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入9個億的太平鳥因虛假宣傳被罰,此前曾陷“抄襲”風波

剛發佈月入9個億財報的太平鳥,近期又因子公司虛假宣傳被罰。在服裝時尚行業領域,因虛假宣傳被罰,太平鳥並非個例。據新京報貝殼財經記者不完全統計,2021年至今,阿迪達斯、加拿大鵝、H&M、斐樂等國際知名服裝品牌均被爆出存在虛假宣傳情況。

“狐狸毛”還是“貉子毛”?
 
月入9個億的太平鳥因虛假宣傳被罰,此前曾陷“抄襲”風波
圖/浙江政務服務網截圖

據浙江政務服務網顯示,近期,寧波太平鳥電子商務有限公司因涉嫌發佈虛假廣告,被寧波市海曙區市場監督管理局責令立即停止發佈違法廣告,並罰款2萬元。
 
天眼查App顯示,寧波太平鳥電子商務有限公司是由寧波太平鳥時尚服飾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太平鳥”)全資控股的子公司,前者法定代表人翁江宏是太平鳥現任董事、副總經理、線上運營平台總經理。
 
根據行政處罰信息,寧波太平鳥電子商務有限公司於2021年10月10日在淘寶平台的太平鳥官方旗艦店上架了一款皮草馬甲,宣傳主頁面顯示為“輕奢派”太平鳥皮草馬甲外套女2021冬季新款真狐狸毛年輕皮草(以下簡稱“狐狸毛馬甲”),但在該產品的詳情頁上沒有上傳吊牌。而實際上,該狐狸毛馬甲的合格證上印有“品名:奢華皮草馬甲,面料材質:貉子毛皮,生產單位:寧波太平鳥時尚服飾股份有限公司”等字樣,材質宣傳與實際面料不一致。
 
據披露,至案發止,太平鳥的上述狐狸毛馬甲共計銷售6件,已無庫存。案發後,寧波太平鳥電子商務有限公司已改正網店主頁面的相關描述。目前,新京報貝殼財經記者在淘寶平台的太平鳥官方旗艦店已搜索不到該產品。
 
值得關注的是,這並不是寧波太平鳥電子商務有限公司首次因虛假宣傳被罰。天眼查App顯示,2019年至今,寧波太平鳥電子商務有限公司已有5條行政處罰的記錄,累計罰款9萬餘元。其中,2021年8月,寧波太平鳥電子商務有限公司在京東商城開設的“太平鳥官方旗艦店”上新一條“魔力燃脂褲”,在宣傳中涉及“燃脂”概念,但無法證明面料具有燃脂功能,被以廣告中含有虛假內容為由罰款2萬元。2021年12月,太平鳥旗下樂町品牌銷售的一款莫代爾抹胸內衣抽檢結果不合規,被以不合格產品冒充合格產品為由罰沒款共計2400元。
 
阿迪達斯、加拿大鵝等國際知名品牌去年因虛假宣傳被罰

事實上,在服裝時尚行業領域,因虛假宣傳而被罰,太平鳥並非個例。據新京報貝殼財經記者不完全統計,2021年至今,阿迪達斯、加拿大鵝、H&M、斐樂等國際知名鞋服品牌均被爆出存在虛假宣傳情況。
 
據企查查App顯示,2021年1月,H&M關聯公司海恩斯莫里斯(上海)商業有限公司因將材質並非純棉的40個貨號商品全部宣傳為純棉,存在對商品或服務作假或者引人誤解的宣傳行為,被上海市黃浦區市場監督管理局罰款30餘萬元;同年8月,該公司因利用廣告對商品或服務作虛假宣傳,欺騙和誤導消費者,被上海市黃浦區市場監督管理局罰款26萬元。據統計,2021年至今,海恩斯莫里斯(上海)商業有限公司累計約有10條行政處罰,罰款超百萬元。
 
2021年6月,加拿大鵝關聯公司希計(上海)商貿有限公司被上海市黃浦區市場監督管理局罰款45萬元,處罰事由為其宣稱銷售的產品所用的羽絨混合材料是“均含有Hutterite羽絨,這是優良且最保暖的加拿大羽絨”,與實際情況不符,同時會對消費者的購買行為產生實質性影響,構成虛假廣告行為。2021年9月,阿迪達斯(中國)有限公司被上海市徐彙區市場監督管理局罰款4.5萬元,處罰事由為對商品或者服務作虛假或者引人誤解的宣傳。2022年4月,斐樂服飾有限公司青羊分公司因直播帶貨中部分商品存在虛假宣傳行為,被成都市青羊區市場監督管理局罰款10萬元。
 
服裝時尚行業另一痼疾,抄襲普遍、維權難
 
在服裝時尚行業領域,除了虛假宣傳,抄襲也是一大痼疾。近年來憑藉聚焦“新世代”青年文化重新翻身的太平鳥,也多次陷入抄襲風波。
 
月入9個億的太平鳥因虛假宣傳被罰,此前曾陷“抄襲”風波
圖/SOS_SEAMSTRESS的微博截圖
 
2021年10月,微博認證為“時尚博主”的SOS_SEAMSTRESS發文稱,旗下的一款服裝產品被太平鳥1:1抄襲。隨後不久,“太平鳥多次被控抄襲”的話題登上微博熱搜。有網友梳理指出,太平鳥此前涉嫌抄襲多款服裝品牌,包括offwhite、FREI、Moussy、unalloyed等國內外服裝品牌,甚至還被藝術家、國外視覺藝術家等指控抄襲其作品。

面對抄襲質疑,太平鳥方面並未公開回應相關事件,只是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自己有專門的品牌設計師和攝影團隊,如果真的涉及抄襲問題,原創品牌可以走法律途徑,我們這邊也會專門有對接的”。同時,太平鳥相關店鋪下架了涉事服裝。
 
重營銷、輕研發似乎是太平鳥陷入“抄襲”風波的原因之一。新京報貝殼財經記者在太平鳥披露的年報中發現,在研發層面,太平鳥確實下過力氣。2021年,太平鳥的研發團隊為637人,佔公司總人數的比例約為5%,年研發費用投入同比增長30.74%至1.52億元。但與高達39.49億元的銷售費用相比,差距偏大。
 
在專家看來,服裝時尚領域抄襲事件屢禁不止,與行業發展屬性存在一定關聯。時尚產業投資人楊大筠認為,在服裝時尚行業,只有兩類企業能夠生存,一種是領導消費型,另一種是追隨消費型。領導消費型只是少數頭部品牌,它們具有原創的能力,把原創當成核心競爭力,引領着時尚消費趨勢和流行趨勢。“除此之外99%的品牌都是追隨消費型,這類品牌基本上都是依靠捕捉大牌引導的消費趨勢進行二次創造,以更低廉的價格滿足消費者的需求,自身是沒有主導消費能力的,這在就一定程度上導致服裝領域的抄襲成為普遍現象,而這也是時尚行業大部分企業的生存方式跟手段,沒有辦法避免。”
 
楊大筠的觀點與一位不願具名的行業人士趨同,據該行業人士介紹,國內服裝行業的部分服裝款式設計,大部分都是先由買手將衣服買回來,設計師在借鑑國外大牌或一些小眾品牌設計師的衣服基礎上,再做一些新加工和微調。
 
另外,服裝行業獨立評論員馬崗表示,抄襲成為普遍現象主要在於行業侵權成本太低,侵權方所受到的懲罰力度不夠,相比而言,收益遠遠大於風險,所以會吸引企業為了短平快地追求經濟效益最大化,做一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情。
 
關注服裝行業抄襲現象的同時,維權難也成為不可忽略的問題。

楊大筠指出,服裝產品維權難,一是因為產品相似度高,一件衣服都會有釦子或拉鍊、袖子等方面的設計,不同的可能是在繡花、印花等方面的區分,但區分這些差異非常困難。另外,維權難還與當地相關法規有關,有的國家可能要求相似度達到50%就算侵權,有的國家則規定相似度達到80%才算侵權。目前國內的相關法律法規還處於不斷健全中,在這一過程中,服裝類知識產權的維權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消耗大量的資金和時間,維權成本過高。
 
有服裝行業從業人員告訴新京報貝殼財經記者,如果服裝產品的顏色、款式相似,一般就會被認定為抄襲,但是一個品牌在進行服裝知識產權申請的時候,是不會對花色、款式進行知識產權申請的。一般來説,一個服裝品牌一年會上新上千個新品,如果對每個SKU(庫存量單位)都進行申請,申請量會非常大。大部分服裝品牌在進行知識產權申請時,更多的是做服裝品牌商標的產權申請。但即便是有知識產權的服裝品牌商標,維權道路也非常艱難,“申請產權的服裝品牌商標擁有固定的字體和顏色,侵權方只要稍微變換字體和顏色,就很難進行維權。此外,很多侵權方都是異地侵權,按照跨區域維權的流程走下來,侵權方的侵權事實已經造成併產生影響。即便是一次維權成功,侵權方換一個方式和角度,依然還可以繼續侵權。”
 
公開資料顯示,許多商標維權時間都很長,超過10年的也不在少數。此前,服裝領域“真假POLO”商標侵權糾紛就持續了5年之久,雖然在2021年7月,拉夫勞倫在應訴廣州愛馳公司基於搶注商標提起的民事訴訟中獲勝,但其與廣州愛馳公司的商標侵權糾紛並未因此結束,雙方的一系列不正當競爭糾紛和著作權侵權糾紛訴訟還在持續進行。
 
新京報貝殼財經記者 王真真
編輯 李錚 
校對 柳寶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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