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轉自【澎湃新聞】;
澎湃新聞記者 揭書宜 陳宇曦
有“小樂視”之稱的暴風集團(300431),也和樂視網走向了相似的結局。
8月28日,深交所公告稱,暴風集團在股票被暫停上市後的一個月內未能披露2019年年度報告,觸及本所相關規定,本所決定暴風集團股票終止上市。
早在一個月前的7月8日,因暴風集團在法定披露期限屆滿之日起兩個月內未披露2019年年度報告,公司股票被暫停上市。
2015年在創業板上市的暴風集團曾被成為妖股,一度飆出30個漲停,此後,暴風市值最高的時候一度超過400億元。而如今,暴風集團的股價停留在1.48元,市值僅剩下4.88億元,股價縮水近百倍。
眼看他高樓起,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商業史上的故事總是驚人的相似,暴風還是沒能遠離風暴中心。
有説法稱,暴風是小樂視,馮鑫是賈躍亭。儘管馮鑫本人並不認同,但從公司發展和衰敗軌跡來看,有着一定的相似之處。
上海創遠律師事務所高級合夥人許峯律師對澎湃新聞記者表示:“暴風集團和樂視網都是資本市場浮躁期的典型代表,對市場和投資者不夠敬畏。暴風集團是不是對投資者有欺詐,可能還需要等證監會調查結論。”
與一路跑馬圈地的樂視一樣,暴風集團除了播放器“暴風影音”,還涉足了互聯網電視(暴風TV)、VR(暴風魔鏡)、體育(暴風體育)等多個領域。
而暴風集團的結局,在一年前馮鑫被捕之時,似乎已註定。
2019年7月28日晚間,暴風集團公告稱,公司實際控制人馮鑫因涉嫌犯罪被公安機關採取強制措施。
彼時,暴風集團沒有披露馮鑫是因何事被公安機關採取強制措施,甚至也沒有明確點出是何時獲知了這一消息。
謎團在一年後的2020年7月31日被解開。當日,暴風集團發佈公告稱,公司近期通過馮鑫的辯護人獲悉,上海市靜安區人民檢察院以涉嫌對非國家工作人員行賄罪對公司法定代表人馮鑫先生提起公訴。
不過,8月3日晚間,暴風集團公告,截至目前,公司未收到針對公司的司法調查文書,尚未知馮鑫涉嫌對非國家工作人員行賄罪是否與公司有關。該案件正在進一步辦理中。
從市值超400億的妖股到股價1.48元
暴風集團的明星產品暴風影音在2019年11月徹底“掛了”。
微博上有網友感嘆道:“暴風影音真是青春啊,暴風影音、風行、快播、pps和qq影音,當年就用過這幾個。”“以前初中的時候,都是下載電影然後用暴風影音打開看的啊。”
2020年初,暴風影音似乎傳來了“起死回生”的機會。2月11日晚間,暴風集團發佈公告稱,公司將與北京風行在線技術有限公司(風行在線)簽署的合作協議,雙方將基於各自情況,在互聯網視聽服務領域開展合作。公告顯示,甲方暴風集團將合法擁有的暴風影音APP,暴風影音PC客户端,暴風影音廣告系統運營權交由乙方風行在線排他代運營。
然而,半年過去了,投資者們只等來了暴風集團被暫停上市的消息。
而暴風集團CEO馮鑫的上一條微博還停留在2019年6月5日,“我在會上我説了一個意思:紀念一件事情最好的方式就是賦予它新的生命——‘暴16’,一顆今天種下的新種子。”
暴16是暴風集團在2019年6月新推出的視頻播放器,而暴風集團的故事正是始於視頻播放器。
現年48歲的馮鑫曾是暴風集團的靈魂人物。暴風集團2018年年報顯示,馮鑫直接持有公司21.34%的股權,間接持有4.45%股權,是暴風集團實際控制人、董事長兼總經理。
馮鑫2005年創業,2007年初,馮鑫團隊收購“暴風影音”,開始公司化運營。根據馮鑫自述,他是一個“混子”,“勉強從大學畢業”,之後在金山軟件做過銷售,直到從毒霸事業部總經理“被辭退”,去了雅虎中國,後來創業,總之整個人生“是莽撞的”。在互聯網1.0時代,暴風影音曾在這一領域的市佔率一時風頭無兩。
2010年,暴風重組,馮鑫決定回國內上市。之後美元資本退出,引入華為投資、金石投資等國內資本。但隨後證監會A股審批暫停,上市之事耽擱了下來。
2013年,暴風與阿里接觸,由阿里CEO陸兆禧牽頭,如果成功,暴風將被阿里巴巴收購,阿里則在未來幾年投資9億左右美元。“正跟阿里談着,突然收到一個短信説,A股要開鎖了。”在2015年的採訪中,馮鑫對澎湃新聞記者説,A股本來就是暴風的戰略之地,所以他毅然決定還是自己幹。
2015年,暴風集團在創業板上市。有一種説法是,當時創業板科技股標的較為稀缺,因此暴風集團受到資本熱捧,一度飆出30個漲停,羨煞旁人。
據媒體報道,因為上市,暴風內部因此誕生了10個億萬富翁、31個千萬富翁、66個百萬富翁,暴風集團創始人、董事長兼CEO馮鑫本人賬面身家也超過百億。此後,暴風市值最高的時候一度超過400億元。而如今,暴風集團的股價停留在1.48元。
在馮鑫被捕之前,暴風集團的“遣散”通知似乎預示了公司的結局。
2019年5月,據紅星新聞報道,多位暴風TV員工透露,他們各自從區總那裏收到了“遣散”通知,其中提到總部正式發出通知,隊伍宣佈解散。
彼時,暴風電視業務接近擺停,其他的部分獨立融資的新業務也不好過,暴風集團披露,公司參與投資的項目暴風魔鏡受行業影響,出現經營困難,並於2018年下半年整體停止經營,計提減值損失1億元。
直至實際控制人馮鑫被捕後,暴風集團的經營更是無以為繼。2019年8月15日,暴風集團開了一場無股東現場出席的股東大會。一名投資者稱,8月7日左右,暴風集團辦公點就無人上班了。8月9日上午10時,暴風集團依然大門緊閉。
此外,暴風集團旗下的暴風金融部分產品出現延遲兑付的情況。
暴風集團整體的財務狀況也每況愈下。暴風集團2018年年報顯示,暴風集團在2018年的營業收入為11.27億元,同比減少41.15%,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為虧損10.9億元。暴風集團披露2019年一季報顯示,暴風集團一季度營業收入為7120.5萬元,同比減少81.6%,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為虧損1749.5萬元,
2019年半年報顯示,公司2019年上半年淨虧損為2.64億元。2019年第三季度報告顯示,截至2019年9月30日,公司合併財務報表的資產總額 3.60億元,負債總額 10.17億元。
進入2020年,暴風集團對員工的薪酬支付困難,公司人員持續大量流失,除馮鑫外, 公司的高級管理人員已全部辭職,協助信息披露事務的證券事務代表也已經辭職。公司同時存在拖欠部分員工工資的情形。
從2019年8月30日算起9個月的時間內,暴風集團《關於股票存在被暫停上市風險的提示性公告》的提示性公告已經發布了40條左右,平均一週一條。
樂視危機旋風為什麼會刮到暴風?
上海創遠律師事務所高級合夥人許峯律師對澎湃新聞記者表示:“暴風集團和樂視網都是資本市場浮躁期的典型代表,對市場和投資者不夠敬畏。暴風集團是不是對投資者有欺詐,可能還需要等證監會調查結論。”
馮鑫 人民視覺 資料圖
2017年9月,在暴風集團內部年會上,反思了樂視危機旋風為什麼會刮到暴風。馮鑫坦誠,“暴風到今天為止,真的沒有一個很強悍的業務。暴風以前是一個二流的視頻平台,儘管暴風魔鏡和暴風TV做得非常好,但到今天,還不是非常結實。”
馮鑫最後一次在公開場合的露面,是他被捕前十天。現在看來,有着明顯的“打氣”意味。
2019年7月18日,在暴風集團參與的2019年北京轄區上市公司投資者集體接待日上,馮鑫在線上回答了多位投資者的提問,稱目前公司積極開展生產經營活動,堅持應對面臨的困難,目前未觸及退市條件。
現在看來,馮鑫的喊話收效甚微,而“妖股”暴風的財報成色可能並沒有匹配其造富的能力。
在正版化和移動互聯網潮流中,最先做版權正版化的樂視網,就版權問題向暴風發難,內容版權的重要性被大大推高,此後幾年間,暴風影音的集成模式,逐漸被愛奇藝、騰訊視頻和優酷這類背靠巨頭砸巨資屯版權做自制的模式所取代。
除了播放器,暴風集團涉足了互聯網電視(暴風TV)、VR(暴風魔鏡)、體育(暴風體育)等多個領域。馮鑫也多次披露公司的策略,比如2015年的從一家網絡視頻企業轉型成為DT(Data Technology,數據科技)時代的互聯網娛樂平台,2016年的“N421戰略”,概念越來越新,盤子越來越大,但業績未能提振。
VR風口被資本吹熱後被證實市場尚未成熟。至於互聯網電視暴風TV,競爭對手不止小米電視這些互聯網新興硬件企業,傳統電視玩家依舊實力強勁,更何況,暴風TV採取了和樂視類似的低價換市場策略:賣一台虧一台,嚴重拖累了上市公司財報。
由於同樣是做視頻出身,又進入了硬件領域,暴風常被與曾經的創業板龍頭公司樂視網相比較。與樂視類似的是,暴風集團在2016年一度想通過定增方式以10億價格收購影視公司(吳奇隆的稻草熊影視),但隨着A股對影視文化類併購的收緊,暴風集團的定增計劃落空,此後暴風集團的運氣似乎一直不算太好。
2017年,樂視體系陷入資金危機,賈躍亭避走美國,“樂視的學徒”暴風也被意外波及——資本市場對樂視模式的恐懼延伸至了暴風身上。
馮鑫試圖讓暴風不步樂視後塵。
進入2018年,暴風提出了新的策略:全面聚焦電視業務,並且謀求暴風電視業務整體注入上市公司。當時暴風電視業務運營主體暴風統帥宣告獲得8億元融資,投資方包括蘇州東山精密製造股份有限公司(002384,東山精密)和如東鑫濠產業投資基金管理中心(簡稱:如東鑫濠)。這筆融資來之不易,2018年2月的採訪中,馮鑫向澎湃新聞記者回憶,大約在2017年春節以後,暴風TV和暴風魔鏡兩個業務啓動融資,大約五六月時,分別找了兩家FA(融資顧問中介),但令人意外的是,兩家FA的反饋“非常差”,甚至他們自己都信心不足。
事實上,暴風TV從2016年起年年鉅虧:其運營主體暴風智能從2016至2018年分別虧損3.58億元、3.20億元和11.91億元。引入東山精密,一定程度上是靠了暴風TV CEO劉耀平的關係,劉耀平是電視行業的老兵,在創維期間就與東山精密合作了十年之久。
但這筆融資並未能讓暴風TV走出困境。暴風集團在2018年年報問詢函中,披露了2018年暴風TV的毛利率:互聯網電視業務受融資進度影響,庫存備貨不足,收入同比下降29.76%,且為加大市場佔有率,採取低價銷售的政策,毛利率由上期的-7.15%下降至-31.97%,賠本賺吆喝的效果並不算太好,澎湃新聞記者在暴風TV官網看到,目前列出的多款產品均處於“暫時缺貨”狀態。
“致死”併購
將暴風集團徹底推入深淵的併購要追溯到2016年。
早在2019年7月28日馮鑫被採取強制措施時,就有説法稱,這與2016年暴風集團和光大資本共同發起收購的英國體育版權公司MP&SilvaHoldingsS.A.;(以下簡稱“MPS”)時,馮鑫在此項目的融資過程中存在行賄行為有關。不幸的是,MPS2018年末被宣佈破產清算,用於收購的浸鑫基金未能按原計劃順利退出,暴風集團也因此受到影響。
2016年,暴風集團上市剛滿一年,頂着妖股之名的暴風集團(時稱:暴風科技)宣佈,與暴風投資、光大浸輝投資管理(上海)有限公司、上海羣暢金融服務有限公司及其他有限合夥人,擬簽訂協議,浸鑫投資目標募集資金為人民幣52.03億元,本次增資完成後,暴風集團作為有限合 夥人合計認繳浸鑫投資人民幣2億元出資額,暴風投資作為普通合夥人合計認繳浸鑫投資人民幣100萬元出資額,光大浸輝作為普通合夥人認繳浸鑫投資人民幣100萬元出資額,上海羣暢作為普通合夥人認繳浸鑫投資100萬元出資額,其他有限合夥人合計認繳浸鑫投資人民幣50億元出資額。
時值體育版權被追捧,樂視體育融資速度和規模一時風頭無兩,暴風集團也推出了暴風體育產品。在有了資金的助力後,馮鑫將目光看向海外成熟體育版權操盤公司。浸鑫基金在2016年5月出手,收購了“國際頂尖體育媒體服務公司”MP&Silva65;%股份。
作為出資方之一,時任光大證券CEO的薛峯評價稱,這“是一次難忘的經歷”,他説:“中國擁有人數最多的體育粉絲,體育產業已經成為當下最熱門的投資領域之一。”
但沒想到的是,馮鑫和光大的中國熱錢,被意大利人割了韭菜。一方面,在控股權易主後,MP&Silva;的原創始人淡出了公司經營,甚至另起爐灶,另一方面,MP&Silva;在日益激烈的體育版市場競爭中步步敗退,官司纏身。
據暴風集團的公告,2018年8月中旬,阿森納俱樂部在一份官方聲明中證實,他們已經終止了與體育媒體公司MP&Silva;的合作協議,同年10月17日,英國高等法院宣判,MP&Silva;正式破產清算。
MP&Silva;破產了,組織財團發起收購的馮鑫和暴風集團則需要埋單。
根據公告,暴風集團、馮鑫和光大浸輝在2016年3月簽署《關於收購MP&Silva; Holding S.A.股權的回購協議》,約定在浸鑫基金初步交割MPS65%股權後,根據屆時有效的監管規則,在合理可行的情況下,雙方應盡合理努力盡快進行最終收購,原則上最遲於初步交割完成後18個月內完成。簡單地説,這相當於馮鑫和暴風為這場收購的出資方光大承諾兜底。
但鑑於MP&Silva;的境況,上述協議的履行已經無法實現,最終導致了光大的起訴。
苦主不止光大一家,回看浸鑫基金的出資人,還包括招商財富資產管理有限公司、上海愛建信託有限責任公司、貴州貴安金融投資有限公司等。
一財的報道提及,收購MP&Silva;造成52億資金“血本無歸”的案件,將中資財團包括光大、招行、華瑞銀行、愛建信託等知名金融機構拖入泥潭,據知情人士透露,由於涉及央企子公司和金融機構,該案關注層級很高。
光大證券2018年年報顯示,2019年3月13日,因股權回購合同糾紛,公司下屬二級子公司光大浸輝作為浸鑫基金的執行事務合夥人,與浸鑫基金共同作為原告,以暴風集團及其實際控制人馮鑫為被告,向北京高院提起民事訴訟。
光大訴稱,因暴風集團及馮鑫未履行相關協議項下的股權回購義務而構成違約,原告要求被告賠償因不履行回購義務而導致的部分損失,包括浸鑫基金下設特殊目的公司的銀行貸款利息、已向相關投資人支付的利息以及其他費用,合計約為人民幣7.5億元。
馮鑫:
對融資的認識不對,在業務佈局上有貪婪
從明星公司、妖股,再到失信被執行人、實控人被採取強制措施,暴風集團2015年上市至今不過5年時間,就已經歷如此大起大落。
樂視網如今已經隨着賈躍亭的夢想一起“窒息”了,顯然,暴風中了和樂視一樣的毒:貪大冒進攤子鋪得太大,核心業務缺乏盈利能力。而且,相比樂視,暴風在市場留下的價值印記更淺。
馮鑫曾多次接受採訪或是在公開場合談論自己的創業心路,對暴風集團的策略進行反思。
2018年7月9日,暴風集團訂閲號發佈了暴風市場部負責人Richard和馮鑫的對話實錄。當時將暴風推入風暴眼的事件是,暴風魔鏡股東之一的中信資本(深圳)資產管理有限公司以股權轉讓合同糾紛為由,向北京朝陽區人民法院申請財產保全,對馮鑫名下暴風集團部分持股進行司法凍結。
問及是什麼原因造成了當前暴風資金困境,馮鑫稱,核心原因有三:上市公司沒有融資和併購,對債權融資和股權融資的認識不對,以及在業務佈局上也有貪婪。
馮鑫認為,第一,暴風作為一家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比最大的差異和能力應該是通暢的融資和併購渠道。上市後找到我們的很多金融機構的資本幫助,也是瞄向了這個點,希望所投的項目有朝一日被暴風併購了得以變現和退出。而暴風作為一家上市公司,上市三年時間,由於我和團隊在這方面零經驗,能力也很差,所以沒有完成任何一次的融資和併購。
相比同期上市的其他互聯網公司,崑崙萬維或者迅遊,都在這三年內成功完成了融資和併購,而暴風到現在一次都沒有完成。這直接導致了暴風上市後,最有價值的能力完全沒有被釋放。
第二,和第一個問題對應,是我們上市後對不同屬性的錢不理解。我們上市後遇到的部分資本合作帶有退出承諾,類似中信資本這樣的金融機構,和上市前VC投資的性質完全不同。
現在覆盤的話,融資的時候要求我擔保,本質是因為我是上市公司實控人,如果在擔保條款或爭議處理條款上做出相應約定,或者提前規劃,以有限責任公司持有上市公司股權並作為擔保主體,都可以避免非上市公司的糾紛直接影響到我,進而影響市場對上市公司的判斷。
第三件事更怪不得別人,只能怨自己。現在回頭來看,當時還是有膨脹的心態。比如有100塊錢做50塊錢的事是一種狀態,100塊錢幹200塊錢的事,是另一個狀態。或者覺得有五件事都對,但以你和團隊的能力來説,只能幹一到兩件事。
挑戰是你是否能控制自己,是否甘心。暴風上市後的任務是找到新的互聯網平台,現在看這也是100%正確的事。如果我們足夠專注,只做這件事,那我們就只會做TV和魔鏡。看到魔鏡的產業環境發生變化足夠敏鋭的話,魔鏡的問題就不會那麼大,也會更早一年聚焦TV,目前的處境也會大不相同。
馮鑫表示:“我能做到是,事實上暴風上市到現在,馮鑫並沒有兑現任何股份,股份質押的錢也只有極少部分是貼補家用的,其他都是用於業務發展,而且承擔了很多公司業務的擔保壓力。這個是完全經得起曝光、透明的。如果我個人真的有問題,最多是我個人的能力問題,我對A股資本市場的不理解,對資本的控制、判斷經驗有問題,最多是這方面的問題。這裏面不存在任何不道德,或者品質的問題,以公謀私的問題。另外,到今天為止,我也是盡最大可能專注於業務本身。我也願意對所有的債務人、暴風股民,為他們投入暴風的每一分錢盡到最後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