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回顧:靜室中,藍湛與魏嬰討論忘羨崗的相關事宜。齊容突然到訪,魏嬰心裏彆扭,轉身就想先行離開,藍湛連忙阻止了他。
我立於靜室門口,身正不怕影子斜,卻因太在乎魏嬰你,而心有所畏。擔心你誤會我的一言一行,所以我更加謹言慎行;擔心齊容的一言一行會讓你誤會,所以希望她儘快説明來意,速速離去。
“方才大哥哥帶我逛後山時,我頭一回發現居然還有一羣那麼可愛的小兔子,想討兩隻回去養着,他説這得來問你。”齊容見我不理會她之前的話,便直接説明來意。
齊容雙親與叔父交情甚好,她自小偶爾會隨他們來雲深不知處待上幾日。她年紀比我小了近十歲,我一直視她如妹妹,接觸亦不多。只知她大多數時候是端莊温婉的模樣,但有時又會如魏嬰你一般活潑、調皮。
“沒想到那麼可愛的小動物居然是這麼冷的二哥哥養的,真稀罕啊!”齊容接着説。
“我也很好奇,含光君怎麼會養那種毛茸茸的東西?”你悄無聲息地飄到我身旁,把話題接了過去。我温聲問:“想知道?”
“嗯!”你認真地點了點頭。
“魏公子!魏公子你怎麼在這裏?”齊容見到魏嬰你感到驚訝,打斷了你我的對話。
“齊姑娘,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難道説,只許你出現在你二哥哥這裏嗎?”説到“你二哥哥”這四個字時,你故意加重了語氣,我不由瞪了你一眼。魏嬰,你是覺得我事兒不夠多嗎?非得煽風點火不可。若不是有外人在,我真的會把你……把你禁言了。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麼出現在靜室?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什麼地方?不就是含光君住的地方嗎?”
“是啊,除了藍伯父和大哥哥,我還沒見過誰能像你這樣出現在這裏?”齊容來過雲深不知處數次,也從未踏足過靜室。
“是嗎?”你一臉疑惑地望着我,語氣略帶興奮,“含光君,看來我很榮幸啊!”
“二哥哥,早就聽説你和魏公子私交甚好,他究竟是你的什麼人?”
齊容一來便給我出了兩道難題。一是請求贈送兔子給她。它們之於我是什麼?是你曾經留給我的念想,我傾注了十餘年的感情在餵養、在呵護,如何捨得轉贈他人?二是你為何能自如出入靜室,這也是我難以啓齒道出實情的問題。
你和齊容就那樣齊刷刷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畢生知己。”我的手緊握住避塵,望着你作出如此回答。腦海裏浮現的是十多年前百鳳山上我的艱難一問——“你把我當成什麼人”,那時,我早視你為命定之人,也期盼你心似我心,但在那樣的條件下,你的一句“畢生知己”,已讓我心甚慰。所以,我覺得這也是當下對你最好的答覆。
你聽後先是一愣,後便淡淡一笑,不再多言,也不再看我。
“能讓二哥哥當成知己的必定不是普通人,魏公子,母親説你是藏色散人之子?”齊容先打破了沉默。
一聽“藏色散人”四個字,你沉寂的眼眸立馬便閃爍着異樣的光芒:“你母親認識我娘?”
“是啊,那日在綵衣鎮與你初見,母親便説你眉眼間與藏色散人頗為相似,她們倆年輕時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真的?”你激動得上前緊緊握住齊容的手腕,“齊姑娘,能帶我去拜訪一下你母親嗎?我想向她打聽打聽我孃的消息!”
齊容一邊答應着一邊點了點頭,隨後你就同她轉身要離去,完全無視我的存在。走了幾步你似乎想到了什麼,回頭道:“藍湛,我去去就回!”
“對了,二哥哥,兔子到底可不可以送我兩隻?”齊容問。
“不可以!”我冷冷地、憤憤地拋下三個字,扭頭就進了靜室,身後傳來你們二人的聲音。
“他怎麼這麼小氣……”
“這是跟誰生氣啊……”
後來的後來,魏嬰看見了這封《與羨書》。
魏嬰:畢生知己?一聽到你這樣説,我就來氣!活該讓你好好吃吃醋!
藍湛:百鳳山上你自己這樣對我説的。
魏嬰:我説的你就信啊?
藍湛:那我説的,你為什麼也信?
魏嬰:含光君,我們能改改這口是心非的習慣嗎?
藍湛:你改,我就改。
魏嬰:為什麼又是我先?
藍湛:因為什麼事情我都想讓着你。
魏嬰:……
待續/靜室塵情
只磕玄幻江湖中的忘羨美好,無關其他。諸君隨意看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