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攤的笑,開店的哭,走路的堵,掃地的累,我們真需這些煙火氣麼

文/別人懷裏

如果擺攤多了,會不會讓人有種來到東南亞錯覺,推廣地攤其實國內火候還不到

如果説經營頭腦,中國人絕對都可以的,只要就有人流量聚居的地方,歷史上就有擺攤和市場文化。古代最容易出現攤販聚集的地方,就是在香火好的寺廟周邊、人流穿梭不息市場周邊、車站驛站關隘周邊。最近國內的夜經濟開始有了新熱點,很多攤位擺了出來,初看有種東南亞城市街道的錯覺,但其實我們真的需要這種人間煙火氣麼?熱度之下應該反省,其實中國目前推廣地攤經濟,火候還不到,步驟也不對,估計只能是曇花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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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擺攤文化源遠流長,但由於經歷了高速城市現代化、城市衞生文明等發展,在中國城管的不懈努力下,這種景象一度竟然被消失了,也許只有在深夜城管都下班以後,一些大學技校周邊、步行街周邊、旅遊景點周邊,才會出現小規模的地攤場景。地攤經營,在國內屬於”一統就死、一放就亂”的存在,若不嚴格管理,現在的這種情況,既不可能實現交通排堵保暢,也不可能實現垃圾分類,燈光和噪音擾民,質量和食品衞生問題,都會是讓矛盾積累放大的因素。中國的林子太大,很多東西只能因地制宜試點後推廣,還要培育社會組織和協會進行社會化引導,還要建立社會組織和政府的對話溝通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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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中國地攤文化還處於很初級的發展狀態,在東南亞地區,一些華人聚居較多的城市,保留下來的地攤和流動攤位文化卻已經有了較長時間的積澱,形成了很多經驗。有些東南亞的地攤街道,完全是可以看成是地攤文化的活化石,有着悠久的模式傳承,而很多地攤文化在國內卻已經弱化了,傳統家族式的地攤遊商文化已經被斷代了,要恢復到以前遊商模式水平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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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亞境外的一些古老的夜市,多分佈在碼頭、車站、寺廟周邊,一些在攤位點在24小時裏,會有不同的老闆經營不同商品,攤位點也有固定的換班的情況,有些一些攤位會被三位老闆分時間段經營,攤位的使用率極高。不同時間段來的客人是不同的,早上和中午來的本地居民,下午和晚上來到的外地遊客較多,到裏深夜和凌晨來的是當地底層的市場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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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經典的攤位模式,是充分適應當地分時段人流的構成,事實證明它在當地是很科學的。一般市場的批發進貨都是在夜裏(比如海鮮市場、菜市場、水果市場),夜裏有大量市場勞動力在辛苦幹活,他們需要不定時進行體力和精力的飲食補充,廉價的夜宵、魚骨湯、米粉煲粥等等符合他們的需求,讓這些市場勞動力運作得以保持正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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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白天的時候,市場夜裏批量進的貨已經分揀擺放好,零售定價已經妥當,可以讓當地居民來採買了,當地民眾從市場中購買主要商品,並在周邊的攤販處,購買配料、調料、乾貨、深加工製品、日常餐飲等,市場周邊的攤位貨物,會成為主市場正規攤位的補充,形成合理科學的必要商品分工。比如魚市場範圍,市場裏大的正規店鋪供應鮮魚和大塊冰塊,但如果散客購買海鮮,需要小的泡沫箱和散狀保鮮小冰塊,這些東西正規店鋪嫌利潤少不提供,而外圍的售賣小冰塊的流動小攤,就很好的能解決海鮮採購散户的這些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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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動小攤販和固定店鋪形成默契,各自留有利潤餘地和經營空間,形成良性市場經營文化,也將地攤遊商的下沉式服務,靈活機動銷售方式優勢體現了出來。但我們國內,目前出來擺地攤的經營户,多是憑着自己的想象空間在經營主題商品,對於營業場地周邊的生態模式,其實缺乏分析和了解,沒有針對性地融入當地商業環境之中。

雖然不少人喜歡地攤夜市,但如果自己家樓下有擾民的地攤,那人們態度就不同了

國內城管花了好多年,幾乎杜絕了流動攤位和店面的街道佔道經營,現在稍微放開一點之後,很多人歡天喜地把地攤擺出來,準備大幹一場,結果堵塞交通,滿地垃圾,不久就被清理走了。其實真是自找的,本來每人守點規矩可以幹下去,可是“老鼠屎”無處不在,所以可以光明正大在國內擺地攤,只能是短暫的一段時間,目前擺地攤的人們格局太小,距離古代人就實現的地攤成就,還差得很遠,擺地攤也有深厚中華文化底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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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很多東南亞的老牌夜市地攤,都是幾十年以上長期經營,不少都是家族式經營,所以售賣的配貨合理,專業領域經營能力專業,做的是幾十年地攤老店口碑。如果是一開始就考慮長期經營攤位,就會可持續考慮經營的品牌信譽,會注意衞生環境,控制生成垃圾污染、燈光和噪音,甚至為了拓展覆蓋更多的經營區域,還會分每星期一三五、二四六在不同地點交叉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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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東南亞的很多傳統夜市和攤位才長期運作下來,被當地社會和政府廣泛接受。而目前國內的擺攤,完全是沒有這種規劃和考慮,攤販各自為政,地方上培訓和管理沒有配套跟上,每個攤位一個自己的主意,很多食品二次加工攤位沒有環保和衞生意識,附近交通擁堵和噪音,燈光和油煙污染嚴重,攤位周邊的生態圈建設沒有形成。所以目前這種粗放型的擺攤經濟,其實問題隱患眾多,想來應該不會能持續太長久,終究會被限制和強力管控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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