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聞記者 燕磊 實習生 羅奇宇 編譯
當地時間2月24晚，烏克蘭首都基輔街上空無一人。
儘管俄羅斯國防部表示，對烏克蘭的打擊未危及平民安全。但戰爭對平民的影響和創傷，卻在烏克蘭首都基輔街頭巷尾蔓延。
當日早些時候，烏克蘭的三大城市基輔、敖德薩以及頓涅茨克東部地區的克拉馬托爾斯克都發生了爆炸。由於擔心2月25日清晨會發生更多襲擊，烏民眾紛紛湧入地鐵站、防空洞，空襲警報也在市中心響起。
“聽起來很不現實
像一個可怕的夢”
“有假日嗎？”年幼的孩子興奮地問媽媽，今天為什麼不起牀去上學。“不，親愛的，戰爭已經開始了”，媽媽回答説。
這樣令人心寒的話語是任何孩子都不應該聽到的。然而，在這個擁有4400萬人口的國家， 有太多孩子的天真正被戰爭撕裂。
一位名叫納茨亞的年輕母親聽到了黎明前的導彈襲擊，也目睹了基輔附近的一個軍事機場被導彈擊中。她居住的小鎮距離基輔25英里。
“我聽到了，也從窗户裏看到了。我收拾好我的東西，收拾好我兒子的衣服，然後我們離開了。我沒有驚慌，我只是希望我的孩子安全。”她説。
在公交車站，28歲的納西亞帶着她10歲的兒子，與其他充滿恐懼的烏克蘭人一起排隊等公交車。
納西亞説，“我要把一切都拋在腦後：我的家，我的工作。當我兒子有危險時，這些都不重要了。這是我今天在炮聲中醒來時唯一想到的。我立刻意識到，我們需要儘可能地走遠。”
納西亞承認，儘管此前有消息稱俄羅斯在烏克蘭邊境集結了大量軍隊，但她並沒有為這場災難做好準備。“每當我聽到一些壞消息，我總是認為它聽起來很不現實，像一個可怕的夢。我不敢相信這種事會發生。我仍然希望，當我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恢復正常，生活都會好起來。”
“如果必須為國而死
我就會這麼做”
在基輔攻讀戲劇專業的學生斯塔斯·穆欣表示，他無法買票去聯繫父母，在逃跑時只帶了一份個人文件和一台筆記本電腦。
他説，“我不想在20歲的時候就死去。我原以為衝突的消息是為了嚇唬人而散佈的。但現在它發生了，我正試圖逃跑。”
31歲的斯維特爾斯基則表示，對俄羅斯進攻的消息並不感到意外。“我們都知道這遲早會發生，希望烏克蘭的士兵已經做好了準備，希望他們能堅守陣地。”
斯維特爾斯基説，他想趁現在還來得及，讓父母離開首都。“我希望他們離開基輔，去一些村莊，因為基輔很快就會受到炮擊。”
27歲的當地銷售主管馬克説，在早上7點左右他就被爆炸聲和警笛聲吵醒。他發現樓下有個小女孩在哭，就把她帶到最近的地鐵站避難。作為烏克蘭90萬預備役軍人中的一員，馬克已經準備好被徵召。
“我們沒有別的辦法，”馬克説，“我們必須保衞我們的國家，也許會死在這場戰爭中。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果軍隊來找我，説我必須為國而死，我就會這麼做。”
“一旦戰爭開始
就沒有贏家”
在基輔一所學校工作的斯維特拉娜在清晨醒來後，“突然發生了爆炸”，她接到了克里米亞的朋友的電話。朋友告訴她，俄羅斯坦克正在克里米亞進入烏克蘭。
斯維特拉娜迅速收拾了一個袋子，袋子裏有一個洗漱包和一台筆記本電腦，她説，“這樣就可以繼續攻讀心理學碩士學位了。”
“我們不知道我們現在做什麼，但是我們要去一 個安全的地方。”但斯維特拉娜同時也在擔心住在馬裏烏波爾的家人，因為有消息稱，俄羅斯軍隊已經在這個東南部港口城市登陸。
烏克蘭基輔市政府發出防空警報，通知所有人立即前往民防避難所避難。有烏克蘭居民當街哭訴，不知道該去哪。他們表示，自己的住所附近，沒有避難所，不知道孩子應該躲在哪。
不少居民排隊在自助取款機處取錢，也有居民帶着行李，準備離開。
在基輔街頭，一羣烏克蘭平民聚集、跪下、祈禱。
一旦戰爭開始，就沒有贏家。炮火聲殘酷，冰冷的武器沒有情感。希望各方呼籲的俄烏對話，能夠儘快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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