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目新聞記者 餘淵
8月18日下午6時許,勞榮枝案二審首日庭審結束,19日上午9時將繼續開庭審理。勞榮枝及其辯護人對案件管轄權發表異議,被法庭依法駁回。勞榮枝否認了檢方對其“故意殺人罪”的指控。
江西省高級人民法院
曾旁聽一審的市民圍觀
8月18日上午8時許,南昌市高級人民法院門口戒備森嚴,現場有工作人員值守。不少關心勞榮枝案二審結果的市民在法院外等候,還有曾參加了一審旁聽的市民,因無法進入庭審現場,便守候在法院門外等待最新消息。
南昌市民張先生(化姓)告訴極目新聞記者,勞榮枝案一審時,他曾在庭審現場旁聽。當時勞榮枝為自己百般辯解,不認可對其故意殺人的指控,聲稱自己參與殺人是遭到了法子英的脅迫。
對此,張先生表示其並不相信,“那幾個案子跨度時間很長,她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擺脱控制。”
張先生回憶,當時法院在一審宣判其死刑後,勞榮枝當場痛哭起來。“她想活命。”
張先生説,得知二審開庭的消息後,他第一時間申請了旁聽席位,但最終並未獲得旁聽資格,“我會守到庭審結束,相信法律會有公正的判決。” 劉先生(化姓)是南昌本地律所的一位律師,18日一大早,他就帶着67歲的奶奶趕到了江西高院門前。劉先生説,他剛入行不久,此前他申請了旁聽,本想借着旁聽的機會學習一些法律知識,但遺憾申請並未通過,於是就到法院現場守候。奶奶得知後也跟着一起出了門,“這是家門口庭審的大案,老人家也很關心。”
在劉先生看來,由於案情比較複雜,勞榮枝案二審的持續時間可能會比較長,但他和奶奶準備等到庭審結束。
法院外等候結果的人羣
當庭否認殺人
上午8時32分,極目新聞記者在法院門前看到,押送勞榮枝的兩台警車陸續駛進法院內。
據央視新聞消息,在18日的庭審中,檢辯雙方主要對“南昌滅門案”“温州出租屋殺人案”進行了舉證質證,勞榮枝承認了“南昌滅門案”中的搶劫、偷竊行為,否認了有預謀綁架、殺人行為。對温州出租屋內殺害兩人的指控,勞榮枝辯稱只負責了與受害人商談租房事宜,捆綁、殺害兩人系法子英所為。勞榮枝對其拿着受害人存摺去銀行取錢這一行為,她辯稱:“事情已經發生了,她也沒辦法”。
檢方以及合議庭分別對勞榮枝進行了訊問,辯護人對勞榮枝進行了詢問,檢方認為,從法子英、勞榮枝的供述以及證人證言都能證明勞榮枝系南昌滅門案、温州出租屋殺人案的共犯,勞榮枝的之前供述與今天當庭陳述互相矛盾。
8月18日下午6時許,勞榮枝案今天的庭審結束,參加二審旁聽的市民和家屬陸續走出法院,極目新聞記者在法院外也見到了勞榮枝的二哥勞聲橋。
勞榮枝的二哥勞聲橋
“她看起來十分憔悴,精神壓力很大。”勞聲橋告訴極目新聞記者,今天他通過視頻看到了妹妹勞榮枝,勞榮枝的狀態並不好。目前,整個庭審仍未結束,明日9時將繼續開庭,“如果維持原判,我們還會繼續申訴。”
早在庭審開始前,該案被害人之一“小木匠”陸某的妻子朱大紅告訴極目新聞記者,自己一審判決後並未上訴,因此沒有收到法院的二審通知。她雖不會前往此次庭審現場,但她在家中會及時關注庭審消息,“她毀了我的一生,我沒辦法原諒她。”
勞榮枝在一審法庭上
律師:是否有新證據是關鍵
勞榮枝案二審將於19日繼續開庭,接下來控辯焦點還可能有哪些?
河南豫龍律師事務所付建律師表示,一審時勞榮枝承認參與搶劫和綁架,但否認故意殺人,並稱自己是遭到了法子英的脅迫。控方認為勞榮枝在犯罪過程中,比如參與的綁架案中,將被害人主動騙至犯罪地點,其行為自主性較強,已符合脅從犯作為主犯的工具屬性,屬於主犯,應當按照其所參與的全部犯罪處罰。被告方則認為勞榮枝在法子英的脅迫下犯罪,在共同犯罪中所起的作用較小。雖被脅迫程度較低,但仍屬於脅從犯,可以降低減輕處罰的比重,但應當減輕處罰。
付建稱,若辯方不能提供有效證據,證明勞榮枝未參與故意殺人,那麼二審改判的可能性就比較低。
北京大成(武漢)律師事務所柴欣律師表示,二審法院大概率會就勞榮枝是否構成共犯、是否存在被脅迫、其犯罪情節和參與程度到底如何、非法證據排除及一審程序是否存在違法等問題進行詳細調查。最終調查的重點和方向,要看上訴人及公訴機關補充了哪些新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