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I財經社 徐曼菲
編輯|鹿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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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落產業也能IPO？
近日，深圳證券交易所官網披露了果麥文化傳媒股份有限公司的招股説明書。招股書顯示，果麥文化擬在創業板上市，將發行不超過1801萬股，並計劃募集3.5億元。募集資金將全部用於版權庫建設。
果麥文化是一家出版社，主要業務包括圖書策劃與發行、數字內容業務、IP 衍生與運營三大塊。和刻板印象中出版社總是生意寥寥不同，這家出版社近三年盈利一直在節節高升。
根據果麥文化招股書披露，公司2017、2018和2019年分別實現營業收入2.43億元、3.05億元和3.84億元；實現淨利潤2931.82萬元、5286.68萬元和5921.58萬元。而且公司毛利率在45%以上，屬於行業較高水平。
公司名下籤約了諸如易中天、韓寒、蔡崇達、饒雪漫等在內的知名作家，並參投了《乘風破浪》《飛馳人生》等影視作品。
但值得注意的是，果麥文化申請IPO，或同近期創業板實施註冊制有關。註冊制之後，監管無需對企業進行實質性審查，只要公司財務、業務規範即可上市。這麼一來，上市流程將大大縮短，最快半個月就能審核完畢。不過，這也意味着創業板上市門檻將被拉低，會有更多魚龍混雜的企業選擇IPO。
商人路金波
帶領果麥文化往前衝的，正是網文領域知名寫手路金波。他是果麥文化創始人兼董事長，與韓寒關係匪淺，曾把韓寒從少年作家引向明星、商人之路，“如果説我是韓寒的經紀人，那是低看我；説我是他的人生導師，那是高看我。”路金波曾這麼説。
但在文學方面，他認為自己“那時在西安的人氣不比今天韓寒差”。
1997年，路金波以“李尋歡”為筆名，初次嘗試在網上發表作品，並以《迷失在網絡中的愛情》、《邊緣遊戲》等作品名聲大噪。“當時2000萬網民，我相信1500萬都看過我的小説。”路金波曾言，當時他的作品幾乎被所有的中文互聯網轉載。
“人人網”聯繫到他，並開出税後一萬元的薪水，但路金波只在那邊待了22天，並且這段時間裏，他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跟公司的公關部一起，接受媒體採訪，向外傳達“互聯網的風雲人物李尋歡在人人上班了”的消息。即便這麼摸魚，路金波依然領走了五萬塊的薪水。
招股書顯示，目前，路金波在果麥文化一年拿到的薪酬為52.05萬元。
路金波與其妻趙子琪
作為第一代網絡文學作家，路金波與寧財神、邢育森並稱“網文三駕馬車”，現如今，三人早已離開了網文，做書商或做編劇，都找到了更加富裕的生活方式。
路金波是在2002年封筆，並走上了出版商的道路。這一年，他帶着5000塊，來到北京首都體育館旁的一家寵物店，要跟他見面的人是輟學兩年的韓寒。這5000塊是付給韓寒小説的授權費，當時韓寒已經出版過《三重門》等多部作品。
二人的羈絆由此開始，到第二次見面的時候，路金波簽下韓寒的《一座城池》，並承諾付給其200萬元。後續路金波又經手了韓寒《光榮日》《他的國》等12本圖書出版，並在4年內交給韓寒1700萬元。
寫手出身的路金波有着出色的營銷策劃能力。據南都週刊報道，路金波每年能搞出30本暢銷書，並在上海某個金貴地區有着一套豪華別墅，開着寶馬。用寧財神的形容，路金波已經儼然是個“資本家”。
但路金波並不認同自己只會炮製暢銷書，“我一年做三百本書，只有30本是大家都看到的暢銷書。其實我也做五千冊的小眾書。如果一開始很窮，沒有話語權，你還談什麼文化責任。”
為此，路金波不吝於給他的作家開出高價，比如他曾付給韓寒和安妮寶貝200萬的價格，也曾給王朔寫的《我的千歲寒》開出一字三美金的高價。
他既不完全是商人，也不完全是作家。困困在文章《路金波和他嗡聲作響的出版王國》中寫道，路金波更像是他口中的“投機者”：“沒有人打得過這個大盤，大盤就是這個國家，所以我們一邊隨波逐流，一邊尋找機會，逐漸使自己有力量。有力量之後才有道德，才有幻覺。”
韓寒母親參投，易中天等明星作家間接持股
果麥文化招股書顯示，路金波持有公司32.62%的股份，是公司第一大股東和實際控制人。除此之外，韓寒的母親周巧蓉也佔有4.53%的股份，疑似代韓寒持有。
公開資料顯示，韓寒母親周巧蓉早在2012年時就參與了果麥文化的投資。彼時她和路金波一同出資建立了果麥有限，也就是果麥文化的前身，其中路金波出了大頭270萬元，周巧蓉則出資30萬元。
後經過多次股權轉讓，截至招股書發佈，周巧蓉股權已被稀釋至4.53%，但仍為公司個人持股第二大股東。
不止韓寒。果麥文化和作家之間形成了深度綁定關係，其中佔公司持股7.01%的果麥合夥就是這些作家利益的體現。張皓宸、易中天等作家分別持有果麥合夥2.83%、2.66%的股份，由此折算，二人分別持有果麥文化0.2%、0.19%的股份。
果麥文化並非第一家與作家進行利益綁定的出版社，之前“民營出版第一股”新經典也讓安妮寶貝(勵婕)、止庵（王進文）等明星作家持有公司的股票。
而在機構投資方面，果麥文化亦不乏明星機構投資者。經緯中國通過經緯創達和經天緯地，共持有果麥文化15.76%的股份，是最大的機構投資方；除此之外，包括普華資本、IDG資本、華蓋資本、淺石創投等知名資方機構也參與了果麥文化的投資。
博納影業則持有公司9.25%的股份，韓寒也是博納影業的明星出資人之一。並且其董事兼常務副總裁齊志，連同普華資本管理合夥人沈琴華一起，代表投資人進入果麥文化董事會。
值得注意的是，果麥文化招股書進行風險提示，公司在預付版税方面存在一定風險。2018年以來，公司預付款項連年攀升，從2613萬元增長至1.13億元，佔公司同期流動資產比重提升至26.39%。
佔據果麥文化前三名的版權供應商分別是，韓寒及其控制的上海有樹文化傳播有限公司、上海易中天文化傳播工作室、擁有作家馮唐相關商標的上海垂揚文化傳播工作室。公司在2019年向這三家的採購金額分別達到了654.69萬元、580.86萬元、454.25萬元。
預付款項增多，或導致公司經營性現金流量產生壓力，另外，未來這些預付版税的圖書若不能順利銷售，則會對公司業績和經營性現金流量產生不利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