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北京9月28日電美國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拜登本月初在威斯康星州基諾沙市與遭警察槍擊背部導致癱瘓的黑人男子雅各布·布萊克的家人會面時承認,數百年來,系統性種族主義在美國一直存在。
1776年,美國發布《獨立宣言》,宣稱“人人生而平等”。但對於當時美國飽受奴役壓迫的數十萬黑奴來説,這只是一個巨大的謊言。
如今,美國雖然在法律上確定了黑人的“平等”權利,但從喬治·弗洛伊德到雅各布·布萊克,這些不斷髮生的黑人被白人警察打死打傷的案例折射出一個殘酷的現實:種族歧視與偏見在美國依舊根深蒂固,美國黑人至今“無法呼吸”,“我有一個夢想”正漸行漸遠。
悲慘奴役
今夏,黑人男子弗洛伊德遭白人警察暴力執法致死事件在美國各地引發反種族歧視抗議浪潮。在持續不斷的抗議活動中,波士頓、芝加哥、巴爾的摩等地的航海家哥倫布雕像或被移除、推倒,或被遮蓋。抗議者認為,美國黑奴的歷史與1492年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密不可分。
1619年,第一批有記錄的非洲黑人被運抵英國殖民者在北美的首個定居點詹姆斯敦,開啓了黑人在“新大陸”慘遭奴役的血淚史。
美國1776年獨立時蓄奴是合法的,不少美國開國者是奴隸主。美國最早的憲法也默許了黑奴的存在。1865年,美國內戰結束後,國會通過憲法第13修正案,宣佈廢除奴隸制,但此後近一個世紀,美國南部多州依舊對黑人實行種族隔離政策。直到20世紀五六十年代黑人民權運動興起後,歧視黑人的“吉姆·克羅法”才被廢除。
2008年7月,美國國會眾議院通過一項非約束性決議案,向那些曾因奴隸制和“吉姆·克羅法”遭受苦難的美國黑人及其後代道歉。這是美國聯邦政府和國會機構首次就奴隸制正式道歉——一個姍姍來遲的道歉。
2019年,《紐約時報雜誌》在關於美國奴隸制400週年的專題報道中承認,“一代又一代黑人在美國曆史上扮演了重要但被忽視的角色”,他們幫助鑄就了美國的繁榮,而自己卻過着悲慘的生活。
百年抗爭
黑人血淚不斷,抗爭不斷。
今年7月,當美國社會因弗洛伊德屈死引發的憤怒與動盪正盛之際,美國黑人民權運動領導人、國會眾議員約翰·劉易斯去世,享年80歲。在20世紀60年代美國反種族隔離運動中,他曾與黑人民權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並肩戰鬥。
1963年,馬丁·路德·金髮表《我有一個夢想》演講,那次遊行活動的組織者正是劉易斯。5年後,馬丁·路德·金遭白人種族主義分子槍殺。
與馬丁·路德·金一樣,劉易斯終其一生都在為爭取黑人權利、消除社會歧視而奮鬥,但直到去世,他和馬丁·路德·金的夢想仍未達成。他生前最後一次公開露面是在華盛頓特區“黑人的命也是命”廣場,這一廣場為紀念弗洛伊德事件而改名。
馬丁·路德·金、劉易斯、馬爾科姆·愛克斯、弗雷德裏克·道格拉斯、杜波依斯……幾個世紀以來,美國黑人領袖們為爭取自由和平等一次次奮起抗爭。但眼下活躍在美國各地的“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卻不斷提醒人們:美國黑人追求平等權利的夢想依然遙不可及。
痼疾難除
多年來,儘管美國黑人獲得了名義上的公民權利與法律平等,美國也出現了第一位黑人總統奧巴馬,但正如弗洛伊德之死所揭示的,讓黑人羣體感覺“無法呼吸”的一幕幕悲劇仍不斷在美國上演,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顯示出美國社會歧視非洲裔族羣的制度性頑疾根深蒂固。
奧巴馬在今年一次視頻演説中也不得不嘆息:“我們沒有能力在短時間內消除400年來的種族主義。”
聯合國人權理事會非洲裔問題專家工作組2016年公佈的調查報告指出,美國政府未能履行保護非洲裔權利的責任,制度性和結構性種族主義的持續存在,對非洲裔美國人的公民權利、政治權利和經濟、社會及文化權利造成了負面影響。
美國警察對黑人濫用暴力的現象屢見不鮮;超過四分之一的黑人家庭淨資產為零或負數;黑人在教育、工作中遭受普遍的歧視與欺凌……
今年8月,黑人男子雅各布·布萊克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從背後連開7槍而致癱。布萊克的父親在集會上憤怒聲討:“我們非洲裔歷史上被白人‘拐賣’到這個大陸。當他們意識到非洲裔羣體已無法清除後,就開始不斷迫害我們。種族歧視已經變成一種制度,制度性種族歧視是真實存在的,它一直存在於美國。”(新華社記者劉陽 柳絲 楊定都)
原標題:《美國種族“至暗史”之二:黑人平等“夢想”難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