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業
經觀財經眼專欄作者
電動汽車行業在2020年的驚天逆轉，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
而特斯拉汽車的降價轟炸、市值暴漲，和蔚來汽車的將死而復生、鹹魚翻身，是這個謎題的核心。
二季度綜合毛利率8.4%，三季度12.9%，四季度……17.2%！
毛利率轉正，年內達到2位數，是李斌在2020年年初對投資者許下的承諾，而蔚來汽車剛剛發佈的2020年四季度財報，綜合毛利率高達17.2%。
儘管一季度尚未負數，但每個季度都比上個季度更好，這讓蔚來汽車2020年全年的毛利率水平，達到了11%。
僅此一點，就讓那個“2019年最慘的人”，在2020年似乎成了可以點石成金的人，能夠化腐朽為神奇的人。
01
當年那個“賣一輛虧一輛”的蔚來汽車，似乎是一去不復返了。
根據3月2日蔚來汽車發佈的2020年四季度財報及全年財務業績，蔚來汽車2020年實現營收162.6億元，同比增長107.8%；淨利潤虧損53.04億元，同比下降53.0%。
雖然淨虧損仍然高達53億，讓人咂舌，但減虧力度也異常給力——2017到2019年，蔚來的淨虧損分別為49.85億元、96.39億元、112.98億元。
按照“規模經濟”的一般規律，只要蔚來的車子越賣越好，營收持續增長，蔚來汽車就遲早能達到盈虧平衡。
事實上，第四季度蔚來汽車的營收增速，明顯好於全年水平——2020年第四季度，蔚來營收約為66.41億元，同比增長133.2%；淨虧損約13.89億元，同比縮減51.5%。
在蔚來達到真正的盈虧平衡前，“燒錢”仍然是一個問題，但卻不再是壓倒蔚來的那根稻草。
蔚來的財報顯示，截至2020年12月31日，蔚來汽車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限制性貨幣資金和短期投資共計425億元，其中現金及現金等價物為384.26億元。
畢竟手握400億現金，理論上——僅僅是理論上，即便蔚來汽車未來5年每年虧損50億，也不是什麼問題？
當然，在蔚來汽車正式提交的經審計財報（會有現金流量表）公佈前，我們還不能確定，蔚來汽車掌控的鉅額現金中，有多少是來自最靠得住的經營性現金流。
02
蔚來汽車是如何做到毛利轉正，並且大幅減虧的？
從開源節流的“源頭”看，2020年蔚來汽車交付量達4.37萬輛，同比增長112.6%，也就是比2020年翻了一番還多。
特斯拉2020年全年都在降價，如果蔚來汽車的銷量猛漲是降價帶來的，恐怕毛利也沒有保證——畢竟，不到5萬台的年銷量就擺着這裏，降低製造成本的空間恐怕不大。
而事實證明，蔚來汽車頂住了特斯拉降價的壓力。
以第四季度為例，當季蔚來汽車的毛利水平高達17.2%。而蔚來汽車的財務副總裁對此的解釋是，“我認為平均售價提升了1萬元/輛，製造成本和材料成本略有下降。而對整體毛利率來説，我們第四季度電動汽車信貸銷售入賬1.2億元人民幣。整體毛利率貢獻為1.8%。”
蔚來的汽車銷售也帶動着其他業務，進而帶動綜合毛利的改善。財報顯示，去年蔚來其他銷售額為10.754億元，同比增長134.9%，其中，去年四季度蔚來其他銷售額為4.67億元，同比增長184.1%。當然，目前這部分收入的佔比還比較小，還無關大局。
很多人都會想到，電池作為電動汽車最貴的部分，成本可能佔到一輛汽車的1/3，而這方面，蔚來似乎也並不吃虧。
李斌最近提到，“寧德時代最重要的客户，所以我們和寧德時代有一個非常好的電池供應定價。”
而蔚來汽車和寧德時代，也越走越近——去年年中，蔚來汽車成立電池資產管理公司“武漢蔚能電池”，四大投資方中就有寧德時代，而蔚來和寧德時代的持股比例均為25%。李斌認為，“電動車行業裏電池資產管理是最大的生意”。
涉及到開源節流的問題，蔚來沒少在電池上做文章，比如去年取消了蔚來車主的終身免費換電政策，推出了Baas（電池服務）。比如，蔚來將於今年4月投放的第二代換電站，官方説服務能力提升3倍，而成本大幅降低。
這些動作，一定是有利於改善毛利水平的——畢竟，蔚來“海底撈式的服務”，曾經被認為是蔚來汽車最不靠譜的地方。
03
短時間內，蔚來究竟是如何把負毛利大幅度提升到正數、雙位數的——這注定是一套多管齊下、四面出擊的“組合拳”，恐怕只有蔚來的管理層最清楚。
但蔚來2020年的減虧，卻有兩條極為清晰的線索：
一是研發費用大降。2020全，蔚來全年研發支出24.9億元，同比減少43.8%。其中，四季度是8.3億，同比減少19%。
二是銷售管理費用大降。2020年，蔚來全年一般銷售及管理費用為39.323億元人民幣，同比減少27.9%。其中四季度是12億，同比減少22.6%。
研發費用和管理費用的大降，對蔚來2020年大幅減虧起了重要作用，不過，卻是不可持續的。
2021年，蔚來汽車將重新進入擴張期，運營成本的增長是可以預期的——比如，蔚來官方提出，2021年將投入50億研發費用，這意味着在今年的基礎上翻倍。Nio house也將擴張，“會增加20個Nio House以及120個Nio Space”，這在促進汽車銷售服務、提升品牌影響力的同時，也會明顯增加蔚來汽車的銷售管理費用。
手裏有糧，心中不慌。
經過一年的收縮、調整、蓄力，起死回生、毛利轉正、現金在握的蔚來汽車，確實有了挺胸前進的資本。
面對高高在上的市值，蔚來汽車也必須證明自己可以飛得更高。
*聲明：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本文不構成投資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