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了太陽,整個天地都明亮了起來,桃花妖嬈地有些放肆,紫玉蘭高傲地望着天空,小河邊的垂柳喜氣洋洋地綠着,還嫌不夠盡興,把綠灑下來,草兒就綠地開始兜不住了,間有落花,紅的紅、白的白,這是走進了豐子愷的畫兒……我也成了畫中人。
在春天裏,似乎所有的植物都沾着喜氣兒,即使折一枝柳在手,想到的也是“二月春風似剪刀”,而不是“長條折盡減春風”,雖然,也是有離別的。可是在春天裏,離別也帶着浪漫勁兒,春天就是這樣一個迷人得不講道理的季節。
入目皆是生機勃勃,我走在春風裏,感動於這天地萬物間的大深情,心都要被飽滿的柔軟給撐破了。
天地有情,在春天裏,醖釀了一個寒冬的深情都開始蠢蠢欲動了。
是時候了,不矜持了,不要遮掩了,桃紅柳綠、春山如笑、草長鶯飛都一股腦兒地登台,我要這春天,每一秒都熱鬧成十個、二十個秒,能不能讓春天也捨不得向前挪步?
能不能,給下一個冬天,多儲藏一些暖?能不能,補得上,我們缺失的上一個春天?
在這樣暖洋洋的太陽下,好像,那時候的心碎與眼淚,也都變得薄了、遠了,成了一幅發黃鬆脆的舊風景畫,或者,昨夜模糊不清的夢境。
風光這邊獨好,放下吧、放下吧。
我寫過肖戰的“靜”、“淨”、“禪”、“真”、“善”,不夠啊,這些都不夠來形容他。他的安靜從容和温暖天真,是春日宴上那一杯醉了千年的綠酒,杯中澎湃的深情實意,不歌也醉人,你,看到了嗎?
我看到他平靜的外表下,堅韌柔密的温暖像這春天裏的植物一樣,抽了枝芽開了繁花,在他的深情裏葳蕤蓬勃。
我一直喜歡心有深情的人,以“真”為核,散發着讓人踏實的氣息。
記得以前,我看過一部電視劇叫《我的團長我的團》,當時,我特別喜歡老獸醫,看到他給犧牲的小戰士送上一碗陝西沒有羊肉的羊肉面,當作“上路飯”,哭得不能自已。
我至今不知道這部電視劇的結局。在老獸醫被炸死以後,我就不看了。
看透了世事卻依然有着大深情、大悲憫的人,我不捨得。
為什麼肖戰愈被黑,粉絲愈鐵血?
因為,越是飽受傷害,越想要離温暖近一些,再近一些,人的本能就有趨光性,像《團長》裏的那些炮灰們,儘管嘴上損着老獸醫,可是在他走後,都要瘋了,沒有根了。
其實,肖戰也不是為了誰而刻意釋放深情與温暖。
他的深情是本色,是赤子之心綻放給跌跌撞撞的自己;是在無可避免的孤獨裏,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從容;是他在不自覺地一舉一動裏,對外界所有人的善意。
深情到了底,不就是寬容嗎?
他的深情沉於心裏,無聲不張揚,無論多麼難,不賣慘,就是不賣慘,反而一邊原諒一邊自省。小的時候,爸爸總是教我“遇事先思己過”。在這裏,我找到了跟肖戰的共鳴。
有一個詞叫“打感情牌”,偏偏,有理由這麼做的肖戰,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他只是輕輕地説“想不通”,他説“肖戰,你要好好活着呀”,説完自己都笑了。
他在孤獨的自渡裏,選擇了向善而行,飽滿了人生的強度和韌度,而後毫不吝嗇地把光灑滿我們的夜空,還給我們那個缺席的春天,成為我們肝膽相照的朋友。深情的修行,他一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