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財經天下》週刊 陳暢
編輯 | 孫月
12月6日，上海票據交易所披露《截至2021年11月30日持續逾期名單》，“豬茅”牧原股份旗下共31家企業作為承兑人在列。
據不完全統計，截至2021年11月30日，“牧原系”上述31家承兑人累計逾期發生額約為2125.73萬元，逾期餘額為1666.88萬。
牧原股份隨後回應稱，公司關注到，經公司核查，由於部分持票人未及時發起提示付款申請或選擇的清算方式不符合銀行要求等原因，導致公司無法按時兑付商票。
牧原股份稱，針對上述問題，公司已積極與持票人、銀行溝通，推動商票兑付，保障持票人的合法權益。目前公司生產經營與現金流情況一切正常。公司已針對相關情況出台了專項管理制度與措施，未來將加強票據管理，避免類似事件發生。
此前曾被斥財務造假，就要爆雷
公開資料顯示，牧原股份成立於2000年，於2014年1月在深交所上市，被冠以“豬茅”之稱，公司現任總經理秦英林，員工人數目前超過13.5萬人，主營業務為生豬的養殖與銷售。
10月19日發佈的2021三季報顯示，在豬週期下行的大環境下，牧原股份前三季度淨利87.04億元，同比下降58.53%。
此次公司商票逾期不是牧原股份的唯一煩心事，2021年以來，公司頻被推上風口浪尖。
11月26日，招商證券一分析師楊某在某100多人的交流羣中“提醒”持有牧原股份的羣友注意風險，並稱其“涉及財務造假風險，應該很快就要爆雷。”
蹊蹺的是，事後該分析師又連發多條消息予以否認。受此影響，從11月26日開始，“豬茅”股價連跌4天，最大跌幅為3.85%。
到了12月3日，終於有投資者在互動平台詢問此截圖，牧原股份才回複稱，言論不實，公司的生產經營和流動性都正常，不存在應披露而未披露的重大信息。此外，“公司對該類行為表示強烈譴責，保留追究當事人法律責任的權利。”
往前追溯，2021年3月，網絡大V、股票打假網紅“天地俠影”曾發表《牧原會是驚雷嗎?》一文，對牧原股份固定資產/銷售收入遠高於同業上市公司、關聯交易、少數股東ROE(淨資產收益率)等多項財務數據提出質疑。
其中提到，截至2020年三季報，公司少數股東權益為149.78億元;2019年三季報，還僅為14.86億元。但是，2020年三季報卻顯示，歸屬少數股東的淨利潤僅為20.94億元，淨資產收益率為13.98%。
因此，他痛斥道，“佔據天時地利人和的少數股東，卻跟牧原做了不怎麼掙錢的合夥生意。牧原真是公眾股東的活雷鋒嗎?看好牧原股份偉大前景的投資人，應該努力深究下去。”
就此質疑，牧原股份不僅引來監管問詢，公司實控人、董事長秦英林也被證監會約談。
更多謎團待解
同為養豬界龍頭企業，早年中國的“豬老大”還是温氏股份，後來被牧原股價追趕超越，無論是生豬產能還是股價都被其遠遠甩開。2021年前三季度，與牧原股份87億元的淨利潤相比，温氏前三季度淨虧損達97億元。
但細挖公司動態，牧原股份的逆襲離不開其從2017年開始的大肆“募資”。Wind數據顯示，2017年以來，公司直接融資超過200億元，均用於產能擴張及補充流動資金。
據《財經天下》週刊查閲對外披露的數據，牧原股份稱2021年公司預計出欄生豬3600萬頭至4500萬頭，温氏股份出欄量目標僅1200萬頭，2022年也才約2000萬頭，前者規模優勢明顯。
與此同時，矇眼奔跑讓牧原負債率居高不下，據公開數據顯示，從2018年底至2021年9月底，牧原的負債率分別為54.07%、40.04%、46.09%、57.77%。
截至2021年9月底，牧原股份貨幣資金99.50億元，短期借款187.93億元、一年內到期的非流動負債65.12億元、長期借款145.09億元、應付債券93.46億元，長短期債務合計為491.60億元，其中，短期債務為253.05億元，存在一定的償債壓力。
業界認為，豬週期低谷期，如果沒有足夠的現金流，極易引發財務風險。
更令人不解的是，在全國養豬人都在艱難推行的“降本增效”上，牧原股價似乎具備某種“神奇能力”。公司在最新的投資者調研中表示，目前商品豬完全成本已經下降到14.7元/kg左右，預計年底可達到14.5元/kg以下水平。
而在10月27日舉行的河南省養豬行業協會五屆十一次會長辦公會上，會長秦英林也分享了牧原股份的成本管控。秦會長説，牧原3800頭羣170日齡體重達170kg，平均料肉比為2.4:1，綜合成本10.2元/kg。這一生產數據的公佈令與會老闆震驚。
此前的6月份，公司宣稱領先區域養殖完全成本在14元/公斤左右，部分場線完全成本可以達到13元/公斤以內，部分新建設子公司成本在20元/公斤左右，短短三個多月的時間裏，這一數字最高驟降了10元/公斤。
種種待解疑團絲毫不影響秦英林的造富進度。11月4日，福布斯發佈2021年度中國內地富豪榜(100位)，農夫山泉創始人鍾睒睒、字節跳動創始人張一鳴、鋰電池第一股寧德時代創始人曾毓羣包攬前三名。
河南本土方面，牧原集團秦英林家族以1616億元的財富值位列第十二，系河南唯一上榜企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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