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超級富二代“隕落記”：拖欠工行等50億哭窮 曾身價3000億

哥哥是亞洲首富。

近日，據美國彭博社報道，英國一家法院判決，下令要求亞洲首富穆克什安巴尼（Mukesh Ambani）的弟弟安尼爾安巴尼（Anil Ambani），在21天內向由中國工商銀行牽頭的3家中資銀行償還超7億美元（約合49.9億元）欠款。

此前，據《今日印度》報道，2012年2月，信實通信從三家中國銀行獲得超7億美元貸款，安尼爾安巴尼為此提供了個人擔保。這三家銀行分別是中國工商銀行孟買分行、中國國家開發銀行和中國進出口銀行。

據瞭解，現年60歲的安尼爾安巴尼是去年申請破產的印度信實通信（RelianceCommunications）公司的董事長。他曾以420億美元（約合2995億元）的身價榮登《福布斯》全球富豪榜第6名。2019年，信實通信已進入破產程序階段，因貸款違約，銀行將其告上法庭，要求連本帶利收回貸款。

相比弟弟的“落魄”，哥哥依舊是亞洲首富。2020年2月，胡潤研究院發佈2020年“全球富豪榜”，印度信實工業集團（Reliance Industries）董事長穆克什·安巴尼過去一年財富增長24%，以4690億元並列全球第九，蟬聯印度和亞洲首富。

中資銀行追債

此次案件要從2010年説起。據瞭解，當年10月，信實集團子公司信實電力向上海電氣集團訂購價值上百億美元的電力設備，數家中資銀行為該筆交易提供融資，總計約10億美元。當時還是億萬富翁的安尼爾·安巴尼表示，此筆交易是“電力行業歷史上最大的訂單，也是中印之間規模最大的單筆商業往來”。

2010年12月16日，信實集團旗下信實通信從國開行獲得19.3億美元，其中大部分資金用於償還短期債務，貸款利率僅5%。2012年，信實通信從國開行、進出口銀行、工行獲得13億美元貸款。最終，這筆貸款在2011年3月初償付到期的美元可轉債。

其實，信實通信當時的境況已經不太樂觀。公開數據顯示，2010年信實通信淨負債近70億美元，其淨負債已達税息折舊及攤銷前利潤（EBITDA）的4.4倍。

儘管獲得多國資本援助，但信實通信已“迴天乏力”。2019年2月，信實通信正式向印度國家公司法法庭（NCLT）提交文件，申請進入破產程序。2019年5月，印度國家公司法法庭正式啓動信實通信的破產解決程序。

隨後的2020年2月，國開行、工行、進出口銀行起訴安尼爾·安巴尼拖欠6.8億美元貸款。當時，庭審法官要求安尼爾在六週內將1億美元存入法庭賬户。中資銀行律師代表曾多次提及，安尼爾目前的“奢華生活方式”，包括11輛左右的豪華汽車、一架私人飛機、一艘遊艇。

但安尼爾在一份法律文件辯護稱，他的資產投資價值已經暴跌。他所持股票的當前價值降到了8240萬美元左右，再考慮到他的負債，他的淨資產為零。總之，就程序而言，他沒有持有任何有意義的資產，可以用於清算。

對此，法官大衞·瓦克斯曼（David Waksman ）表示不接受安尼爾的辯護。“顯然擁有比他所披露的更多的資產和收入。我面對的是一個非常富有的家庭，他們過去曾互相幫助。”

據瞭解，此前的2018年5月，安尼爾曾陷入另一場法律糾紛。當時印度最高法院表示，如安尼爾不按時支付信實通信未能向愛立信AB的印度部門55億盧比（約合5.2億元）債務，則將面臨三個月的牢獄之災。隨後，哥哥穆克什伸出援手，幫弟弟還清了債務。阿尼爾發表聲明，稱兄嫂的及時幫助，證明了他們“強大家庭價值觀的重要性。”

富二代“隕落”

安尼爾安巴尼和穆克什·安巴尼的父親迪魯拜·安巴尼是家族的財富奠基人，也是印度的傳奇商人。26歲的迪魯拜回到印度，創辦了信實公司，從香料貿易開始，後來又進軍紡織業。1977年，45歲的迪魯拜將信實紡織廠上市，開創印度民企上市融資之先河。此後，迪魯拜又帶領信實工業進入石油、化工、電信、零售等原來杜絕民營的市場，同時他仍然與每一屆總理保持着親密關係。

在西方世界看來，迪魯拜在印度創造了一個美孚、通用和AT&T的綜合體。2002年，信實集團的收入相當於印度GDP的3%。1977年以來，它的收入增長了400倍，利潤增長900倍，市值增長3300倍。它也是第一家進入《財富》全球500強的印度企業。

2002年老安巴尼死後，留下了一個難解的謎題，即他生前並未有隻言片語涉及財產分配。2005年，兄弟倆的矛盾終於全面爆發。這場兄弟間的豪門恩怨甚至驚動了當時印度財政部長奇丹巴拉姆和總理辛格親自出面調停，但也無濟於事，整個印度經濟也因此受到波及。

最終2005年6年，安巴尼兄弟在母親科姬娜的主持下達成了分家協議。兄弟各分得信實總資產的30%，穆克什掌管主營石油化工業務的工業集團和印度石化公司，安尼爾則接手能源和通訊。分割協議中還規定，二人各守本業，即便新拓市場，也不得在10年之內直接相互競爭。科姬娜只保留了30%的信實股份，其餘的10%在迪魯巴伊的女兒之間平分。

2008年的《福布斯》全球富豪榜上，兩兄弟同時位列前十名，穆克什以430億美元的身家位居第五，而弟弟安尼爾以420億美元排名第六。但2009年金融危機中，安尼爾成了“財富縮水最快的人”，資產縮水近300億美元至120億美元。

在“十年之約”結束後的2016年，哥哥穆克什宣佈進軍通信業務，快速成立了運營商Reliance Jio，兄弟倆開始龍爭虎鬥。穆克什抓緊行情進入4G通信服務領域，以低價競爭的方式來搶奪市場，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內，獲得2.81億用户量，擠佔弟弟的市場份額。

除了在價格戰中敗北外，信實通信資金鍊也面臨枯竭。早在2010年，信實通信就向國開行貸了19.3億美元以償還短期債務。之後，信實通信不斷借新還舊，債務問題已積重難返。

2017年，安巴尼同意將信實電信的大部分資產以1730億盧比（約合163億元）的價格出售給哥哥穆克什旗下的Reliance Jio Infocomm，以抵禦債權人破產訴訟。自那以來，兄弟兩人已經完成了較小的交易，但是諸如電信部門批准等障礙使其他交易停滯不前。（北京時間財經 歐陽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