於山區行路難,一些在深溝或較高山頂處的土地上應被荒廢,農民可耕種的土地越來越少,大部分青壯年勞動力走出深山外出謀生,耕種土地的多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楊大爺就是其中之一。圖為楊大爺手工製作的龍形枴杖。
楊大爺説,他家距離鎮上有30多里路,距縣城有將近80里路,雖然有省道經過家門口,山路崎嶇坡陡,對於他來説,他很少去鎮上,更別提去縣城了。他的出行交通工具是一輛大排量摩托車,由於上了年紀他這麼多年幾乎沒騎過。每天除了農忙季節收割外,就是上山尋找可以製作木製品的山雜木或者採點中草藥晾乾換點零花錢。圖為經過烘烤過的山雜木,楊大爺稱它為“降龍木”。據度娘講,全國只有山東濟南有一棵降龍木樹,楊大爺所説的“降龍木”其實是“六道木”或“六不通”的山雜木。
楊大爺説起兩個兒子的婚事,顯得一臉無奈,他説的最多的一句話是“都是貧窮害的。”兩個女兒日子也過得緊緊巴巴的偶爾過來看看他,給他送些吃的和生活用品。兩個兒子自己給自己攢錢以備急用。他種地、採點藥材和養老金夠自己吃喝了,不給兒子添麻煩。現在四兒子正值談婚論嫁的年齡,有機會他能做上門女婿也行,只要他能成個家楊大爺就知足了。圖為楊大爺提及兩個兒子的婚事顯得十分無奈。
攝影師接觸過許多手工藝品,做工精細圖形優美,楊大爺製作的木製品做工粗糙缺乏美感,建議他再製作細膩些刀法再精準些,價格再合理些,或許就會增加銷量。楊大爺聽取了攝影師食物建議,表示:一定想辦法把這些木製品製作精細些,滿足遊客的需要,希望有可能喜歡這些木製品,以增加自己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