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人稱“婚姻破壞者”,因為他的工作,是DNA親子鑑定師,在職11年間,他經手了將近2萬個委託,其中“非親生”的概率在26%~28%,也就是説,有3~4K位男性朋友因為他的檢測結果,逃離了“喜當爹”的命運。
在DNA鑑定技術出來之前,關於孩子是誰的這個問題上,男女是不平等的,而且是女性欺負男性的,因為孩子一定是母親親生的,但男人並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在母系社會的羣婚制度下,男人不在乎孩子是誰的,因為他們根本不理解孩子居然和男人有關係,男人們只需要關心孩子是不是屬於一個族羣的,那個時候,孩子隨母姓僅僅是為了方便歸類。
後來隨着文明的發展,人類發展出了相對固定的婚配製度,以人力為生產力的勞作機制下,男人顯然比女人更有體力優勢,於是母系社會被顛覆,男權主義崛起。
男人無法確定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但他們希望別人知道孩子是自己的,那怎麼辦?給孩子打上一個專屬標誌就是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隨父姓是男女對孩子歸屬不平等的補償
大家好,今天是育兒內容的第26期(主頁視頻版更精彩哦!),我是善於剖析孩子問題,還能給問題父母答疑解惑的淅淅爸。今天想跟大家聊聊“孩子跟誰姓”的問題。
前段時間,一對新婚夫婦因為孩子跟誰姓而對簿公堂,在孩子還沒滿月的時候就離婚了,還上了熱搜。
現在,人們的觀念越來越開明瞭,男女平等的觀念更不是什麼新鮮事,技術上也解決孩子宗屬的問題,可為什麼“孩子隨母姓”這樣的事情,仍然能一次次家庭爭執呢?
用腚兒都能想到,這是男人們在維護男權主義,因為孩子隨母姓會讓男方及其家庭難堪,這很好理解,就像上門女婿總會被帶上有色眼光看待一樣。然而事情真的不是那麼簡單。
在經濟學裏面有個詞,叫“社會準則”,社會準則有兩個形成的條件:
(1)大多數人都在跟着這個社會準則在做
(2)大多數人覺得這麼做是對的。
只要滿足了以上兩個條件,一個社會準則就形成了。
請注意,社會準則的形成不需要任何的邏輯和理由,即使一件事現在看起來絲毫沒有邏輯,它也可能成為一個社會準則。
一個社會準則或者説社會習慣一旦形成了,違背它就需要付出成本。有時候成本甚至會很高。這些成本不一定是錢,有可能是來自於他人的壓力,不滿甚至傷害等等。
舉個例子,禮金就是一個社會準則,婚姻是情侶雙方情感的結果,但一旦到談婚論嫁就不可避免的要涉及禮金的問題。如果按邏輯講,婚姻是小年輕兩個人之間的,扯個證就是9塊錢的事情。
當社會上大多數人結婚的時候都會給禮金,並且大多數人覺得這是對的話,那不給對方理解的行為就會給自己和對方造成壓力,很不划算。
同理,當我們出習葬禮的時候通常要穿暗色的衣服,如果你穿得五彩繽紛,即便你淚流滿面悲呦不已,也會被認定是不尊重人,不合禮數;
如果你在此基礎上春光滿面,那麼分分鐘親屬會送你個葬禮。
在這些事情上你沒有傷害誰,只是不符合社會準則而已。
而“隨父姓”就是一個社會準則。至少在2020的當下,它依舊保留上面提到的兩個形成要素:大多數人是這樣做的,並且大多數人覺得這樣做是對的。
回到最初的問題上來,孩子可以隨母姓嗎?可以,即便是法律也明確規定,子女可以隨父姓也可以隨母姓。
而問題在於,當孩子隨母姓的話,就違反了上述的社會準則,違反這個準則就要付出成本。當你做出孩子隨母姓的決定的時候,請考慮以下兩個成本。
孩子是經過母親十月懷胎而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母親對孩子的愛,那是刻畫在基因和內分泌中的先天情感。但相比之下,父親對孩子的情感多是後天培養而來的。
感情這件事情被許多因素左右,跟誰姓也是很重要的一環,作為一個母親不會因為孩子跟不跟自己姓而更愛孩子,但是除了母親之外,其他後天的情感包括父親、外公外婆、爺爺奶奶都會因為孩子姓什麼產生不同程度的愛。
有一個女性朋友就經常跟我吐槽這一點,父親是上門女婿,大弟弟隨母姓,而她和小弟弟則隨父姓。
在她的成長曆程中飽受坎坷,父母是公平的,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則不然,打小時候開始,爺爺(媽媽的父親)就獨寵隨他姓大弟弟,小到一顆糖果、大到身後遺產都只給這個弟弟,她和小弟弟在外公外婆(父親的父母)那卻並沒有因為同姓而被充,反而被處處嫌棄。
上面説的社會準則導致孩子不隨父姓會遇到許多特殊情況,這並不單單包括成人世界裏面的議論,還會包括孩子之間,同學間會追問他為什麼,是不是父親在家裏沒地位,又或者是父母離婚了。
這些方方面面的事情,或許會引發心理學上的“鳥籠效應”。這裏有個著名的故事。
1907年的時候,心理學家詹姆斯和好友物理學家卡爾森進行了一場打賭,詹姆斯説自己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根本不喜歡小鳥的卡爾森養一隻小鳥,卡爾森欣然接受。
幾天後卡爾森過生日,詹姆斯給他送了一隻精緻漂亮的鳥籠,卡爾森自然知道詹姆斯打什麼算盤,但也不以為意,他説
“即使你給我鳥籠,我還是不會養鳥,我只當它是一件漂亮的工藝品。 你和我打賭,你會輸的。”
但是沒過多久,卡爾森就認輸了,他買了一隻鳥放進鳥籠裏,過起了遛鳥的生活。因為自從有了那個鳥籠,只要家裏來客人,看到鳥籠都會問他:“你養的鳥去哪裏了?是飛走了嗎?”
卡爾森只要一次次向客人解釋鳥籠是朋友送的。
然而每次卡爾森解釋完後,客人都會投來不信任的目光,無奈之下,卡爾森只好買了一隻鳥。
所以,你不得不思考這樣一個問題,當孩子被同學一次次質疑自己姓氏問題的時候,他是不是會因此在心理上設下了一個父母關係不好的“鳥籠”?
又或者孩子的父親在面對外界的質疑時,對孩子的身世產生疑惑而後悔當初的選擇?
當然可以改變。但是社會準則的改變往往用一定的犧牲和成本換的,而且有一定的滯後性。換句話説就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現在在爭取冠姓權的女性,或者堅持不給彩禮的男性,往往都是要擔負成本的一批人,真正獲益的不是他們自己,而是後代的女人或者男人們。
回到最初的問題,孩子不一定要隨父姓,但是不隨父姓很可能會擔負(不需要邏輯的)社會準則帶來的額外成本。
那麼淅爸是否支持孩子隨母姓呢?
在不影響家庭和諧的情況下,個人是非常支持孩子隨母姓的,個人認為這是有助於推動男女平等的事情,雖然人心中的成見就像一座大山,任你怎麼努力都休想搬動,但愚公移山的事情告訴我們,幾代人的努力,沒有搬不動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