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火”燒向中國！英諜報機構最年輕掌門，“吃錯藥”背後不簡單

|作者：馮璐

|來源：環球人物週刊

半年前，肯·麥卡勒姆開始擔任英國超級間諜“007”的後台老闆——軍情五處處長。但上任不久，他就感覺頭大。

“國家安全工作越來越不好做了。新冠肺炎疫情對我們這行當衝擊挺大，到處都看不見人，我們的監控對象更是不見蹤影，這讓我和我的下屬們覺得很有壓力。”

或許是壓力無處發泄，最近，他做了上任以來第一次演講，竟將“槍口”對準了中國。他聲稱俄羅斯、中國和伊朗給英國國家安全造成“挑戰”，其中中國是最大的“長期威脅”，還説英國安全部門正在加大工作力度，以對抗中國的“敵對活動”。

這可是英國首次公開把中國列為“敵對國家”，是因為英國的情報機構落在了一個反華政客手中？還是英國的對華政策悄然發生了搖擺？事情背後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把中國視為敵對國家

軍情五處處長，一個在電影中能把“007”指使得團團轉的神秘人物。不過在現實中，麥卡勒姆可沒那麼“高大上”，反而時不時跑出來刷一把存在感。

不久前，他在公開演講中鼓譟：“中國一直試圖竊取英國的商業敏感數據和知識產權，‘破壞’英國的技術和基礎設施、還對英國和歐盟進行‘政治干預’……”

在麥卡勒姆眼中，俄羅斯對英國的影響就像“突發惡劣天氣”，而中國對英國的影響則更像是“改變氣候”。

“如果問目前為止，哪個國家的情報部門對英國造成最大的負面影響，答案是俄羅斯。如果問哪個國家，將在未來十年塑造我們的世界，給英國帶來巨大機遇和挑戰，答案是中國。”

·公開演講的卡勒姆

一番毫無根據的指責過後，他還憂心忡忡地説，恐怖主義沒有消失，在某種程度上，一些威脅變得更加難以發現，國家安全面臨的挑戰“越來越嚴重，越來越複雜”。

麥卡勒姆這是突然“腦洞大開”、患上迫害妄想症了嗎？

看起來不像——在他發表演講前不久，先是英國議會國防委員會污衊“華為與中國政府勾結”；緊接着，英國第一海務大臣託尼·拉達金又宣稱中國海軍可能威脅英國近海。怎麼看，這一切都像串通好的説辭。

只不過，麥卡勒姆的演講最受關注。這不僅僅是因為他來自世界上最具神秘色彩的諜報機構，還因為他揚言，會把軍情五處的資源優先用於應對中國的“秘密活動”，以便在發現關鍵基建面臨風險時，能及時進行干預。有分析人士推測，這意味着，英國一些政客可能會推動對中企的海外業務進行更多幹預和更嚴格的審查。

人們不禁好奇，這位彷彿“吃錯了炸藥”的處長究竟是什麼來頭？

低調的最年輕掌門人

作為軍情五處處長，麥卡勒姆身上當然也有一些謎。

他大概40多歲，但生日的具體日期外界無人知曉，這大概屬於國家機密。他生活上的八卦也很少，人們只知道，他在格拉斯哥長大，總戴黑框眼鏡，是軍情五處歷史上最年輕的掌門人。

·軍情五處官網公佈的麥卡勒姆照片

而這些“謎團”的存在是有歷史原因的。

1993年以前，軍情五處總負責人由英國首相秘密任命，他們的身份從不公諸於眾。隨着蘇聯解體，這種情況逐漸發生變化。只不過，為了維持神秘形象，這個部門的工作人員在工作之餘依舊會盡量保持低調。

麥卡勒姆自然也不例外。他如此描述關於自己的業餘生活：工作中精神壓力大，平時會盡量放鬆情緒，一有空陪兒子爬山。

麥卡勒姆相貌平凡、身材中等——這也是英國情報部門招聘工作人員的基本要求，如此便更容易混跡於芸芸眾生，不被發現。

大概風度翩翩的硬漢特工形象只能出現在“007”系列電影中。現實中的特工就像麥卡勒姆這樣，在茫茫人海中毫不顯眼，即使被認出也全程擺出“職業假笑”，令人覺得不可捉摸。

麥卡勒姆掌權軍情五處前，僅根據其以往履歷，完全看不出他的對華態度。

在軍情五處工作的25年間，他前10年致力於處理北愛爾蘭恐怖主義的相關事務，隨後又專注於處理伊斯蘭極端主義和網絡安全工作。

2017年，倫敦橋和曼徹斯特競技場發生恐怖襲擊，之後前俄羅斯“雙面間諜”謝爾蓋·斯克裏帕爾在英國中毒，這些都是麥卡勒姆負責調查的。當時他已經是軍情五處的副處長，負責所有運營和調查工作。

2020年4月，麥卡勒姆成為軍情五處第18個總幹事，手下有近3000名“干將”，其中44%為女性，54%的員工年齡在40歲以下，有240名屬借調或其他政府部門、機構委派性質。

作為處長，麥卡勒姆需要隨時監測右翼恐怖主義動向，並管理英國脱歐後與歐洲其他國家的安全夥伴關係，相關分析簡報還要定期提交給向英國內政大臣和首相。

值得一提的是，英國首相鮑里斯·約翰遜正是麥卡勒姆在仕途上的伯樂。

2012年，麥卡勒姆負責倫敦奧運會籌備期間的所有反恐調查和風險管理。他精通網絡安全、人工智能等新技術，工作中也顯得很是賣力，這給當時還是倫敦市市長的約翰遜留下了好印象。此後，他的晉升之路便越走越順。

“升職加薪”的麥卡勒姆如同打雞血般投身於間諜事業，還曾表示：“軍情五處的工作能夠大大地激發我的積極性。”

跟着美國跑的冷戰思維

成立於1901年的軍情五處，雖然主要職責之一是間諜活動，但在過去20年中，其工作一直以反恐為主。麥卡勒姆在演講中對“中國威脅論”的炒作，釋放出“冷戰思維”迴歸的信號。

這令人疑惑：一向以理性、務實、不走極端著稱的英國，為何突然把“敵對國家”的帽子扣到中國頭上？

有分析稱，英國“硬脱歐”風險日益增長，國內政治分化加劇，又遭遇新冠肺炎疫情重創，只好從美國處尋求信心支持，在對華政策上就表現為“跟着美國跑”。而作為以美國為首的情報共享組織“五眼聯盟”成員之一，英國情報組織“劍指中國”，極力污名化中國，就是想借此挽回下滑的國際影響力。

這正是決策者麥卡勒姆當下“蹦躂”得如此賣力的原因。

·軍情五處所在地

據彭博社報道，英國正在起草新版《國家安全及投資法案》，會授權政府封殺外國對於英國企業的收購和投資，以免“威脅國家安全”。一旦通過，英國政府對外資的審查和干預將會更多。

據多家英媒報道，這些“經貿事務政治化”的條款和中國密切相關。中國的經濟發展，一方面給英國提供了廣闊的合作空間，另一方面也令英國感到恐慌和嫉妒，企圖通過潑髒水來遏制中國發展。而他們首先做的，便是通過立法為“潑髒水”正名。

這也正是為什麼麥卡勒姆特意強調，在中國問題上，務必要謹慎處置。他還提議：“考慮到英中兩國全面‘脱鈎’帶來的經濟影響，英國需要在跨政府部門間開展廣泛討論，就英國如何與中國交往做出明智判斷——既要在氣候變化等大型全球議題與中國合作，又要在遇到秘密敵對活動時及時有力對抗。”

在對華問題上，畢業於格拉斯哥大學數學系的麥卡勒姆，顯現出了他精於算計的本色——既要應對所謂“挑戰”，又不能放過合作機遇，以實現收益最大化。

在內外圍困的形勢下，也許短時間內，以麥卡勒姆為代表的英國決策層，難以恢復對英中關係的理性認識，對華政策也難以回到五年前的“黃金時代”，但中國對於英國的經濟意義，以及提供的外部機遇，顯然是難以替代的。

但願這位新處長及時審時度勢，不要把“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燒錯了地方。

欄目主編：顧萬全 文字編輯：盧曉川 題圖來源：視頻截圖 圖片編輯：蘇唯

來源：作者：環球人物週刊 馮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