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人找美國算帳：原來當年我們是這麼丟掉黃巖島的？！

　　美國挑唆菲律賓反對總統杜特爾特的派別在南海搞事兒，遭到凌厲反擊。杜特爾特近日在一個電視節目中，直接要求美國解釋“它在2012年菲中黃巖島對峙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否則會影響到一個事關菲美軍事同盟的協議的命運。

　　杜特爾特的反擊直指美國要害——在此前菲律賓關於南海的爭吵中，反杜特爾特派已經自曝當年替美國“火中取栗”的內幕：2012年黃巖島爭端時，當時的阿基諾三世政府官員被美國愚弄，他們輕信時任美國助理國務卿坎貝爾的話，結果是菲律賓“丟掉了黃巖島”，而美國卻完美地實現其戰略意圖——順利地在南海實施“航行自由”、同時把中國刻畫成一個“南中國海的侵略者”。

　　現在，美國民主黨重新上台，坎貝爾又殺回來了，成了美國所謂的“亞洲沙皇”，但他還能找到替美國“火中取栗”的蠢貓嗎？

　　一、“芭蕉三人組”就這樣被美國愚弄

　　據菲律賓ABS-CBN網站10日報道，杜特爾特在8日播出的一個獨家採訪中表示，他想聽聽美國如何解釋其在 2012 年菲律賓和中國黃巖島僵局中所扮演的角色。杜特爾特説，只有華盛頓能夠解釋這一點，他才會重新考慮菲律賓與美國的《訪問部隊協議》，否則該協議不太可能續簽。ABS-CBN電視台説，這讓菲律賓和美國之間《訪問部隊協議》的命運變得不確定，而菲律賓外交和國防官員建議保持該協議以“制衡中國”。

　　其實，美國在 2012 年菲中黃巖島僵局中所扮演什麼角色， 是一個越來越清晰的問題。而且這一點是菲律賓那些借反華打擊杜特爾特的派別自己暴露出來的。

　　上圖中的人物叫庫西亞，2012年時擔任菲律賓駐美大使。他身後的背景圖片就是美麗的黃巖島。

　　作為“前朝高官”，庫西亞最近不時就南海爭端發表“高見”。上個月他在接受一家電視台採訪時指責中國違反協議、不守信用。他説，2012年6月菲中黃巖島對峙數週之後，時任美國助理國務卿坎貝爾告訴他，已經達成協議，中國同意從黃巖島撤出軍艦，坎貝爾建議菲律賓也這麼做。菲律賓船隻於2012年6月15日從黃巖島撤出，但之後兩小時，庫西亞説他接到時任外交部長德爾？羅薩里奧的電話，告訴他中國的艦船仍然待該海域。他打電話給坎貝爾，得到的説法是“給中國更多的時間撤軍”。然而，中國的艦船再也沒有離開過。

　　菲律賓對於2012年從黃巖島撤走軍艦的官方説辭是因為“糟糕的天氣”。庫西亞這番話讓有關撤軍的決策過程置於焦點之下，也讓他和前外長德爾？羅薩里奧身陷漩渦。

　　“這是什麼樣的大使啊”！有菲律賓網民感嘆：“庫西亞是怎麼知道中國人同意離開黃巖島的？美國負責亞洲事務的助理國務卿坎貝爾告訴他的。他是否要求任何中國官員確認美國官員所説的話？沒有！” 另一位網民説:“白痴才會相信美國助理國務卿一個人的話”。

　　“愚昧”，菲律賓“政治”網站這樣評論庫西亞。該評論稱，前阿羅約政府時期的內閣秘書裏戈貝託？蒂格勞認為，很可能是坎貝爾故意欺騙了庫西亞，因為這樣一來，可以幫美國把中國刻畫成“南中國海的侵略者”，另外，也會引發菲律賓的憤怒，促使阿基諾三世最終提起自2011年以來一直計劃的、美國一直在推動的南海仲裁訴訟。

　　然而，撤出軍艦這種大事卻不是庫西亞這種份量的官員所能決定的。在一片“誰該為此負責”的爭吵中，有當地媒體認為，這是一個“芭蕉三人組”（bajo 3，bajo是黃巖島的西班牙語名）遭美國愚弄的故事。除了庫西亞，其他兩個當事者是：

　　圖説：坎貝爾和德爾·羅薩里奧

　　前外交部長德爾·羅薩里奧。此人是2012年前後挑動反華的重要推手之一。庫西亞向他轉達美國的説法，此後，德爾·羅薩里奧通過一個命令讓菲律賓船隻撤離黃巖島。

　　前總統阿基諾三世。德爾·羅薩里奧向其轉達了庫西亞的主張，根據這位前外交部長的説法，阿基諾三世是唯一擁有權力下令撤回黃巖島軍艦的人。

　　圖説：杜特爾特和阿基諾三世

　　“毫無疑問，庫西亞和羅薩里奧將黃巖島輸給了中國，這一事實由他們控制的‘黃派媒體’藉助煙幕進行了長時間的保密，而煙幕正是2013年針對中國的仲裁案件”，《馬尼拉時報》的文章稱，庫西亞在電視上對中國做出指控，但他從未與中國人交談，而只與中國的競爭對手、甚至是主要敵人——美國的官員交談。還記得布什説薩達姆擁有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嗎？美利堅合眾國有巧妙地欺騙世界的先例。“這就是我們駐世界最強大國家的大使嗎？他要麼太天真幼稚，不配當外交官，要麼愚蠢透頂，對中美關係一無所知。”

　　二、不存在中方“欺騙”的問題

　　關於美國居中協調中國和菲律賓談判黃巖島爭端的故事西方媒體也講過：

　　“2012年6月，美國和中國的高級官員在弗吉尼亞南部的一家酒店開會，討論在南中國海進行的為期兩個月的危險對峙。當時，來自中國和菲律賓的數十艘政府船隻和漁船在黃巖島瀉湖聚集，該礁距菲律賓海岸只有120海里。一場海戰似乎具有真實的可能性。隨着颱風季節的臨近，美國試圖促成一項決議。在時任美國最高亞洲外交官的庫爾特·坎貝爾與中國負責亞洲事務的副外長傅瑩會晤後，美方認為已達成協議，中菲都將退出黃巖島海域。接下來的一週，菲律賓船隻離開了黃巖島，返回家園。但是中國人留在了該地區。”

　　這是英國《金融時報》2014年一篇文章描述的場景，表面中立的報道，卻在字裏行間透露出對中國的敵意。即使這樣，文章也不得不提及中國對於所謂同時撤軍協議的斷然否認。傅瑩在新加坡舉行的一次會議上發表講話時，否認2012年她和美國外交官之間達成任何協議，“我不知道您指的是什麼協議。”

　　“協議？如果中國真違反協議，坎貝爾肯定會向世界廣播，因為這支持了美國的宣傳，即中國是一個會耍陰謀詭計的大國，打算以任何方式控制整個南中國海。但直到坎貝爾於2013年2月離開國務院，他都但沒有透露任何關於此類‘協議’的消息”。有菲律賓媒體質疑説，即便美國國務院不能正式宣稱已達成協議，那麼它是否做一下它經常做的事情，那就是將其透給媒體，尤其是其通常動用的《紐約時報》或《華盛頓郵報》？但美國完全沒有透漏這種消息。

　　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在外交談判、特別是涉及領土這種極其敏感問題的談判時，備忘錄、會議記錄或協議草案都是談判標準程序的一部分。然而德爾·羅薩里奧和庫西亞不能出示任何一份外交文件，來證明曾經有過這樣的協議。

　　再來看看坎貝爾是如何描述他應對中國的“南中國海領土入侵的”。在他2016年的著作《支點：美國亞洲未來的外交之道》中，他唯一提到此事的只有一句話：“菲律賓與中國對峙10周後，最終丟掉了兩國都宣稱有主權的黃巖島。”菲律賓媒體失望地説：“他完全沒有提協議的事情。”

　　另外，《馬尼拉時報》的文章稱，任何熟悉國家間談判性質以及中國外交決策過程的人，都會嘲笑庫西亞的説法。對於如此重大的國際危機，不可能在一次會議上就達成協議，而且一位甚至沒有諮詢上級意見的中國官員也不可能達成這樣的協議。“只有最無能的外交官，或者沒有國際談判經驗的人”，才會認為中國的一位副部長有權在一個弗吉尼亞酒店舉行的秘密會議替她的國家做出如此重要的決定。

　　傅瑩在其新書《看世界2》中這樣描述撤軍艦前後的事實：2012年，面對菲律賓軍艦在黃巖島海域對中國漁船和漁民的威脅、挑釁，中方派出海監和漁政船隻巡航黃巖島海域，保護中方人員和財產安全。“黃巖島事件”之後，菲律賓對黃巖島的野心並未打消，仍然堅持派小型武裝公務船在黃巖島潟湖內威脅中國漁民作業，迫使中方也派出小型公務船進入潟湖，雙方形成對峙，造成衝突風險。我與坎貝爾討論的正是潟湖內的問題，而沒有涉及潟湖外的事情。2012年6月初，菲律賓的小型公務船從潟湖撤出之後，中方的小型公務船也離開了潟湖。從事件的經緯看，不存在中方“欺騙”的問題。

　　三、“亞洲沙皇”又要攪動南海，這次還有“愚蠢的貓”嗎？

　　就在杜特爾特要求美國做出解釋的同一天，也就是6月8日，事件的主角坎貝爾在新美國安全中心舉辦的一個活動上聲稱，北京的政策，包括南海軍事化，以及在全球外交政策上所採取的的強硬態度，都引起全球反彈。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回應説，我注意到坎貝爾先生説“全球對中國政策的強烈反對”，我想這個説法用來形容美國自己更加恰當。

　　坎貝爾的最新頭銜是美國印太事務協調官，這是一個在白宮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專設職務，據説在拜登政府的對華戰略中扮演核心角色，坎貝爾因此也被戲稱為拜登政府的“亞洲沙皇”。

　　坎貝爾不去向菲律賓解釋他在2012年黃巖島對峙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卻大提“南海軍事化”，難道希望像十幾年前一樣，再找到一隻在南海替他“火中取栗”的貓嗎？

　　你還別説，自拜登對坎貝爾委以重任之後，亞太有些人就“興奮到尖叫”（《悉尼先驅晨報》語），自以為聰明的人開始跳了出來。

　　比如前段時間，菲律賓有親美政客、媒體相互勾結，不僅挑起“牛軛礁事件”，甚至還想把黃巖島爭端也重新炒熱，大有把中菲關係帶回到2016年之前的那種緊張狀態之勢。當然，這些人親美是一方面，菲律賓明年的大選則是主要因素。這些人想用簡單的一張“親華”標籤就把杜特爾特打倒。無奈他們當年被美國愚弄的內幕被揭了出來，沒有底氣攻擊杜特爾特的南海政策，後勁不足，自然折騰不起大風浪。

　　為什麼又是菲律賓？一是菲律賓曾是美國的殖民地，國內親美派勢力不小，二是菲律賓在美國印太戰略中的位置重要。

　　近來，美國“太平洋威懾計劃”鑼鼓喧天，拉攏南海域內國家的大動作小動作不斷，南海地區軍事合作框架處於重組之中，這其中菲律賓顯然處於合作的第一梯隊之中，因為它是美國第一島戰略在南海方向的最重要環節。

　　所以在美國構想中，我們處處都能看到菲律賓的名字。比如老司機馬識途昨天的“美軍謀劃封堵中國潛艇的陰招”一文中就提到，美國海軍沿着第一島鏈設置了嚴密的封鎖線，日本負責封鎖北線，美國海軍將負責封鎖南線。南線指的就是菲律賓一帶。

　　強化美菲軍事同盟眼看成為美國下一步的重點目標，但這一同盟的幾大支柱卻存有變數，包括2024年到期的《加強防務合作協議》，以及多次面臨存廢危機的《訪問部隊協議》。《訪問部隊協議》讓菲律賓以“訪問”的名義邀請美軍進駐，並且可使用相關軍事設施，使美軍在失去蘇比克海軍基地、克拉克空軍基地後，在實際意義上重返了菲律賓。

　　圖説：美菲軍隊進行聯合訓練

　　杜特爾特看準這一點，才會拿《訪問部隊協議》要求美國解釋“黃巖島對峙中的角色”。當然，老杜並不是要重新點燃黃巖島爭端，這點在最近圍繞着南海進行的一系列外交動作中得到充分證明。杜特爾特甚至在8日的採訪中公開回擊那些聲稱他“親華”的人，他説：“這些人不認識我，他們也不真正瞭解外交政策，我不知道是誰鼓動他們張嘴説外交政策的。”他還説，他的獨立外交政策是“與所有人為友，無人為敵”。

　　估計要美國解釋也很難，難道美國會承認他是那場南海爭端的幕後黑手嗎？不過，杜特爾特這一招除了能提高在一些問題上的要價，還讓美國再次挑動南海爭端的動作顯得有些猥瑣——你總是想當慫恿別人替你撈好處的猴子，誰願意當那隻“蠢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