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黎光壽
透過會計師事務所的業務流動，您能看到什麼情況？如果在不瞭解會計師事務所對於上市公司重要性的時候，您也許就只是淡然處之的神色，説“這不過是正常業務調整罷了”。但實際上，會計師事務所對上市公司來説，既是一個靠自己專業水準吃飯的機構，更是一個替投資者把關的機構。
因此，會計師事務所的變動，對於上市公司來説，是存在諸多隱患的，最直接的隱患是上市公司的財務信息被不同的會計師事務所掌握，發生輿情危機的時候始終是一個隱患。一般上市公司到了實在非調整不可的程度，才會硬着頭皮去更換的，一些公司甚至是因為更換了提供審計服務的會計師事務所，從而遭到做空機構不明不白的攻擊。
反做空研究中心整理數據時注意到，2019年和2018年為4066家A股上市公司提供審計服務的會計師事務所均有40家，但是，對於會計師事務所來説，2018年所服務的客户，並不意味着2019年還能夠服務，因為上市公司可以解聘舊所和新聘新所提供服務。
誰是2019年財報審計的贏家？
2019年的會計師事務所業務變化，有哪些值得關注呢？反做空研究中心注意到，2019年業務量過百家上市公司的會計師事務所一共有10家，而2018年這個數據是11家。2019年度業務量最多的是立信會計師事務所，共595家；業務量排名第二的是天健會計師事務所，其業務量為513家。
業務量排名第三到第十名的會計師事務所分別是大華會計師事務所、信永中和會計師事務所、容誠會計師事務所（原華普天健會計師事務所、致同會計師事務所、大信會計師事務所、中審眾環會計師事務所、天職會計師事務所和安永華明會計師事務所，其2019年的業務量分別為333家、313家、233家、200家、169家、168家、167家、102家。
值得注意的是，這些業務量在2019年排名前十名的會計師事務所，在2018年的業務量分別為643家、491家、265家、261家、152家、204家、155家、140家、155家和92家。排名前十的這些會計師事務所中，除了立信會計師事務所和致同會計師事務所業務量在減少之外，其餘8家都在增長。
反做空研究中心注意到，在全部40家會計師事務所中，一共有10家會計師事務所業務量發生了下滑，業務量下滑最嚴重的是瑞華會計師事務所，該所2018年的客户一共有330家公司，但2019年卻變成了34家，直接減少了296家。業務量下滑第二多的是廣東正中珠江會計師事務所，該所2018年的客户有106個，2019年則只剩下44個，直接減少了62個。
瑞華會計師事務所和廣東正中珠江會計師事務所的客户減少是有原因的，2019年正中珠江和瑞華的部分客户被查出財務造假，媒體廣為傳播，上市公司如果再委託這兩家會計師事務所服務，相當於自尋曝光率，將大大激發媒體調查的熱情，會使公司的利益受到損害。
業務量減少排名第三的是立信會計師事務所，其2019年內減少了48個客户，不過，該所在2018年和2019年都是中國業務量最多的會計師事務所，其2018年業務量為643家，2019年業務量為595家，其減少的數量顯得有些微不足道。業務減少排名第四名和第五名的會計師事務所分別為北京永拓會計師事務所和北京興華會計師事務所，減少的業務量分別為17家和10家。
瑞華的客户哪裏去了？
在會計師事務所業務量減少的背後，是會計師事務所被監管機構處罰。據證監會資料統計，從2016年1月1日至2019年6月30日，瑞華會計事務所與大華會計事務所、北京興華會計師事務所、大信會計事務所等7家會計事務所的處理處罰達到甚至超過20次。其中瑞華會計師事務所的處理處罰達到28次。
瑞華會計師事務所曾經是中國最大最有影響力的會計師事務所之一，但近年來由於其服務的客户頻頻出現財務造假醜聞，從而遭致監管機構的處罰，導致聲譽受損，這個時候如果公司上市仍然要選擇瑞華會計師事務所做審計的話，必然會吸引輿論的關注，對上市公司的估值反而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瑞華會計師事務所的客户都流失到哪些會計師事務所去了呢？從反做空研究中心梳理的116家審計結論異常企業清單來看，2018年瑞華會計師事務所服務的26家企業中，2019年分別轉入了中審眾環、大華、大信、中天運、中興財光華、中興華、公證天業等13個會計師事務所，其中中興華、中審眾環、大信、信永中和、中天運等會計師事務所分別獲得了瑞華的3個客户。
財報結論異常企業的2018年服務會計師事務所一覽表（一）
而從立信會計師事務所轉移出來的公司都選擇了哪些會計師事務所呢？據反做空研究中心梳理，有12家公司從立信會計師事務所轉移出來之後，選擇了大華、致同、立信、中興財光華、中興華等會計師事務所，其中選擇了大華會計師事務所的有8家，這些企業從大華轉移到新所之後，其審計結論大部分獲得了升級，從“保留意見”、“帶強調事項的無保留意見”升級為“標準無保留意見”等。
財報結論異常企業的2018年服務會計師事務所一覽表（二）
而從廣東正中珠江會計師事務所轉移出來的企業，分別選擇了永拓、中審亞太、中審眾環、中興華、立信、大華、中喜、亞太等會計師事務所，審計結論也跟着發生了變更。反做空研究中心注意到，大華會計師事務所轉出的8家客户分別去了利安達、希格瑪、亞太、天衡、天職、中興財光華等6家會計師事務所；天健會計師事務所轉出的7家公司分別委託了中天運、中興財光華、立信、大信、中興華等5家會計師事務所。
而從接收方來説，2019年度財報審計中，主要會計師事務所的客户轉移來源有什麼特點呢？反做空研究中心發現，接受非兩年“標準無保留意見”客户最多的是大華會計師事務所，該所接受的非兩年“標準無保留意見”客户共有19家，這些客户2018年分別由中審亞太、瑞華、希格瑪、立信、福建華興、華普天健、正中珠江等9家會計師事務所。
反做空研究中心注意到，這些轉移客户共有8家來自立信會計師事務所，2家來自瑞華會計師事務所，2家來自於希格瑪會計師事務所，1家來自正中珠江會計師事務所，這些企業被轉到大華之後，有5家被出具了“標準無保留意見”的審計報告（如下圖）。
財報結論異常企業的2019年服務會計師事務所一覽表（一）
而接受轉移客户第二名的中興財光華會計師事務所，接受的客户中，一共有10家企業屬於非兩年“標準無保留意見”的狀況，這些企業2018年分別由大信、中審華、瑞華、天健、大華、立信等會計師事務所，其中來自大信的客户有3家，來自大華和天健的客户各有2家（如下圖）。
財報結論異常企業的2019年服務會計師事務所一覽表（二）
接受非兩年“標準無保留意見”轉移客户第三多的會計師事務所為亞太（集團）會計師事務所，其一共接受的轉移“問題客户”共有9家公司，這些公司2018年分別由中準、利安達、中審眾環、大華、中喜、瑞華、中天運、正中珠江等會計師事務所提供審計服務。
2019年更換了會計師事務所的企業一共有984家，佔全部A股上市公司4066家的近1/4，規模不可謂不大，其中有116家公司在更換了會計師事務所後，審計結論成為非連續“標準無保留意見”，有的更換會計師事務所換來了好結論，有的換來的結論更差。
不過，由於篇幅關係，我們無法將984家更換過會計師事務所的公司一一在本文裏列出，也無法將116家更換了會計師事務所後審計意見就發生了變化或仍然不能達到“標準無保留意見”的公司列於此處，如果有需要的朋友，請關注微信公眾號“反做空信息中心”添加業務合作微信有償索取，分電子版和紙質版兩種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