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最牛風投城市”的國元證券為何逐漸“掉隊”?

作為一家大本營在安徽的券商,國元證券可以説是近水樓台。尤其是近幾年,創投力量汩汩匯入安徽。然而,國元證券不僅沒能借助東風躋身一線梯隊,反而越發消沉,業績仍未達到2015年峯值。

身處“最牛風投城市”的國元證券為何逐漸“掉隊”?

國元證券雖身處有着“最牛風投城市”之稱的合肥,卻依舊在一眾券商處於半透明狀態。

9月14日,環球老虎財經發現,國元證券持股43%的安徽安元投資基金有限公司變更了負責人,前者的總裁沈和付成了新的掌門人。

據悉,該投資公司在國元證券頗為重視,半年報顯示,對後者的淨利潤貢獻超過10%。此外,對該券商淨利貢獻超過10%的還有3家。企查查顯示,上述4家投資公司投資的項目多處於安徽。

其押注安徽也不難理解。近幾年,安徽可謂是創投市場中最靚的崽,因此作為大本營在合肥皖系券商,國元證券可謂是近水樓台。

不過即便身處合肥,國元證券仍舊在中小券商隊列“掙扎”。

投行業務依賴皖系企業

“投行+保薦”一直是主流券商的特色模式。

9月14日,環球老虎財經發現,根據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顯示,國元證券持股43%的安徽安元投資基金有限公司變更了董事長以及法人,目前安徽安元投資基金的法人以及董事長均是國元證券總裁沈和付,而在此前上述投資公司的負責人為國元證券董事長。

沈和付是國元證券20年的老將,早在2001年,沈和付便加入國元證券,2014年開始擔任副總裁一職。2019年底,在集團內部的調整下,沈和付辭去國元證券副總裁職務,並於2020年1月起擔任國元投資黨委書記、董事長。

外調兩年後,沈和付在2022年2月迴歸國元證券,並由原先的副總裁直升總裁。此次沈和付履新安徽安元投資基金董事長,或與其此前在國元投資的任職經歷有關。

值得注意的是,在初始擔任國元證券副總裁的2014年,沈和付開始“跨界”分管投行及債券業務。隨後,沈和付分管這兩項業務近6年。

分管投行業務期間,沈和付帶領投行團隊為國元證券共完成18單A股IPO項目,市場份額佔比為1.34%;作為主承銷商完成36單增發項目,市場份額佔比為1.56%;作為財務顧問完成19單增發項目,市場份額佔比為1.62%。

此番履新基金公司董事長,再加上其投行的背景,國元證券似乎意在“保薦+直投”,壯大投行業務。

此外,與國元證券相關的投資公司不止這一家。根據2022年半年報,對其淨利潤影響在10%以上的投資公司除了上述基金公司之外,還有3家,分別為國元股權投資有限公司、國元創新投資有限公司以及安徽省股權服務有限責任公司。

企查查顯示,4家投資公司投資項目合計超過60個,其中有43家是皖系企業,同時完成IPO的企業有11家,而這11家企業中,由國元證券保薦的有7家,其中最為知名的是有着“遊戲界茅台”之稱的三七互娛。

而國元證券“直投+保薦”的模式也是當前券商行業較為主流的投行模式。從整體來看,據 Wind 數據顯示,目前 A 股市場共有 75 家企業由國元證券保薦上市,從地區分佈上來看,上述75家中,安徽省企業有 49 家,佔比為 65%。

也就是説,安徽地區的企業為國元證券的投行業務出了不少力。

身處“最牛風投城市”,卻被遺忘在“角落”

跟“三中一華”等巨頭相比,國元證券僅能稱之為中小券商,即便有“最牛風投城市”合肥做後盾,國元證券近幾年的發展仍不如意。

近兩年,安徽可謂是刷足了存在感,逐漸逆襲為中部城市的頂流,省會城市合肥更是被冠以“最牛風投城市”的美名。

而安徽的大爆發要追溯到2006年,彼時國務院出台《關於促進中部崛起的若干意見》,內容顯示確定促進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這6箇中部城市的崛起。當時的安徽平平無奇,GDP僅排第四,發展情況不如湖北、湖南、河南。

十年後,國務院發佈了《長江三角洲城市羣發展規劃》,其中安徽的8個城市被劃入;2019年,隨着長江三角洲區域一體化發展規劃綱要》的發佈,安徽正式被納入長三角,這就意味着,與江浙滬有了同樣的發展機會。

在上述文件發佈的期間,安徽的經濟實力突飛猛進,人均GDP從不足1萬到現在的6萬元,中小企業的發展更是呈現出方興未艾的態勢。

與此同時,這片土地上創投的身影越來越活躍。數據顯示,2021年,國內創投主要城市的融資事件達到1.14萬例,其中合肥就有248例,這一數字較2020年相比增長100%,是Top15城市中融資增速最快的城市。同時,去年合肥簽約重點項目超1400個,再創新高。其中,50億元以上項目16個,同比增長77.8%。

而國元證券正身處在這樣一個創投土壤極為肥沃的地區,本應藉着東風扶搖直上,然而縱覽其近10年的發展,卻仍是偏於一隅。

從財務數據來看,2015年至2022年上半年,國元證券營收分別為57.73億元、33.76億元、35.11億元、25.38億元、31.99億元、45.29億元、61.10億元、24.46億元;同期應對的歸母淨利潤分別為27.84億元、14.05億元、12.04億元、6.70億元、9.14億元、13.70億元、19.09億元。

顯然,藉着2015年的牛市,國元證券狠狠的刷了一波存在感,而從2016年至2018年,國元證券盈利能力下滑,雖然從2019年開始淨利潤逐步上升,卻再也沒能回到其巔峯時期。

據中證協披露的2021年證券公司業績排名,國元證券總資產、淨資產分別排名第23名、第22名,投行業務為其優勢業務,行業排名第21名。

值得一提的是,中信證券成立時間僅比國元證券早兩年,前者早已成為業內標杆般的存在。

據悉,中信證券成立之初並不同於其他券商涉獵自營和委託理財業務,而是專注於投行。具體來看,2003年,中信證券承銷的長江電力公開發行上市,中信以此在當年的股票融資額排名市場第一。隨後,中信頻繁參與大投行項目,其作為主承銷商或聯合主承銷商參與了中國銀行、中國國航、保利房產、江山化工、工商銀行5單IPO項目,還擔任中國人壽、廣深鐵路、平安保險、中國鋁業、中信銀行等的A股主承銷發行,可謂是碩果累累。

此外,背靠中信集團的中信證券一直在北京運營,背景硬再加上處於上市公司多的地方,經濟發達,讓中信證券的發展如虎添翼。

而”三中一華“中的另外幾家券商,比如中金公司、中信建投以及華泰證券亦是抓住了投行業務大爆發的契機,再加上背景硬以及身處北上廣一線城市,本土上市企業多,又有政策的加持,其發展在一眾券商中脱穎而出。

當下,券商投行格局已定,“三中一華”佔據了絕對的頭部位置,中小券商要想突圍,並不容易,即便是有“背靠”合肥,國元仍心有餘力不足。

“落寞”內因

若背景、地域等因素導致國元證券未獲得先發優勢而發展平庸,那麼自身的經營則是其淪為中小券商的重要內因。

2018年,作為國元證券的水逆之年,公司2018年年內累計涉及“16丹東港”、“17盛運01”、“16千里01”等共計9只違約債。公司期末單項金額重大並單項計提壞賬準備的應收賬款壞賬計提達2821萬元,其中未兑付債券賬面金額達1.24億元。

踩雷之下,國元證券需計提資產減值損失彌補。根據老虎財經梳理,2017年至2022年上半年,國元證券資產減值損失分別為1.3億元、1.61億元、3.69億元、4.87億元、1.28億元。根據國元證券2022年半年報,公司還與亞星公司、朱蘭等存在股權質押糾紛,涉及金額近4億元。

除了“踩雷”外,國元證券在保薦項目上同樣不盡如人意。

去年12月,有媒體報道稱,2020年國元證券共保薦A股上市公司9家,其中有5家公司在當年出現業績下滑;近三年,國元證券共保薦12家公司進行A股IPO上市,有7家在當年出現業績下滑。

其中,華業香料、國盾量子、通源環境這三家公司目前在二級市場仍未有大券商深度研報覆蓋。華業香料還曾在上市過程中讓國元證券的保薦人接過罰單。

另據上海證券報稱,近10年來,在國元證券保薦的IPO項目中,甚至還有一些上市後連續三年業績滑坡的案例,如2016年上市的黃山膠囊、2014年上市的應流股份、2012年上市的明星電纜等。

而在各項業務“失控”下,國元證券的管理層也出現動盪。2020年以來,國元證券董事長、總裁、副總裁、會計師等,均有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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