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0日,美國白宮發佈聲明稱,美國總統拜登決定提名65歲的尼古拉斯·伯恩斯為美國新任駐華大使。
自2020年10月時任美國駐華大使特里·布蘭斯塔德離任返美以來,美國駐華大使這一職位已罕見地空缺了10個月。
實際上,早在今年4月拜登就已圈定了伯恩斯為美國新任駐華大使人選。但由於拜登政府的對華戰略評估一直在進行中,所以沒有正式提名。直到6月,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在上任後的首次外交政策演講中,明確提出對華政策的基本框架是“競爭—合作—對抗”。
當然,美國這一“三分法”對華政策框架已遭中方駁斥。中美關係也仍處於劇烈的動態調整過程當中,駐華大使因此成為美國政府中最關鍵崗位之一。為此,拜登提名伯恩斯為新任駐華大使,頗受各方關注。
伯恩斯資料圖。圖片來源:中國日報微博
伯恩斯是目前美國最資深外交官之一
從資歷來看,目前在美國國務院能和伯恩斯相比的,已寥寥無幾。
伯恩斯碩士畢業後就進入美國國務院,老布什時期曾以蘇聯問題專家的身份進入美國外交界,陪同老布什參加了蘇聯末期美國與蘇聯舉行的所有峯會,目睹了蘇聯瓦解。隨後轉入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
克林頓時期,伯恩斯在國家安全委員會制定美國與俄羅斯、烏克蘭等國家如何打交道的政策。隨後出任美國國務院發言人和美國駐希臘大使。
小布什時期,伯恩斯成為美國駐北約大使,並於2005年至2008年成為美國國務院的第三號人物。就在擔任副國務卿期間,伯恩斯代表美國與印度簽署了民用核協議——等於事實上承認了印度擁核的合法性。
奧巴馬上台後,伯恩斯離開政界去了學界。
伯恩斯在外交界時,同時受到共和黨、民主黨兩黨重用,而去了學界後則與民主黨迅速走近。他是過去兩屆美國大選民主黨的競選顧問,與希拉里、拜登、克里、布林肯淵源很深。有媒體報道,他曾表示對拜登“絕對忠誠”,這為拜登提名他出任美國駐華大使埋下了伏筆。
伯恩斯或參與了拜登政府對華戰略評估
作為資深外交官,伯恩斯自然在對華問題上有過表態。
2019年,伯恩斯曾表示中國是美國的“對手”,但不是“敵人”。他説,當你用到“敵人”一詞時,表示要與這個人戰鬥。那不是我們對中國的感覺。他還批評當時特朗普政府鷹派高官納瓦羅、班農的對華經濟脱鈎政策,“讓人感覺回到了1819年而不是2019年”。
2020年,伯恩斯再次談到對華關係時表示,中美關係“可能處於1971年尼克松訪華以來的最低點”,但也提出在應對氣候變化、疫情和其他全球重大事務上,仍存在合作空間。
但今年以來,伯恩斯在事關中國核心利益的問題上表態趨於強硬。
今年4月,傳出伯恩斯將出任美國駐華大使期間,伯恩斯表示美中關係“主要是競爭關係”。他還曾在涉港、涉疆問題上大放厥詞,呼籲美歐日聯手在貿易問題上對華施壓,反對歐盟與中國簽署投資協定,聲稱“不能允許中國人分裂我們”。
伯恩斯這些表態或許是在為重返政界鋪路。但他的表態與拜登政府上台後的對華表態高度一致,這或許反映出,伯恩斯極可能參與了拜登政府的對華戰略評估。
大使身處中美關係第一線需更多建設性
伯恩斯從未在中國工作,自然算不上“知華派”。
許多人習慣於用是不是“知華派”來評價派駐中國的外國大使,以此判斷雙邊關係的質量如何。但實際上,“知華派”不一定就有建設性,非“知華派”不一定就是有破壞性。
以中美關係的複雜程度而言,拜登選擇伯恩斯這樣的擁有豐富經驗、與民主黨淵源頗深的外交官,有助於忠實履行拜登賦予的“美國外交回來了”的使命。
此外,伯恩斯曾為兩黨政府服務的履歷,也有助於這一提名在參議院通過。
同時也要看到,當下中美關係走向建設性軌道的關鍵點,不在於營造表面上的友善氛圍,而在於雙方能夠完整、真實地傳遞關切,尋找並拓展可以展開合作的新空間。
就伯恩斯獲得此次提名,CNN評論道,當前,中國出現在幾乎所有的重大決策中的討論中,而且變得越來越重要。所以,駐華大使將是美國政府中最關鍵的崗位之一。
事實也確實如此。駐華大使能否在中美關係的第一線展現出建設性,不僅涉及兩國關係的走向,也涉及美國自身的重大利益。儘管身為資深外交官,但伯恩斯能否擔此重任,也尚待觀察。
特約撰稿人 | 徐立凡(專欄作家)
編輯 | 李瀟瀟
校對 | 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