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炳鋒:新變局、新挑戰、新思路,邁向汽車產業新徵程

2020年8月13日-15日,“2020中國汽車論壇”在上海隆重召開。該論壇是由中國汽車工業協會(CAAM)主辦,世界汽車組織(OICA)、世界經濟論壇(WEF)唯一支持的行業頂級論壇。本屆論壇以“新變局 新挑戰 新思路——引領中國汽車新徵程”為主題,緊扣時代脈搏, 求索突破之道,緊密圍繞“十四五”規劃,把控宏觀產業形勢,解析全球汽車產業發展動態。其中,在8月14日舉辦的“新變局 新挑戰 新思路——引領中國汽車新徵程”大會論壇上,中國汽車工業協會常務副會長兼秘書長、世界汽車組織(OICA)主席付炳鋒發表精彩致辭。以下內容為現場演講實錄:

付炳鋒:新變局、新挑戰、新思路,邁向汽車產業新徵程

付炳鋒:尊敬的王瑞祥會長、陸方舟書記,曉秋總經理,各位領導、各位嘉賓、媒體朋友們,大家上午好。

感謝高香區長的致辭,嘉定是一座歷史悠久的文化名城,至今已有800多年的歷史,改革開放初期,中國第一個大規模生產轎車的中外合資企業就誕生在這裏,在汽車產業快速發展的過程中,嘉定是一片聚集智慧、煥發激情、成就事業的沃土,是一座屹立在東方汽車大國的現代化國際汽車城,是面向“新四化”時代汽車產業發展的戰略高地。

一直以來,嘉定區人民政府是一支非常務實幹事、富有先進思想和文化的政企精英領導團隊,在這裏成就了許多偉大產業夢想,中國汽車工業協會與嘉定區政府簽署了《戰略合作協議》,旨在協助行業一道,在嘉定繼續構建汽車產業發展制高點,繼續引領一個新時代的到來,在我演講之前,我發一下感慨,也向大家通報我們和嘉定區戰略合作的大喜事。

接下來我作我的主題報告,題目是《新變局、新挑戰、新思路,邁向汽車產業新徵程》。

站在今天的時點,讓我先簡要盤點一下產業發展的成就。改革開放40多年來,汽車產業一直是最重要的引資和投資的產業,尤其是加入WTO前後,全球主要汽車製造商在中國陸續完成佈局,各大集團的自主品牌也同時起步,在市場和政策的雙重作用下,中國汽車產業進入快速發展的十幾年。

2009年,在全球金融危機的大背景下,中國汽車市場銷量躍居全球第一,隨後繼續攀升,到2017年產銷量達到2888萬輛的高點。據上半年的統計發佈,中國的汽車保有量已經與美國相當,達到2.6億輛,下半年還將穩增1000萬輛。

經過十幾年的快速發展之後,市場也迎來了平台調整期,出現了兩年的負增長。這是多方因素的交織影響,尤其是今年爆發的新冠疫情,讓全年失去了一個月的銷量,使降幅達到了最低點,行業普遍認為,這也許是產業發展的必然規律。

昨天我們開了top10+3的研討會,下午又開了閉門會,各位重量級的行業領導在面對當前的形勢,都客觀的認為是產業發展的必然規律。

在中國形成巨大汽車消費市場的過程中,也為全球車企打造了充分競爭的舞台,德、日、美、法等國家的老牌車企相繼中國市場,帶來汽車產業的快速繁榮。

民族品牌也獲得新的發展機遇,他們通過合資合作,自主創新、煥發生機,新造車勢力蓬勃發展,民族品牌汽車在市場上佔比超過50%,其中乘用車也達到了40%。

乘用車在2017年的時候最高達到了44%,接近45%。在下行的這兩年裏,加上新冠疫情的影響,在40%上下,還在波動。

中國市場是全球化開放的市場,車市的繁榮是中國用户盡享汽車社會帶來的消費愉悦,在今天中國汽車市場大有引領全球汽車消費的趨勢,將把汽車消費帶向電動化和智能化的時代。

從造車能力方面看,中國汽車工業經歷了不平凡的40年,引進合資合作、國產化、自主創新、迅速縮短了差距,尤其是最近十幾年,造車技術和產品技術逐漸與發達國家接軌。基於創新發展的產業原動力,真正成為第一驅動力。我們前些年,大家還經歷了那樣一個過程,最初人家説我們是逆向設計,現在是正向設計,而且是新的平台、新的技術系統的開發。前些年大家也能看到可能火一時,但是今天這個狀態已經徹底改變。

今天全球先進的工廠在中國,先進技術的產品也在中國同時投放,在產業轉型過程中,新能源汽車的核心技術和產品已經完成佈局,5G環境和互聯網平台為汽車智能化插上了騰飛的翅膀。

當然,中國汽車產業健康發展離不開政策的鼓勵和支持。從1994年第一部產業政策發佈,奠定了汽車產業發展的政策基礎。為外商投資和國際合作開拓了寬闊的道路,讓外商也吃下了定心丸。

2001年,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創造了此後快速發展的15年。2010年國務院確立了七大戰略新興產業,其中有六項與汽車產業強相關。戰略新興產業中的新一代信息技術把中國帶入互聯網時代,正在催生汽車產業的新的時代。

所以,我們還是非常敬畏,非常敬佩行業的專家和精英們,還有政府的領導,在10多年前能夠看到10年後的今天,真是了不起,所以要相信他們。在未來的“十四五”過程裏還要看10年、20年,我們共同來望遠未來。

2015年發佈的《中國製造2025》是實行製造強國戰略的第一個十年行動綱領,2018年發佈的《外商投資負面清單》,體現了中國汽車產業已經進入高水平開放的時期,敞開心懷,擁抱世界。

在這世界大變局的時代,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題,通過發揮內需驅動與國際市場更好聯通,實現更加強勁的可持續發展,這堅定地表達了中國政策的全球化決心和姿態。

我報告的第二部分——變革。

正在汽車發展到了新的高點之時,世界正經歷百年未遇之大變局,國際環境日趨複雜,不穩定性、不確定性明顯增加,給我國汽車產業帶來前所未有的影響。

對汽車產業而言,電動化和新一代信息技術快速發展,顛覆了人們對傳統概念的汽車消費,汽車由移動工具轉向智能終端,軟件定義汽車,軟件迭代升級已成為消費的重點關注。人們出於對生活、工作多維的需要,以及安全高效的出行方式的追求,人工智能在汽車業界找到了更為高級的應用空間。

自動駕駛將成為未來的消費追捧,電動汽車帶來的價值愉悦吸引着消費趨勢。這期間,消費者對新技術雖抱有期待,但也存在觀望。這也是行業裏面認為在轉型期為什麼銷量會下降的一個原因之一,從而延緩了消費節奏。對企業來説,既是機遇更是挑戰,轉型期也必將伴隨着結構的調整,企業要加大創新投入,應對新的競爭是企業經營的爬坡過坎期。

2、隨着互聯網普及應用,已經改變了一般商品的流通方式,而汽車作為品牌消費的內用商品,目前依然沿用傳統的銷售方式。在傳統4S店渠道帶有巨大的分散資產和人員成本,成為汽車行業不堪重負的負擔,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這一格局將出現連鎖反應,而進入智能信息交互的營銷服務新模式。

在座的各位都是業界,大家知道以前不管幹什麼車都掙錢。所以投資4S店的中小企業風起雲湧,那些豪華品牌,上千萬的投資,一兩年就可以收回。這個時代叫“富養”時代,營養過剩。但是這個時代是非常艱鉅和困難的,到目前為止,中高級以下的品牌,高級品牌先放在一邊,靠銷售基本上是不掙錢的,70%的企業不能掙錢,靠維修服務,還有一些金融服務等等維持生計,大家看大屏幕,有的3萬家4S店,每年有2千家陸續退出,實際上都是很好的資產。

工業互聯網的不斷成熟應用將帶來汽車生產、製造方式的改變,沿用近百年的大批量流水作業方式將逐步被智能製造所取代,進而使用户定義、用户定製成為可能,汽車將走向個性化消費的時代。這將意味着正資產投入的汽車製造工廠將面臨改造升級。目前世界一流的超級工廠在中國國內已經誕生,改造升級這是傳統汽車製造變革的最艱鉅的任務,國內不少企業已經開始智能化改造的探索和實踐。

第四,關於品牌服務。隨着汽車保有量的不斷增加,汽車消費將有增購為主逐漸轉向換購為主,品牌服務創造的客户黏性將成為企業生存之本。未來智能高效的品牌情感溝通,將不斷豐富作為出行服務商的商業概念,這將使強者的品牌更強,大大擠壓新生品牌的生存空間,帶來的將是產業集中度的不斷提高。

隨着電動化的不斷普及,汽車行業將結束對石油單一能源的依賴,更加適應向能源多元化戰略的轉移,使用清潔能源、可再生資源也是汽車產業對人類社會的重要責任。這無疑是巨大的產業變革。

我們平時在面對電動車的時候,大家經常會有這麼一個概念,説我們造的那個電動車使用起來和傳統車一樣方便,可能還有價值愉悦。這是站在消費的層面來説。這裏我想説的,電動車和傳統汽車已經有了本質上的變化,昨天大家在論壇的時候提出一個概念叫“電動智能汽車”,這裏想説的就是,電動車對於一輛汽車來説實際上是換了心臟、換了血液也換了神經系統,那就是電控的這套系統,這是一個巨大的變革。汽車行業將付出巨大的努力和轉型代價,掀起這場能源革命,去改變人類對電力資源的使用方式,這將誕生許多新的生態。

關於供應鏈和產業鏈的方面,同時我們也不可忽視逆全球化與全球化的對斥,疫情客觀上加劇了逆全球化的風險,將深刻影響汽車產業鏈和供應鏈的結構平衡,不可避免地帶來全球產業鏈的重構,這個重構是肯定的,但不會像疫情初期的時候想的工廠搬家這個事情,它是一個佈局的問題。這是伴隨產業變革的潛在風險,企業難以迴避,這是挑戰也是機遇。汽車產業鏈上的風險在上游層級與電子信息產業相互融合,是共性難題,需要舉國之力。

我們今天在座的很多是電子信息產業、高科技產業的嘉賓,你們的責任、你們的使命非常的偉大。

在政策方面,中國在堅定實施更高水平開放的同時,也將不斷探索構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關鍵核心技術公關、創新、舉國體制,堅定地集中國家力量創新,攻克制約產業發展的共性難題。這一點我們汽車行業還是非常欣慰,這個消息也是最近公開對外宣佈的。

同時,在政策層面,中國堅持擴大高水平的開放和深化市場化改革互促共進,並向制度型開放轉變,吸收借鑑國際成熟市場經濟制度經驗和人類文明有益成果,加快國內製度規則與國際接軌。這一點,也是在逆全球化和疫情影響下的,很多外商投資企業前一個時期是比較困惑的,我們的政府及時地回答了這樣一個問題,向有作為的全球汽車商敞開心懷,共同發展,迎接大變革的到來,相信汽車產業治理體系更加科學,政策會更加穩定。

實際上很多成熟的汽車市場發展的比較漫長,形成的規則比較穩定,我們是快速增長的20年,產業增長了、市場增長了、政策不斷調整,而且政策調整讓很多外商投資企業感到不太適應,也不斷提出問題,我們的政府現在也不斷提高治理水平。

第三部分——挑戰。

大變革時期,汽車行業如逆水行舟需要巨大的動力驅動前行,這對行業和企業都是前所未有的挑戰,是對能力和實力的考驗。對企業而言,市場下滑在低位盤整,生存競爭加劇,這對企業經營能力和收益是嚴峻的考驗。產業轉型、消費升級期間,產品轉型、技術升級以及法規升級需要大量投入,對企業的實力要求更高,優勝劣汰的局面必然轉變,轉不過型,升不上級將面臨退出風險,這張圖是我們想象的圖,現在汽車市場經濟開始平穩,開始波動,這時候又要大量投入,又要轉型,要跳上去,那麼跳上去了,未來的路還有很遠,跳過去的企業,也不乏存在,退出也成為必然。現在行業裏面一些比較艱難的企業已經逐漸退出了,一些大集團不同的板塊,有的板塊上去了,有的板塊也退出了,這是一個必然的現象。

新時期產業形態和產業生態不斷髮生變化,合資合作將打破原有的國有平衡,品牌能力將直接關乎企業的生存能力,企業戰略要加快適應實施強強聯合,跨界融合,這些都是需要拼搶的戰略機遇,這將挑戰傳統的思維模式。昨天,在上午下午的研討中,車企的大佬們在一起有一個話題,説過去看一個工廠,看這個資產眼看不行的時候還在堅守,不知道去合作,不知道去迎合,最後變成廢墟拉倒。這是一個觀念問題。

美國的公司都是在高點的時候找合作,然後把它賣掉,我們的理念在已經不行了,躺下以後找人去扶,成本相當高,代價相當大。

環境、能源、交通等社會要素對產業的制約進一步加劇,需要共同面對、協調發展。在過去的10年裏,為了適應環境和能源的問題,全行業在新能源領域投資巨大,如何發揮投資的經濟、社會和環境效益,是新能源汽車發展的巨大挑戰,需要全社會高度關注,安全問題和成本問題依然是重大的制約,這是擺在本行業面前的現實挑戰。昨天,新能源下一步產業化如何順利的、健康的發展下去,也是大家討論的一個話題。我相信在後面的分論壇裏面,新能源這個話題有專門的論壇場景,希望大家也發表自己的見解。

站在汽車產業的角度,從宏觀經濟互相影響的原理和邏輯,政策的科學引導將是產業持續發展的根本保障,這對行業治理水平提出更高要求,尤其是世界格局不穩定、不確定的演變,更需要國內有穩定的政策對應,使中國全球最大的汽車市場具有堅強的抗風險能力,為全球汽車產業引航。

最後,發展思路沒有説的很具體。發展思路還是靠接下來的專家、領導論壇,來提供真知灼見。

“十四五”是國家兩個百年奮鬥目標的歷史交匯期,是汽車產業轉型升級的關鍵窗口期,新一輪技術革命為產業轉型提供了廣闊的空間和無限的機遇,新冠疫情加快了產業轉型的速度和難度,這也倒逼產業加快轉型的速度,汽車產業必須抓住未來5年的戰略機遇期,在危機中遇新機,建設發揮引領作用的汽車強大市場,創造汽車產業發展新機遇。在變局中開新局,加快形成健康的國內產業大循環,開拓汽車產業全球化新格局。

本次論壇我們還邀請了行業主管部門的領導、專家、學者,共同共商行業“十四五”發展大計,為未來發展謀篇佈局。這兩天還將舉行八場主題論壇,供大家充分研討,為行業發展出謀劃策,希望大家貢獻集體智慧,拿出真知灼見,引領汽車產業邁向新徵程。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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