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1月12日第一時間否認做空機構Bonitas的指控後,11月13日,和諧汽車再發公告長文,對Bonitas的指控進行逐一反駁。在這篇回應中,和諧汽車大量使用了“無稽之談、顛倒黑白、張冠李戴、非常荒謬”等詞語,來形容Bonitas報告中各項指控的不合理性。“我們遭到惡意做空,已經發了澄清公告,逐條澄清。現在股價比較穩定,市場還是看業績的。”和諧汽車內部人士在接受經濟觀察網記者採訪時表示。
和諧汽車是國內一家主流汽車服務集團,主營豪華和超豪華汽車品牌。而Bonitas則是一家專門做空的投資機構。在被Bonitas指控後,和諧汽車12日股價突然跳水跌幅一度達16%,但隨後慢慢回升。13日,和諧汽車早盤開盤即漲,在發佈對Bonitas的指控回應後,午市開盤大幅拉昇3.3%。截至發稿,和諧汽車股價3.4港元/股,比昨日收盤價微漲0.29%,但仍未回升至被做空前的股價。
而對於如何消除此次被做空的負面影響,維持市場信心,和諧汽車內部人士對經濟觀察報記者表示,“我們已經發了兩次澄清公告做了回應,而且董事長等股東增持股票,也顯示了對公司業績的信心。”據和諧汽車11月12日發佈的公告,和諧汽車控股股東Eagle Seeker以2450.6萬港元增持759.25萬股公司股份。此外,2020年以來馮長革也多次增持和諧汽車。
這場因做空引發的“對戰”由Bonitas在11月11日點燃,其當日發表對和諧汽車的沽空報告,指出和諧汽車偽造財務數據、捏造虛假交易,且董事長馮長革涉嫌轉移公司資金,因此認為和諧汽車的股份完全沒有價值。其中幾個具體的控訴點是,其一,通過濫用税項負債轉移,和諧汽車主席馮長革偷走了公司10億元;偽造出售旗下河南和諧汽車維修服務有限公司及綠野汽車股權出售,偽造現金收入;對於失敗的投資如綠野及FMC等未予減損,對盈利撒謊。但這均被和諧汽車在公告中否認。
和諧汽車在回應中稱,Bonitas對“馮長革通過税項轉移偷走公司10億元”的指控是“無稽之談”。和諧公告表示,這10億元是和諧汽車自2005年成立以來的累計未付税款,因涉及不同地方徵收繳付方式不同等問題,導致長期掛賬。在河南和諧汽車維修服務有限公司獨立後,和諧將10億元税款轉移給IAC,後因為影響IAC運營,又將這筆税款轉移到和諧實業集團,因此和諧汽車不再負擔該税款。“Bonitas的報告指控10億元歸個人所有,完全不顧事實,純屬無稽之談。”和諧汽車公告表示。資料顯示,和諧實業集團為馮長革95%控股。
和諧澄清公告中所説的“顛倒黑白、張冠李戴”,則是指Bonitas對和諧汽車“偽造股權出售及現金收入”的指控。Bonitas在做空報告中指出,和諧汽車所稱的2019 年 4 月從出售河南和諧汽車維修服務有限公司股權中獲得了人民幣 1.92 億元現金,但這筆錢卻從未到賬;且説自己通過出售浙江綠野汽車有限公司股權收到人民幣 3.47 億元現金,但其實股權沒變化,錢更沒收到。
對於上述指控,和諧汽車表示,公司出售河南和諧汽車維修服務有限公司股權的1.92億元已經順利妥收,有銀行對賬單、銀行流水記錄等可以作證。“Bonitas的報告所稱該款項未到賬是顛倒黑白,與事實完全不符。”而對於綠野汽車的 3.47 億元轉讓款,和諧表示其中2.24億元按照協議將在未來通過從地方政府獲取的税收獎勵衝抵,剩餘款項已歸還公司。“本公司從未稱因轉讓綠野給愛車公司收到3.47 億元,Bonitas指控混淆事實真相、張冠李戴。”和諧汽車表示。
至於Bonitas對“FMC 股份以 90%的折扣價格出售給主席讓其獲得人民幣 2.36 億元即時盈利”的指控,和諧汽車則表示這是由於會計計量模式調整,導致的公允價值變動損益波動,“Bonitas的指控純屬主觀臆測、非常荒謬。”
數據顯示,和諧汽車近幾年4S店主營業務實現了顯著的增長。其中,2019年和諧汽車實現總收入126.2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18.6%;4S店業務的淨利潤4.9億人民幣,同比增長47.4%。今年第三季度,和諧汽車新車銷售收入同比增長約51%,售後服務收入同比增長約25%,豪華及超豪華品牌新車銷量同比增長約45%。
但和諧汽車對拜騰汽車的投資卻遇到了一些問題,拜騰在今年7月已經宣佈暫停在中國市場的運營,目前何時重啓還不清楚。而這也成為Bonitas對和諧汽車的指控點之一。Bonitas稱,和諧汽車應於2020上半年為其於FMC的投資記錄人民幣14 億元的減值損失,但其並沒有這麼做,因而有誇大了其聲稱利潤的嫌疑。而和諧汽車在澄清公告中尚未就這一點進行反駁。
值得注意的是,這場因做空引發的“對戰”可能還將繼續,並且有更多相關方正在被牽扯進來。在今天早些時候,Bonitas向和諧汽車的審計機構——德勤發表公開信,表示在和諧汽車於2020年7月聘請德勤為其審計財務報表之前,已有另外兩名審計師辭職,Bonitas懷疑這兩名審計師的辭職與馮長革10億元貸款沖銷有關。Bonitas呼籲德勤查看和諧汽車在其聲稱的聯營公司的持股比例,以確認和諧汽車是否捏造利潤。截至目前,德勤未對此進行公開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