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首位印度裔首相能否成為全英的希望?

  本週,英國保守黨新黨首、前財政大臣蘇納克正式就任英國首相。英國廣播公司評論稱,近兩個月來英國已經有了三位首相,政治亂象會成為英國的新常態嗎?在《華爾街日報》看來,眼下蘇納克急需一次大規模的“政治形象重塑”。在經歷走馬燈似的幾輪換相後,最終走上前台的蘇納克會成為“全英的希望”嗎?

  10月25日,特拉斯向查爾斯三世遞交辭呈後,蘇納克前往白金漢宮接受任命。他成為英國國王查爾斯三世任內,第一位受任命的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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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鏡頭前的這兩個人,都在非常時刻肩負起了國家的重任。隨後,蘇納克在唐寧街10號發表了就任後的首次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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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國首相 蘇納克:(特拉斯時期的)一些錯誤,並不是出於惡意或壞心思,事實上恰恰相反,但仍然有錯誤。而我被選為新黨首和首相,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糾正這些錯誤。

  蘇納克開門見山地承認,英國面臨着一場“深刻的經濟危機”。他提出,要把“穩定經濟”和“重振信心”,作為本屆政府的議程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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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國天空電視台統計了這場演講中出現的高頻詞,其中不乏“錯誤”“困難”等沉重詞彙,但也有不少諸如“希望”“創造”“信任”等積極用詞。

  民調機構益普索集團對16歲至24歲英國年輕人進行民調,結果顯示近期只有17%的受訪者樂觀看待英國政治的未來,這意味着蘇納克的“就職蜜月期”可能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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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敦市民 魯格:至少他(蘇納克)必須弄清楚這個國家發生了什麼,我告訴你,上週我剛買了一些雞蛋,這周它們漲價了大約1英鎊,這太瘋狂了。

  《華爾街日報》指出,處理經濟政策是蘇納克的強項。此前在與特拉斯的競爭中,蘇納克就曾直言特拉斯的經濟計劃是“童話經濟”,如同不切實際的大餅,很難真正吃到嘴裏。

  此前,由於特拉斯突然辭去黨首,在保守黨內競爭對手全部不參加競選或退選的情況下,蘇納克僅在4天后就倉促上任。英國《每日電訊報》注意到,他甚至沒來得及就此次競選發表任何公開演講,沒有接受任何採訪,沒有獲得一張選票,也從未闡明他的政策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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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狀況也體現在“講台”上。英國《經濟學人》雜誌注意到,唐寧街10號有一項傳統,就是每一位新任首相都會有一個自己的專屬講台,往往也會傳遞出某些個人風格。卡梅倫的講台看起來頗有“政治家風範”。特雷莎·梅的講台比較秀氣,看起來更“女性化”。鮑里斯·約翰遜的講台更筆直、傳統,據稱設計初衷是抵禦他在發表演講時重擊的拳頭。特拉斯的講台很有設計感,看起來像是一個扭曲的積木塔,似乎要不顧風險大幹一場。英國《每日郵報》以“最終轟然倒塌的積木遊戲”來形容她45天的任期。而此番蘇納克選擇了樣式中規中矩,誰也挑不出毛病的舊講台,似乎傳達出他執政的基調。

  蘇納克:我們現在需要穩定和團結,我將把團結保守黨以及團結我們的國家作為我的首要任務,因為這是我們克服困難的唯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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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保守黨議員西蒙·霍爾(Simon Hoare)透露,在10月24日下議院的一場非公開會議上,蘇納克對保守黨議員發出警告,黨派面臨着“生存威脅”,“要麼團結,要麼死”,並且沒有第二次機會。然而,在“團結”已成為奢侈品的英國政壇,當眾説“大白話”往往無人喝彩。在蘇納克86秒的演講結尾,出現了一段6秒的“尷尬停頓”(awkward mo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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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爾街日報》注意到,此前一直表現親民的蘇納克,下達的第一道首相令就是“不許鼓掌”。按照傳統,新首相首次進入唐寧街10號時,會受到一羣助手和議員們的鼓掌歡迎。但蘇納克下令不允許列隊歡迎他,這被看作是勵精圖治的信號。然而,此次首相就職演説沒有了掌聲,一些網友猜測,也許現場觀眾並不知道他的講話已經結束了。英國著名肢體語言專家朱迪·詹姆斯(Judi James)認為,演講中的蘇納克表現出了某種“恐懼”情緒,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10月25日,就任僅幾小時後,蘇納克公佈了他的新內閣名單。《華爾街日報》注意到,蘇納克任命了來自各對立派系的議員擔任政府高級職務,以期在一定程度上重建黨內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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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納克所接掌保守黨已連續執政十多年,近期民調評分處於歷史性低點,遠遠落後於最大反對黨工黨。

  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歐洲研究所教授伊恩·貝格指出,過去幾個月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換首相、換大臣、做決策後又很快撤銷,暴露出保守黨內的巨大分歧。工黨領袖斯塔默直言,英國不是保守黨人的“私人領地”,無法承受“保守黨高層的又一次實驗”。

  據《星期日泰晤士報》透露,10月下旬,一小羣工黨影子內閣大臣聚集在下議院反對黨領袖的辦公室裏,就如何上台執政接受了一場90分鐘的定製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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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工黨,自由民主黨、綠黨、蘇格蘭民族黨也要求提前舉行大選,稱這是結束混亂局面的唯一辦法。截至10月29日,一份提前舉行大選的網絡請願書已經募集到超過89萬民眾的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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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國《經濟學人》雜誌最新一期的封面上創造了一個新詞,把英國和意大利兩個英文單詞結合起來,變成“英大利”(Britaly),諷刺英國政治已經近似於意大利,三天兩頭換領導人,毫無穩定性可言。

  在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看來,經過過去幾年的派系鬥爭,2022年的保守黨可以用四分五裂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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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22日,特拉斯宣佈辭職兩天後,原本在加勒比海度假的前首相約翰遜迅速返回倫敦。他搭乘的是一趟紅眼航班,有6800人對其飛行軌跡進行了查看,一度是當天全球最受關注的航班。約翰遜表示,在過去幾天裏,許多人建議他再次競爭保守黨黨首的職位。與此同時,社交媒體上也出現了“讓鮑里斯迴歸”(Bring Back Boris)的羣組和話題。英國國防大臣華萊士表示,目前,他會傾向於鮑里斯·約翰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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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保守黨規定,在10月24日之前,被提名者必須獲得357名保守黨議員中的至少100人簽名支持,才有資格參與黨首角逐,《星期日泰晤士報》援引消息人士的話稱,約翰遜和蘇納克都將能夠跨過參選門檻。不過,《每日郵報》統計了公開支持兩人的議員人數,截至10月22日晚,約翰遜的支持人數只有53人,在這場“牌局”中存在着“詐胡”的可能性。

  英國政治分析人士 凱傑尼:最熱門的兩個人是裏西·蘇納克和鮑里斯·約翰遜。就在上星期,民調機構詢問保守黨成員,如果特拉斯離開,最希望由誰來取代她,答案是鮑里斯·約翰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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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紐約時報》注意到,一些保守黨議將蘇納克視為約翰遜仕途上的“政治刺客”。今年7月,時任首相約翰遜因“派對門”和“包庇下屬醜聞”陷入執政危機,時任財政大臣的蘇納克對其失去信心帶頭辭職,從而引發了英國政府的“辭職潮”,在之後的48小時裏有超過50名政府官員相繼辭職,這被視為約翰遜下台的“導火索”,兩人的樑子就此結下。

  事實上,蘇納克當時也因“派對門”違規被警察開了罰單,然而就在蘇納克辭職幾天後,他的個人競選網站“為裏希(蘇納克)做好準備”( Ready4Rishi)就上線了,約翰遜下台後,蘇納克緊鑼密鼓地開啓了保守黨黨首選舉活動。

  約翰遜支持者指責蘇納克缺乏“忠誠”,轉而支持特拉斯在黨內競選中擊敗蘇納克。而隨着特拉斯閃電辭職,兩人之間又產生了微妙的聯繫。

  10月22日,約翰遜返回倫敦當晚與蘇納克舉行了一次面對面的秘密會談,一些保守黨議員呼籲兩人達成妥協,其中一人出任黨首兼首相,另一人則擔任內閣高級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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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國《每日郵報》稱,這次會談持續了3個小時,直到夜裏11時20分才結束,會後沒有公佈會談細節,也未達成公開的協議。以至於《太陽報》在第二天的頭版發問:談成還是沒談成?不過,就在第二天的晚些時候,約翰遜宣佈放棄競爭保守黨黨首,理由是“避免黨派出現分裂”。在這之後,不少原本的約翰遜支持者轉而支持蘇納克。

  英國《衞報》分析認為,權衡利弊後,約翰遜希望全世界相信,他是為了黨內團結或國家利益而退出的,這避免了可能的“羞辱”。

  從今年7月從約翰遜內閣中辭職的第一人,到如今以無對手的方式入主唐寧街10號,蘇納克的這三個多月可謂充滿戲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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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25日蘇納克就任後,兩人還有積極互動。約翰遜在其社交媒體發文表示,“恭喜蘇納克,在這個歷史性的日子裏,每個保守黨人都應該全力支持我們的新首相。”蘇納克則表示,“我將永遠感謝鮑里斯·約翰遜擔任首相期間所取得的令人難以置信的成就,我珍視他的熱情和慷慨精神。”

  《華爾街日報》則注意到,在蘇納克新內閣中的一些關鍵職位的任命上,不少都是約翰遜內閣的人馬,比如被視為約翰遜鐵桿盟友的本·華萊士繼續留任國防大臣。這被《華爾街日報》看作是確保了約翰遜在黨內的政治利益。此前《經濟學人》雜誌曾注意到英國政局“日本化”的傾向。那就是儘管首相輪流轉,但由“大佬”控制的黨內的政治派別往往穩定。

  在外界看來,蘇納克已經創下了多項“第一”。他是英國曆史上第一個印度裔首相,第一位80後首相,也是自拿破崙時代以來最年輕的英國首相。作為“救火隊長”,擺在蘇納克面前的任務極為艱鉅。用英國廣播公司的話説,經濟才是決定蘇納克任期長短的關鍵。

  10月24日,美國總統拜登在華盛頓參加印度排燈節慶祝活動時,不慎説錯了蘇納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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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總統 拜登:就在今天,我們得到消息,拉希,拉希·薩努克現在是英國首相。

  英國《鏡報》稱,這場小事故不太可能對蘇納克和拜登的關係產生太大影響,畢竟兩人背後是所謂的英美“特殊關係”。白宮新聞秘書皮埃爾説:“正如拜登總統所説,我們期待與英國新首相合作”。

  有美國媒體將蘇納克的上台比喻為英國的“奧巴馬”時刻,他是英國首任非白人首相,而且是印度裔,信仰印度主要宗教印度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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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度曾經是英國最大的殖民地,被英國殖民統治了近200年,直到1947年才正式獨立。在獨立75年後,印度裔的蘇納克成為英國首相讓不少印度民眾感到興奮,在孟買街頭,有藝術家當街繪製蘇納克的畫像表示祝賀。

  倫敦西部的紹索爾區,也被稱為“小印度”,是印度裔居民在倫敦的聚居地。當地居民把蘇納克的上任視為“分水嶺”。當地印度裔居民桑杜説:“他是我們的首相,我感到非常興奮,因為他是第一位印度裔英國首相。我真心希望他能幫助我們解決生活成本危機”。

  現年42歲的蘇納克是印度移民的後代,他本人出生在英國的南安普敦,從未在印度生活過。

  “蘇納克的印度裔血統會影響他的外交政策嗎?”印度《國家先驅報》認為,這非常值得懷疑,相反,他還需要向人們證明他並不偏袒印度。

  印度網友卻給蘇納克出了道難題:“我們希望裏希·蘇納克進入首相府的第一天就歸還光明之山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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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之山(kohinoor),重達105.6克拉,鑲嵌在已故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的王冠上。1849年,作為《拉合爾條約》的一部分,光明之山由錫克帝國最後一位君主杜利普·辛格(Duleep Singh)“獻給”維多利亞女王。許多印度人認為,這枚鑽石是被英國掠奪走的。自從1947年印度獨立以來,印度方面一直呼籲英國歸還光明之山。隨着女王辭世,印度裔的蘇納克出任首相,這一話題在印度社交媒體又受到熱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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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英國國內,民眾更在意的是蘇納克的另一個身份。“富人裏希”(Rishi Rich),是一些英國媒體給蘇納克取的綽號,他喜歡穿亨利·赫伯特(Henry Herbert)的定製西裝,這種手工定製西裝的起價為3500英鎊,約合人民幣近3萬元。他還曾穿着一雙價值490英鎊,約合人民幣4000多元的普拉達樂福鞋前往建築工地。

  今年8月,蘇納克在加油站的便利店購買可樂時,店員舉起掃描器,掃描可樂罐上的條碼,蘇納克卻以為那是刷卡器,把銀行卡遞過去試圖觸碰付款,結果引起網友批評他與人民生活太過脱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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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蘇納克在21歲時的一段採訪近期也被翻出,引起不小爭議。

  蘇納克:我有上流社會的朋友,沒有工人階級的朋友,但我會去找公立學校的孩子,告訴他們申請牛津大學,和他們談談像我這樣的人,然後我在半小時後讓他們震驚,告訴他們我在温徹斯特公學讀書。我最好的朋友來自伊頓公學,然後他們的反應就像“哦,好吧”。

  今年7月,蘇納克對此進行了解釋。他説,“我們在學生時期,都説過一些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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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納克的妻子阿克沙塔·穆爾蒂(Akshata Murty)是一名時裝設計師兼風險投資人,也是印度IT業大亨納拉亞納·穆爾蒂(Narayana Murthy)的女兒,這位億萬富翁有個綽號,“印度的比爾·蓋茨”。《星期日泰晤士報》指出,蘇納剋夫婦擁有超過7.3億英鎊的身家,約合人民幣超過60億元,進入了全英250個最富裕個人或家庭的名單。

  倫敦市民胡珀説,“如果你有7.3億英鎊的身家,我不認為你能理解普通人所經歷的一切,這太瘋狂了”。

  蘇納克當選保守黨黨首後,擁有80萬粉絲的唐寧街10號“首席捕鼠官”虎斑貓拉里的社交媒體賬號發文稱:“明天開始我的菜單上要有魚子醬和龍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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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質疑聲,蘇納克表示,雖然本身很幸運能有這樣的生活條件,但他並非“生來如此”。為了打造親民形象,蘇納克也曾嘗試融入普通民眾的日常生活,比如在餐館當起服務員,為顧客送上食物。不過,當時他的領帶上夾着麥克風,旁邊還有攝像機。

  英國首相 蘇納克:我希望人們放心,我們將永遠以公平為核心,我們將保護最弱勢的羣體。

  蘇納克曾先後就讀於温徹斯特公學、牛津大學和斯坦福大學,在進入政界之前,曾是金融巨頭高盛集團的一名投資銀行家。2015年成為議會下院議員後,是堅定的“脱歐派”。這一觀點與時任英國首相卡梅倫相悖,卻讓他與“脱歐派”領軍人物約翰遜惺惺相惜。

  2020年,蘇納克出任約翰遜內閣的財政大臣。同年,新冠疫情在英國暴發,蘇納克在數日內就迅速制定出一個就業保護計劃,向疫情中被迫停止工作的民眾提供相當於工資8成的補貼,遏制了失業和破產。

  如今,英國又到了一個困難時期。10月,英國國家統計局發佈的一系列經濟數據都是糟糕的,今年第二季度,英國破產企業5600多家,達到2009年第三季以來的最多。9月英國的通脹率飆升至40年來最高的10.1%。

  蘇納克的家鄉南安普敦,是英國經濟較不發達的地區,飛漲的生活成本給這裏的民眾帶來越來越大的財務壓力,這位母親來到“一英鎊服裝店”尋找便宜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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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安普敦市民 佐伊:太貴了,買天然氣和電的開銷太貴了,該怎麼辦?還要不要養孩子?

  英國《衞報》10月22日援引英國能源監管機構的數據顯示,今年第二季度,有200多萬户英國家庭拖欠電費,打破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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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今年8月,倫敦市長薩迪克·汗預言,英國將迎來飢寒交迫的冬天。“對很多人來説,不是在供暖和食物之間作出選擇的問題,無論聽起來多麼令人沮喪,他們可能前者和後者都負擔不起。”

  英國廉價航空公司易捷航空甚至推出了一款名為“逃離英國”的旅行套餐。前往埃及,食宿全包,28天650英鎊,約合人民幣5450元。目的地埃及赫爾格達12月的温度大約20攝氏度,而英國只有6攝氏度。易捷航空表示,該方法比宅在英國的家裏過冬還便宜200多英鎊。

  對於當前政府面臨的最大挑戰,英國民眾表示,“生活成本太高,我真的覺得政府應該更多地支持退休人員,他們生活非常艱難。我清楚地看到我身邊的人就是這樣”。

  10月26日,作為首相的蘇納克首次接受議會質詢。蘇納克説,“我們將不得不做出艱難的決定,來恢復經濟穩定和信心”。

  一天後,蘇納克與財政大臣傑里米·亨特進行會面。據彭博社報道,他們計劃每年增税和削減公共支出共計高達500億英鎊,以填補公共財政的漏洞。

  英國財政大臣 傑里米·亨特:我們的首要任務是穩定經濟。

  在《華爾街日報》看來,相比特拉斯而言,蘇納克的經濟計劃更加務實,他主張英國需要先抑制通貨膨脹,確保公共財政的可持續性。

  倫敦智庫“政府研究所”高級研究員 魯特:裏希·蘇納克真正需要做的是,制定出一份可信的財政計劃。

  《華爾街日報》也指出,預計英國經濟將在未來幾個月內將進入一段程度較淺、但時間較長的衰退期。

  英國《衞報》認為,英國的動盪可能早在6年前的“脱歐”公投就埋下伏筆。6年來,英國出現了5任首相,民眾一次次經歷從希望到失望,但不穩定的局面依然在延續。在西班牙《世界報》看來,如今擺在蘇納克面前的,是一條“佈滿荊棘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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