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俄羅斯電視台網站2月22日文章,原題:在北約擴張問題上,為何美國沒有聽取其20世紀最重要的俄羅斯問題專家的建議? 美國外交官喬治·凱南是斯大林時期一位敏鋭的蘇聯問題觀察家,他晚年對北約擴張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我們時代的悲劇就在於這些觀點被忽視。丘吉爾有一句名言:“美國人總是會做正確的事,但只有在所有其他可能性都窮盡之後。”這種英式幽默直擊當前烏克蘭危機的核心。在向俄羅斯進行魯莽擴張的問題上,如果西方聽從凱南這位重要政治人物的建議,今天的世界將會變得更加和平與可預期。
“長電報”
作為美國外交官和歷史學家,喬治·凱南最為人熟知的是1946年2月22日撰寫了一份“長電報”,從美國駐蘇聯大使館發送到華盛頓,建議和平“遏制”蘇聯。這份分析報告被基辛格稱為他那個時代的“外交準則”,為與斯大林領導下的蘇聯打交道提供了理論基礎。
然而,在腐臭的權力走廊,隨着更鷹派的艾奇遜1949年取代染病的馬歇爾擔任國務卿,凱南及其應對資本主義主要競爭對手方面更為温和的觀點不再受到重視。這就是命運的善變。因此,在失去了對杜魯門政府的影響力後,凱南最終到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任教,直到2005年去世。
不過,凱南不再為國務院工作,並不意味着他不再惹怒那些“掠食者”。
警報拉響
1997年,當華盛頓的傢伙們努力推動中歐國家加入北約時,特別是那些曾經的華約組織核心成員,凱南拉響警報。他在《紐約時報》上撰文警告説,北約繼續向俄羅斯擴張“將是美國在整個後冷戰時代政策中最致命的錯誤”。令這位前外交官尤其困惑的是,美國及其盟友擴大這個軍事集團,正值俄羅斯經歷資本主義陣痛,除了是自己的威脅,對任何國家都無害。
凱南寫道:“不幸的是,俄羅斯在執政權力處於高度不確定和近乎癱瘓的狀態時,竟然面臨這樣的挑戰。”他接着失望地表示,儘管“冷戰結束帶來了種種滿懷希望的可能性”,但東西方關係的基礎竟成了這樣一個問題:“不太可能的未來軍事衝突”中“誰將與誰結盟”?
換句話説,要是西方造夢者讓事情順其自然地發展,俄羅斯和西方應該早就找到相對和諧共存的意願和方式。這種合作的一個例子就是“北溪2號”天然氣管道項目,這是莫斯科和柏林之間的一個雙邊項目,信任和善意是最重要的依託。當資本主義為精英們在國內掠奪提供足夠多機會時,誰還需要周遊世界去獲取戰利品?然而,美國永遠不會滿意俄羅斯與歐洲和睦相處的場面。至於俄羅斯人,凱南繼續寫道,他們將被迫接受北約的擴張主義計劃為“既成軍事事實”,從而發現必須到別處尋找“一個安全且充滿希望的未來保障”。
俄羅斯不再是20年前的俄羅斯
毋庸置疑,凱南的警告沒被理睬。1999年3月12日,時任美國國務卿奧爾布賴特正式歡迎波蘭、匈牙利和捷克這三個前華約成員國加入北約。1949年以來,北約已從最初的12個成員國發展到30個,其中波羅的海國家愛沙尼亞和拉脱維亞與俄羅斯接壤,這兩個國家過去一直是北約大規模軍事演習的地點。
當北約的軍事裝備無情地向俄羅斯邊境移動時,俄羅斯肯定不會感到更安全。15年前,普京在慕尼黑安全會議上表達了這種情緒,他對與會人員説:“很明顯,北約擴張與聯盟自身的現代化或確保歐洲安全沒有任何關係。相反,這是降低相互信任水平的嚴重挑釁。我們有權質問,這種擴張是針對誰的?”
如今,基輔積極爭取烏克蘭加入北約,而西方頑固地拒絕承認莫斯科宣佈的“紅線”,形勢看起來很嚴峻。然而,西方必須明白的是,俄羅斯已不再是20年前那個有特殊需求的國家。無論是通過外交手段還是其他方式,它有能力應對領土方面的潛在威脅。
日益明顯的是,如果凱南更加現實的地區合作願景被接受,今天的世界就不會發現自己處於如此危險的十字路口。如果華盛頓真的想要和平,還有時間重新考慮這位美國傑出外交官的建議。(作者羅伯特·布里奇,傳文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