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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社華盛頓10月8日電(國際觀察)美債“炸彈”引信難拆 政治弊端恐禍全球
新華社記者高攀 熊茂伶 許緣
美國國會參議院日前通過一項短期調高聯邦政府債務上限的法案,暫時避免政府債務違約風險。但這一權宜之計並未真正解決民主、共和兩黨在債務問題上的分歧,只是將債務上限危機拖延到12月。美國政客頻頻上演此類“鬧劇”,折射出美國政治極化加劇、治理體系失靈的政治弊端,其外溢風險將波及到全球,威脅世界經濟復甦和全球金融市場穩定。
美國債務上限危機延後
根據美國參議院7日通過的短期法案,國會將暫時提高聯邦政府債務上限約4800億美元,確保美國財政部可履行支付義務至12月3日。眾議院多數黨領袖斯特尼·霍耶稱,眾議院將於下週投票通過這項法案。白宮表示,總統拜登期待儘快簽署該法案。
這一“權宜之計”並未真正消除兩黨僵持的根源。出於明年國會中期選舉等因素考量,民主黨希望通過常規程序立法與共和黨共同提高債務上限,不願單獨揹負增加政府債務的政治壓力。但參議院共和黨領袖麥康奈爾8日致信拜登,明確表示共和黨未來不會再次幫助民主黨提高債務上限,民主黨只能利用預算調節程序獨自解決債務上限問題。可以預見,兩黨12月可能還將在債務上限問題上角力,聯邦政府債務違約風險又將上升。
所謂債務上限是美國國會為聯邦政府設定的為履行已產生的支付義務而舉債的最高額度,通俗的講,可理解為美國財政部的“信用卡額度”。在債務上限之內,財政部可自行掌握髮債節奏;觸及上限後,財政部需國會調高“信用卡額度”或暫時取消“信用卡額度”限制後才能繼續發債。
這一機制旨在定期檢視政府開支狀況,但事易時移,已難實現強化財政紀律、控制債務增長的初衷。聯邦預算問責委員會的數據顯示,上個世紀80年代,美國債務上限尚不到3萬億美元,如今債務規模已突破28萬億美元大關。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研究員陳鳳英告訴新華社記者,目前只是推遲而未根本解決美債上限問題。美國債務問題是個結構性問題,次債危機以來就一直存在。如果美國經濟實現高增長,債務問題或可緩解,但美國經濟高增長不可持續,美國債務問題已成為常態,新冠疫情等因素又加劇了美國債務困境。美國經濟已高度債務化,如滾雪球一般無法根除。
政治弊端風險外溢全球
近年來,債務上限日益成為國會兩黨政治博弈的重要籌碼。幾乎每隔幾年,兩黨都要上演一場挑動全球市場神經的政治“鬧劇”,個別政客甚至不惜代價將美國推向債務違約的“懸崖邊緣”以撈取政治資本。美國新墨西哥州民主黨參議員馬丁·海因裏希説,對於債務上限淪為黨爭工具,已無法用語言來描述是多麼荒謬。
雖然兩黨常在債務違約的最後期限前達成協議,但債務上限危機的頻頻上演折射出美國政治極化加劇、社會共識難求、治理體系失靈、政治信用透支的嚴重弊端。這不僅成為美國經濟增長和資本市場波動的重要風險源,其外溢效應也通過美債、美元和金融市場擴散到全球,威脅世界經濟復甦和全球金融市場穩定。
2011年8月的債務上限違約危機是美國迄今距離“技術性”違約最近的一次,曾造成資本市場劇烈波動,導致美國曆史上首次遭遇主權信用降級。當時美國短期國債遭到拋售而導致利率飆升,美國股市出現大幅回調,消費者信心受挫,經濟增長受到拖累。新興市場和發展中國家也被迫為其發行的以美元計價的債券支付更高利息。
如果美債真正違約後果將更為嚴重,經濟學家普遍認為將會造成“經濟災難”。美國財政部長耶倫警告,美債違約可能引發利率飆升、股價急劇下跌和其他金融動盪,美國經濟將重回衰退。
白宮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塞西莉亞·勞斯指出,當前全球經濟尚未從新冠疫情中完全復甦,美債違約一旦引發全球金融危機,可能會比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更糟糕。
長期來看,美國債務上限危機也將嚴重透支美國政治信用、削弱美國國債信譽和美元儲備貨幣地位。美國智庫布魯金斯學會顧問阿馬杜·西表示,這為金磚國家、非洲國家要求對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等國際金融機構進行治理改革提供了更多理由。一些經濟體也將考慮推動外匯儲備資產構成多元化,逐步減少對美國國債的依賴。
陳鳳英認為,美國兩黨自恃美元霸權優勢,制定政策時少有國際協調溝通,美債危機的不確定性會影響美國債市、股市、樓市和美元匯率波動震盪,進而傳導到全球市場,增大全球投資、貿易等多領域風險和波動,不利於世界經濟復甦。
她表示,對於美債危機造成的挑戰,各國應繼續緊盯美國經濟和政策走向,及時優化投資組合和外匯儲備組合,儘可能抵禦風險。此外,國際宏觀政策協調也十分重要,重要經濟體宏觀政策發生重大調整時,應當經常協調和通報。尤其是美國政策的透明度需要進一步提高,決策應當更加負責。(參與記者:傅雲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