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I財經社 實習生江文華
編|楊舒芳
最近又出現了一個新的熱詞,“大媽涉黑團”。
河南商丘約30名五旬婦女組成的“罵罵隊”,受僱解決各種債務糾紛、工程糾紛、醫療事故處理。2017年7月,河南睢縣人民法院作出一審判決,“罵罵隊”的14名主要成員以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和尋釁滋事罪, 被判有期徒刑2年至11年不等。
近年來,“大媽涉黑團”、“艾滋病拆遷隊”開始頻繁出現在催債、醫鬧等事件中。這也讓人們開始反覆思考,是什麼催生了這些社會怪象。究竟是“壞人變老了”,還是“老人變壞了”?
奇葩的涉黑團體
“大媽”們最近有了新的標籤。之前提起大媽,吃瓜羣眾的第一反應是“廣場舞”,現在多了“涉黑”。
這原本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大媽涉黑團”來自於河南商丘。大約30名五旬婦女組成的“罵罵隊”,受人僱用參與各種債務糾紛、工程糾紛、醫療事故處理中。她們通常採取辱罵、侮辱、恐嚇、毆打、損毀財物、佔用公私財物等手段,直至對方不堪其擾,息事寧人。但因為是老人,對方不敢回罵,不敢推搡。
2017年7月5日,河南睢縣人民法院一審對該案作出判決,“罵罵隊”的14名主要成員犯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和尋釁滋事罪, 判處有期徒刑2年至11年不等。
類似的事情並不少見,眾所周知的莫過於著名的“艾滋病拆遷隊”。
2014年12月初,河南南陽億安房地產公司間接召集6名艾滋病患者,組成一支“艾滋病拆遷隊”,以“不搬走就感染你們”,恐嚇某小區未搬遷的居民。
催債是另一個常見艾滋病人羣體的場景。2014年12月,東方衞視報道,一羣自稱艾滋病病人的人來到上海某公司催債。他們圍堵在該公司門外,拿着艾滋病診斷書,敲鑼打鼓,“見誰咬誰”。
“聞艾色變”成了他們變身惡勢力的理由。
從未消失的收債組織
從有借貸開始,催收就變成了一個剛需生意。包括銀行和民間借貸在內,都需要這項服務。很多金融公司都會把一些難以收回的壞賬打折低價出售,交給催債機構去處理。
艾滋病催債就產生於此。
他們通常由收債公司組織。在趕集網等分類信息平台上,通過“收債”、“催債”等關鍵詞,可以搜索出眾多提供此類業務的公司。截至2015年的數據顯示,全國約有2000家專業的催債公司。
據《每日經濟新聞》報道,收債公司員工在催債過程中需要用點“手段”,如干擾債務人企業的正常經營、不讓其好好過日子等,但儘量不去觸犯法律。
隨着移動互聯網的興起,各種催債平台也開始出現。在一個名為“催催寶”的互聯網債權處置平台,債權人可以發佈債權信息,設置佣金,通過催債人的催收成功率以及整體評價選擇催債人。該平台稱,目前已追回50678萬元債務。
難以迴避的法律風險
隨着這些奇葩的催債、催遷方式的升級,首先需要直面的問題就是法律風險。如同這次被頂上風口浪尖的“大媽涉黑團”。
清華大學法學博士徐昕認為,糾紛解決機制可分為公力救濟、社會型救濟和私力救濟。公力救濟指司法和行政救濟;社會型救濟包括調解、調停、仲裁、模擬法庭、專家裁定等;私力救濟則是權利主體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依靠自身的實力,通過自衞及自助行為,對自己被侵害的民事權利進行救濟。
公力救濟最大的問題在於效率低下。從維權到裁決所耗費的時間較長。另外,公力救濟和社會型救濟均存在執行效率低的問題。私力救濟正好彌補上述兩種救濟的不足,但存在一定的法律風險。
非法拘禁罪和尋釁滋事罪,是催債人最容易觸碰到的紅線。
近日,海口市美蘭區人民法院公開審理了一起非法拘禁債務人案。2016年5月10日,蔡某坤、崔某澤應朋友“阿鋼”請求,將欠“阿鋼”錢的吳某雄帶走,並實施多次毆打。
法院認為,蔡某坤、崔某澤為索取債務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其行為均已構成非法拘禁罪。法院判處被告人蔡某坤有期徒刑9個月;判處被告人崔某澤有期徒刑6個月。
另外,收債人在討債過程中易涉嫌尋釁滋事罪。在安徽合肥,萬輝同他人在2016年5月26日晚,前往欠債人李某家門前潑糞、放鞭炮、撒冥幣,恐嚇欠債人還錢。
一審法院認為,萬輝等人雖為討要債務,但置社會秩序於不顧,在樓道等公眾場合多次實施辱罵、恐嚇他人的行為,造成了惡劣社會影響,其行為構成尋釁滋事罪。萬輝因此被判處有期徒刑8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