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全球迎來艱難時刻 美聯儲被“綁架”了...

由 時愛蘭 發佈於 財經

文/Vix

6月恐怕不會太消停。除了涉及美國債務上限問題,還將舉行美聯儲議息會議。

疫情之後,地緣政治、美聯儲激進加息等宏觀問題,成為影響投資的關鍵因素。

在日益詭譎多變的市場環境下,很多“曾經很好用”的微觀、中觀等賺錢策略都失效了,就連不少機構資金都在2022年被市場割了一波。

買了教訓後,不少機構開始陸續提高對這些“宏觀變量”的關注。

圖片來源:網絡 侵刪

其實作為個人投資者,為了能更好地控制投資風險,實現資產保值增值,關注這些“宏觀變量”也很有必要。

我們上次談論的是應該如何應對“美聯儲債務上限”的問題,馬上又將迎來“6月美聯儲議息會議”,對於市場上滿天飛的“暫停加息”論調,我們該如何看待?該如何理解美聯儲的政策取向?為了實現資產保值增值,我們又該做出怎樣的投資決策?

市場預期及美聯儲官員的態度

根據CME“美聯儲觀察”,市場預期美聯儲在6月暫停加息的可能性有76.2%。

但這並不意味着美聯儲6月一定會暫停加息,這裏的概率只是反映了市場的預期而已,並不等於未來實際情況。

比如,就在去年,市場預期美聯儲有95%概率會在2022年6月暫停加息,然而,最終美聯儲卻意外加息了75個基點。

所以,“美聯儲觀察”給出的概率只能説明市場現在又開始偏樂觀了。究其根源,其實是市場已經習慣了美聯儲“經濟不行就放水呵護”的套路。

特別是在加息引爆銀行危機之後,市場對美聯儲的態度從“略敬畏”轉變為“博弈”,有一種市場博弈想法是:進一步加息將引發更大規模的銀行危機,甚至衰退,美聯儲不想看到這個局面,所以美聯儲不能也不敢再加息了。

但美聯儲的考慮其實更理性全面。關於“是否要暫停加息”的問題,美聯儲官員們進行了辯論。

“鷹派”官員認為得繼續加息,“鴿派”官員則傾向於先觀察這輪加息對經濟、通脹產生的效果,除了“抗通脹”上觀點一致,雙方仍沒有關於繼續加息還是先暫停加息的定論。

所以,關於“6月會不會暫停加息”的問題,難以輕易判斷,也不敢輕易判斷。回想2022年6月,相同的問題,曾是多麼痛的“被打臉”的領悟。我們還是謹慎為妙。

那麼美聯儲接下來大概會怎麼走?

美聯儲的抉擇

美聯儲主席鮑威爾在5月3日的新聞發佈會中明確表示,銀行系統風險可控,貨幣政策仍然關注就業和通脹問題,2%的通脹目標依然要努力達到,一年多來的“收流動性”效果存在滯後性,要等數據進一步確認成效。

翻譯一下,美聯儲的潛台詞是:現在銀行風險不是問題,我們還是要抗通脹,目標是2%,暫停加息還是繼續加息,先看數據再説。所以,5月3日到6月13日(下一次議息會議)期間的就業和通脹數據就比較關鍵了。

首先看一下勞動力市場。整理了幾個勞動力市場的關鍵指標, 並做出最近一期的數據預測如下:

來源:Tradingeconomics,葉檀財經

勞動參與率是指勞動力人口(在勞動力就業年齡段內且願意參與就業或正在就業的人口)在總人口中的比例,該指標可以衡量勞動力市場活躍程度;

失業率是指勞動力人口中正在尋找工作但沒有找到的人的比例,可以衡量就業情況;

JOLTS職位空缺是指職位空缺和勞動力流動調查,可以用來反映勞動力市場供需情況。

來源:FRED

可以發現,失業率依然處於低位且保持穩定。

勞動力市場的供需問題正在好轉:勞動參與率在大幅提升,職位空缺有所下滑,體現了“願意去上班的人”在增加,公司“招不到人”的情況在減少。

結合對最近一期數據的預測,總的來説勞動力市場供需情況已經逐步向好。

再看一下通脹情況。我們採用PCE消費者物價指數對通脹情況進行觀測。

PCE是指個人消費支出,像CPI一樣,PCE指標也可以反映通脹水平。但美聯儲更熱衷用PCE指標觀測通脹趨勢。

主要因為:

PCE統計個人和家庭的實際消費支出,CPI統計的是一籃子固定的消費品和服務的價格變動;

PCE根據消費者的實際消費來更新不同類別的權重,而CPI的權重結構是固定的。因此,PCE統計的通脹情況會比CPI更全面真實。

核心PCE是指,在計算PCE時,先扣除食品和能源等波動較大的項目再計算得到的數。

由於排除了波動較大的商品的干擾,核心PCE更能反映長期通脹趨勢,而美聯儲正好也希望觀測長期通脹趨勢,所以在説通脹問題時,美聯儲經常談的是PCE和核心PCE。

來源:Tradingeconomics,葉檀財經

可以看到,雖然通脹已經下來了,但是離美聯儲的2%(美聯儲以核心PCE進行觀測)的目標還相差甚遠。

如果按照美聯儲預設的這個通脹目標計算,美聯儲加息進程很難輕言暫停,所以美聯儲官員的確很實在:得看數據,再考慮怎麼走。

上述關鍵數據都將集中在5月底6月初進行公佈,建議投資者可以進行密切跟蹤,及時做好應對預案。

需要指出的是,上述所有分析我們都是基於美聯儲“保持政策獨立性”的假設來做出的。

即,美國國會賦予美聯儲神聖的權力,美聯儲在制定貨幣政策時不應受到政治壓力或政府的干預。

然而,由於全球局勢的複雜性以及精英階層影響力的擴大,美聯儲做“獨立”決策或許並不容易。

干擾因素:被綁架的美聯儲

美聯儲的目標,本應該是維護宏觀經濟穩定,基於經濟數據客觀制定貨幣政策,不應該受政治和利益壓力的干擾。

但這些年發生了不少令人唏噓的事。

2008年金融危機的時候,美聯儲沒有救雷曼,卻救活了摩根士丹利、AIG;

特朗普當總統的時候,曾經屢次在推特施壓鮑威爾,要求他趕緊降息;

2021年,原達拉斯聯儲主席卡普蘭和原波士頓聯儲主席羅森格倫,被曝出在2020年美聯儲“放水”救經濟的時候,買賣了股票和房地產掛鈎的資產......

美聯儲還是原來那個保持政策獨立性的美聯儲嗎?

如果美聯儲已經被“綁架”,即制定貨幣政策是為了:確保美國金融財團的利益,確保經濟增長協助增加總統支持率,確保財政部和市場能有足夠的錢購買美國國債,確保利益集團“低買高賣”的利益......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對美聯儲貨幣政策預測的難度就會進一步增加。

但其實,留給美聯儲的空間已經不多了。

我們還能做什麼?

先用M2/GDP來觀測一下美國的“錢”和“商品及服務”的關係。

較高的M2/GDP可以理解為“錢比商品和服務多”,俗稱“錢多價格隨意”,就容易產生通脹壓力;

較低的M2/GDP則可以理解為“錢比商品和服務少”,俗稱“錢少斤斤計較”,就容易引發通縮可能。

來源:FRED

可以看出,美國的M2/GDP雖然已經大幅下降但依然處於歷史高位,如果長期保持高位,那麼通脹將很難下來,因為市場的錢還是太多了。

如果要抗擊通脹,要麼進一步“收錢”,要麼進一步提高GDP增速。

然而這兩種方法都不容易。

如果進一步“收錢”,除了銀行危機,可能還會引發商業地產危機;正在缺錢的拜登和耶倫可能也不太樂意;被金融市場動盪整慘的金融財團可能也得各種求饒,重演“大而不能倒”。

如果提高GDP增速,確實是個好辦法。但這意味着美國需要有新的經濟增長動力,比如技術的進一步創新,以及產業結構調整,如“製造業重振計劃”。

但面臨新的國際競爭環境,以及已經客觀形成的“新秩序”,這其實並不容易。

綜合來看,似乎只有一個折中的方法:通脹是約束條件,在這個約束條件下,進行貨幣政策節奏的調整。這也解釋了為什麼美聯儲這輪加息如此激進,現在又如此謹慎,因為真的錯不起了。

美聯儲的糾結也讓投資環境變得更復雜:市場的錢終究是太多了,所以市場對美聯儲加息似乎不屑一顧。

各國主權財富基金也早已察覺端倪並做出新的資產配置決策;耶倫可能還要為了維持美國政府正常運轉兜售美債;鮑威爾是否能堅守貨幣政策獨立性還不好説......

反應在盤面上,多空因素交織在一起,市場缺乏明確的投資主線,着實不容易。

或許這時候可以採取的策略是,先持有現金類資產,等局勢明朗再入局;或者着眼微觀經濟,從具備增長空間的行業或者防禦性行業中挖掘機會;再或者從更微觀的市場結構中捕捉價格偏差,運用更復雜金融工具做策略組合。

總之,還是得選擇自己能力圈內的策略,賺認知範圍內的錢。

也很期待,作為“美元印鈔機”的美聯儲,能夠牢記“貨幣政策獨立性”。而不是被政治集團或者“精英階層”所綁架,還全球投資者一個公平公正公開的金融市場。

6月,美國債務上限問題和美聯儲利率決議都趕在了一塊。

如果沒有明確的投資邏輯,也尚未研究出經過嚴密推理的投資策略,那麼選擇持有現金類資產保持觀望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賺錢看機遇,投資理財的收益率很重要,但保住本金更重要。

你們怎麼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