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帥、掉隊、轉型,"AI第一股"格靈深瞳真的重新崛起了嗎

換帥、掉隊、轉型,"AI第一股"格靈深瞳真的重新崛起了嗎
本文系深潛atom第502篇原創作品


2020年,曾經倍受徐小平推崇,並被認為市值將達到3000億美元的格靈深瞳,面對疫情積極佈局,再度回到了大眾的視線當中。同時,在這一年格靈深瞳創造了2.43億的營收,而2019年營收僅為7121萬。

2021年“AI四小龍”上市之路一片荊棘,依圖科技更是輪到出售業務斷臂求生的地步。反觀格靈深瞳的上市之路卻一帆風順,2021年11月9日,格靈深瞳在科創板順利過會,2022年3月17日,格靈深瞳夢圓科創板,成就AI第一股。

在過去幾年,格靈深瞳先後經歷了換帥、掉隊、轉型和裁員等大變動,但這都沒有阻止格靈深瞳的腳步,最終斬獲AI第一股,但格靈深瞳真的挺過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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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億美元”和AI第一股

格靈深瞳的成立還要從2012年説起。彼時,還在谷歌打工的趙勇,因為攻克了“場景識別”的技術難題,而被廣泛認可,徐小平就是這其中的代表人物。爾後,在徐小平的推動下,趙勇也動了創業的心思,再之後徐小平找來了在兩家美國上市公司做過高管的何搏飛,組成了格靈深瞳星光熠熠的核心創始團隊。

2013年,計算機視覺方興未艾之際,在趙勇與何搏飛的帶領下,格靈深瞳成為了一家專攻計算機視覺和算法技術領域硬科技企業。

在剛剛進入21世紀第二個十年,創業和創新是國內科技行業的主流旋律。人工智能在這個大背景下,成為了資本市場高度關注的新興賽道。行業和資本的推動下,格靈深瞳更是成為了國內計算機視覺領域的代表力量。

在成立初期,在趙勇的帶領下格靈深瞳技術實力超羣,發表了眾多論文,並且在世界頂級大賽屢屢發威。此時的格靈深瞳,確實貫徹着技術改變世界的口號。2014年刷爆朋友圈的招聘文章《對不起,我們只愛牛人》,已經顯示出格靈深瞳心氣之高,並且收到了眾多算法工程師的“投名狀”。

在初步得到行業認可後,格靈深瞳的夢想代入了現實,格靈深瞳卻開啓了碰瓷營銷且用力過猛的困局。比如,徐小平和沈南鵬這兩個大佬,認為格靈深瞳未來價值能夠達到3000億美元;2014年6月,比爾蓋茨參觀微軟亞洲研究院,順便在微軟創投加速器參觀了格靈深瞳的產品,格靈深瞳擦邊球的傳播和文案,提高了格靈深瞳的地位;又比如,格靈深瞳宣傳中認為自己沒有競爭對手。

在格靈深瞳的“暢想中”,面臨的市場環境瞬息萬變。競爭對手越來越多,更早成立的曠視科技和依圖科技也開始狂奔,唐曉鷗教授帶領港中文科研團隊成立的商湯科技,瞬間成為了市場上的寵兒。反觀格靈深瞳,誇張的營銷已經讓其幾乎敗光了路人緣。

儘管號稱全球第一家將計算機視覺和人工智能成功商業化應用的公司,但實際情況並未如格靈深瞳預期那般發展。

短短三年時間,格靈深瞳就陷入了資金危機,直到2017年才新一輪融資化解。此外,消息傳何搏飛與趙勇之間矛盾重重,2017年,聯合創始人&CEO就宣佈離開格靈深瞳。曾經光鮮的格靈深瞳,竟然從未進入“AI四小龍”的名單。何搏飛的離開,格靈深瞳的掉隊,讓格靈深瞳和趙勇開始反思並且開始轉型。

何搏飛時代,憑藉其零售的經驗和資源,格靈深瞳的主要市場或許還是主要針對消費端。2017年,趙勇帶領下的格靈深瞳,從技術到業務上都開啓轉型,做銀行、安防領域這些針對大企業和政府客户。

最重要的是,格靈深瞳已經接受了落後和平庸。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接受了自己平庸的格靈深瞳,卻早於“AI四小龍”登陸股市。2021年11月9日,格靈深瞳順利過會,2022年3月17日,格靈深瞳夢圓科創板,以每股39.49元的發行價登陸科創板,儘管上市當天破發,但卻率先拿到了科創板AI第一股的名頭。

隨着商湯科技和雲從科技先後登陸股市,才襯托出格靈深瞳如今的落寞。截至發稿日,商湯科技市值接近2000億、雲從科技市值超過200億人民幣,格靈深瞳51億人民幣身價顯得少得可憐,3000億美元或許將成為格靈深瞳短時間內難以磨滅的槽點。

02

趙勇不動如山與格靈深瞳持續虧損

格靈深瞳成立之初,趙勇與何搏飛如膠似漆。生活上,兩人的孩子上同一所幼兒園;工作上,各自分管一攤,配合默契,趙勇分管技術與產品,何搏飛掌舵公司運營與市場銷售。

硅谷歸來的趙勇,將谷歌的文化帶到了格靈深瞳,信任每一個員工,將格靈深瞳的運營權全部交給了何搏飛。可惜,伴隨着格靈深瞳的業務觸角延伸至交通、金融、安防,何搏飛的管理,並未跟得上公司的發展。最終,何搏飛黯然離場。

2019年11月15日,北京格靈深瞳科技有限公司因決議解散,擬向公司登記機關申請註銷登記,請債權人自公告之日起45日內向清算組申報債權。將所有的股權質押給北京格靈深瞳信息技術有限公司,何搏飛在格靈深瞳的身影至此消失。

回想起2014年何搏飛在給員工導師的回信中還曾慷慨激昂地表示“作為格靈深瞳的前100名員工,如果XX沒有能夠在幾年以後格靈深瞳上市那一天成為人們眼中的“成功人士”,將是我作為CEO最大的失敗!”,着實讓人唏噓不已。

在趙勇獨掌大權的時期,格靈深瞳員工頻頻更換。趙勇接受採訪時表示,由於公司改革,部分員工或被勸退、或無奈離職。曾經的技術總監鄧亞峯因個人原因於2020年3月離職,曾經的首席科學家張德兵也因個人原因於2020年8月離職。

招股書中顯示,格靈深瞳的實控人為趙勇,其控制公司36.19%的表決權,公司並無總裁一職,總經理則是趙勇兼任。或許與最初的格靈深瞳不同,如今的格靈深瞳已經成為了趙勇的一言堂。

對於一個科技型創業公司來説,決定公司出路的兩個要素,早期的技術積累,以及後期的商業化。2019年到2022年3月31日,格靈深瞳累計研發費用達到3.58億人民幣。儘管人員頻繁變動,對於人才吸引力下降,但在技術上格靈深瞳完成了技術的積累。在技術路線上,格靈深瞳從“三維視覺感知”,朝主流的“深度學習+人臉識別”轉變。但其招股書披露,研發人員總數153人,但放置在“AI四小龍”的背景板下比較,依然略顯單薄。

在商業化上,格靈深瞳實現了技術和商業模式的改革後,主要業務集中在城市管理、智慧金融、商業零售等領域。2019年到2022年3月31日,格靈深瞳銷售投入分別7459萬、8528萬、7367萬和1647萬,實現分別為0.71億、2.43億和2.93億和0.54億。營收規模太低,也導致格靈深瞳長期處於虧損當中,對應虧損分別為4.13億、0.78億、0.68億和0.14億,合計虧損超5.7億。

2021年的招股書中,城市管理和智慧金融領域為營收主力,在報告期內合計佔營收比分別為91.9%、86.3%、83.0%、95.3%。

智慧安防是格靈深瞳城市管理的主要應用產品,但這是一片紅海,海康威視、大華、商湯、雲從等企業都早早佈局這個領域,格靈深瞳的產品直到2017年才進入政府採購。如今,主要收入來源也是這一塊。

安防領域,格靈深瞳在硬件上並不執着,希望能夠進行差異化競爭。在這塊大蛋糕中,格靈深瞳難逃被“集成”的命運,難以切割較大市場,且要面臨回款壓力。

截至2021年12月31日,公司應收賬款餘額為2.26億,同年收入僅為2.94億。而到2022年3月31日,格靈深瞳應收賬款週轉天數達到了驚人的388.4天,很容易陷入應收賬款的滾雪球效應。

目前看來,相比較曠視科技和依圖科技在痛苦中掙扎,已經登陸股市的格靈深瞳,在短時期內脱離了困境。但商業化問題依然是格靈深瞳無法忽視的,與“AI四小龍”相比,格靈深瞳的營收規模太小。以2021年底上市的商湯科技為例,2021年營收為47億,同比增長36.4%。而剛剛完成科創板上市的雲從科技2021收入也超過了10億,達到了10.76億。

樂觀的地方在於,在虧損逐漸縮減的同時,格靈深瞳對於大客户的依賴越來越小。2018到2020年,格靈深瞳前五大客户佔當期主營收入逐年下滑,比例達到78.23%、67.55%和57.57%,或許格靈深瞳走在健康的商業化道路之上。

“人工智能第一股”的名頭十分響亮,但伴隨着後來者商湯科技和雲從科技登陸股市,無論是技術實力還是商業化,又或者是想象力,格靈深瞳都不佔優勢。解決不了商業化問題,只能“喝湯”的格靈深瞳,能走多遠呢?這是個無法迴避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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