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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起毛耀森,近日又成了“BOSS拉皮條”事件中的涉事企業的男主角,這個名字或許對許多90後00後的年輕人有些陌生,但80後的很多網友都知道,當年和各大媒體打得火熱、和南方週末、新京報等主流媒體針鋒相對的博主“奢尚教父”歐陽先生,也正是近日被爆BOSS直聘被曝“情色招聘陷阱”輿論事件中聲明自己“躺着中槍”的世界財富精英會的最大股東毛耀森。
毛耀森到底是誰,他的身份太多,無法準確介紹,他的新浪微博起名“奢尚教父歐陽先生”實名認證為歐陽坤,人稱“坤哥”,有很多名字和綽號,説他是當年的“奢尚教父”也不為過,至少那幾年以來每年新聞報道中所涉及的奢侈品行業數據報告,大多來自他創立的世界奢侈品協會。
世界奢侈品協會發布的行業數據曾被中國社科院採用為《商業藍皮書》中作為權威數據公開引用:“世界奢侈品協會報告指出,中國奢侈品消費總額已增至94億美元,全球佔有率為27.5%,並首次超越美國,成為世界第二大奢侈品消費國,僅次於列首位的日本。預計未來5年,中國奢侈品市場將會達到146億美元,佔據全球奢侈品消費額首位。相關報告每年發佈都能登上各大媒體的頭條,堪稱胡潤百富。
世界奢侈品協會發布行業數據的影響力那幾年是非常權威的,至少很多官方資料以及主流媒體中都有采用,至今也可以查到相關數據仍在被使用,這讓當時的世界奢侈品協會成為了類似胡潤百富一樣的數據發佈機構,區別在於,坤哥發佈的是全球奢侈品牌榜單,而胡潤髮布的是中國富豪榜單。
那個時候他邀請商務部、財政部、税務總局等部門的政府專家參與他舉辦的中國奢侈品關税論壇,專家座無虛席,他還被邀請到對外經濟貿易大學講課被聘為特邀教授,並被各大高校邀請為就業指導演講嘉賓,分享着勵志的創業故事,網上可以搜到的其中一場就在大連工業大學與有着打工皇帝之稱的唐駿一起登台演講。
據坤哥身邊的前助理透漏,那時的坤哥是中國奢侈品行業的教父級人物,是各種論壇會議的座上賓,被私人銀行、地產商、大學課堂等邀請,出席各種講座每小時出場費就高達數萬元,有次在地產商的活動上,還與范冰冰、章子怡、竇文濤等一起出席活動並接受媒體採訪,連飛機頭等艙都安排和鍾麗緹坐在一起,可謂是風頭正勁。
或許因為光環被無限放大,世界奢侈品協會在2012年發佈了“全球最具影響力的奢侈品牌排行榜”的時候,被21世紀經濟報道在網上發佈了一篇“世界奢侈品協會忽悠世界”的文章,後被網友“花總”公開爆料提出質疑,覺得坤哥創立的世界奢侈品協會沒在中國民政部註冊,只是註冊在美國的民間機構,覺得不夠官方且數據準確性存疑,隨後引起了各大媒體的跟風報道,隨後坤哥成了主角。
2012年6月14日《南方週末》連開三個整版報道世界奢侈品協會,次日《新京報》再次整版報道歐陽坤本人,一時間他被各大媒體貼上了“大忽悠”的標籤,他的世界奢侈品協會也因此被拉下神壇,以往的影響力受到了嚴重打擊。而他個人也被人肉的體無完膚,看似一個行業的領袖級人物就要因此跌入深淵,甚至央視經濟半小時也花了30分鐘的時間專門來描繪坤哥是個“大忽悠”而坤哥對央視記者的回應則是“説我忽悠大了,忽悠大了在中國又不犯法,企業經營策略而已”。
與胡潤百富一樣是發佈榜單,雖然一個發佈中國富豪榜,一個發佈全球奢侈榜,但更大區別就是,坤哥是中國人,而胡潤是英國人,這也是讓當時的媒體覺得作為中國人的“坤哥”不應該有“全球之舉”,反而一張外國臉更令人有“世界範”,坤哥那時也對媒體説過,胡潤搞中國富豪榜單就沒問題,我搞全球奢侈品榜單就被質疑,這一切只因我是中國人,公眾是覺得中國人幹不出來世界的事。
面對突如其來的輿論危機,坤哥的能量現在看來是不可估量的,那時各大媒體都把他當作負面的形象拿來調侃,而坤哥卻在進行着一場可怕的反攻計劃。
他先是報了警,控告爆料人“花總”捏造事實損害他的公司商業信譽,並要求以涉嫌損害商業信譽追究爆料人“花總”及原發記者的刑事責任,其中的原因不得而知,但是警方確實對此立案偵查了,經偵查,出具了一份“關於網傳不實信息的情況説明”並開始追查幕後黑手。之後各大網絡媒體接到國新辦的刪帖指令,要求刪除坤哥的負面不實報道,隨後原發媒體《南方週末》和《新京報》還接到了國家新聞出版總署的調查函,要求對此報道説明情況。現在網上還能搜到當年那位陳記者自己寫的自述,整個事件感覺有點像電視劇情節,撲朔迷離,跌宕起伏。
警方介入後,此時的“花總”和眾媒體又拉上了央視經濟半小時為其助陣,2013年3月18日,央視經濟半小時欄目播放了《哪來的世界奢侈品協會》節目花了30分鐘就為了證實坤哥是個大忽悠,而坤哥則堅稱經濟半小時節目中被打馬賽克的“小美”是央視請來的演員,自己一直沒有尋找到這個自稱和自己有關係的人。節目播出後坤哥也風聲鶴唳。然而央視的報道並沒有阻止坤哥的反攻和局勢,反而使坤哥越挫越勇。
最初的時候,或許爆料人和眾媒體把坤哥當成了小強,而事實證明坤哥是隻狼,隨後發生的事情感覺更加不可思議。或許是媒體想不到的劇情。
2014年,是坤哥反攻媒體連連得手的一年,在一篇標題為“多家媒體報道世奢會之後被起訴,南週記者遭刑事調查”的新聞報道中可以得知,坤哥當時把南方週末、新京報等相關侵犯他名譽權的媒體都告上了法庭,而爆料人“花總”先後被牽扯進了3個刑事案件,都是坤哥報警立的案,2013年9月18日爆料人“花總”在朝陽看守所辦理了取保候審手續,下午14:33“花總”發佈微博稱“已自由,謝謝!”。與此同時,參與本次報道的南方週末記者也遭到了刑事調查。
在2014年2月法院一審宣判的四起以世奢會為主體的名譽權訴訟中,法院判決認定《南方週末》、《新京報》侵犯了世奢會北京公司的名譽權,判令上述兩被告在判決生效七日內,分別在《南方週末》和《新京報》第一版顯著位置刊登向世奢會的致歉聲明。結果令兩家大報顏面頓失。
在整個事件中,被各大媒體説成“大忽悠”形象的坤哥,反而成了受害者和勝訴者,並且連連得手,兩大報社同時敗訴的局面在新聞歷史上也是罕見的案例。
接下來,坤哥的反攻更令人震驚,2014年6月1日一篇標題為“央視財經頻道總監郭振璽涉嫌受賄被立案偵查”的報道,證實央視龍頭欄目《經濟半小時》的老郭出事了,或許這是一個巧合,與坤哥的事件有無關聯不得而知,但《經濟半小時》確實花了半小時報道了坤哥的世界奢侈品協會,基於因果思維,如果這種“巧合”接連而來,必然令人有了揣測空間。
2014年09月26日一篇標題為“21世紀傳媒總裁沈顥被抓,曾任職《南方週末》編委”的報道,證實了該媒體及領導人涉嫌新聞敲詐被捕。也正是這家網站最早刊發了坤哥的一篇“世界奢侈品協會忽悠世界”的質疑文章,繼而引起了輿論圍攻。
南方週末和新京報被判敗訴後提出上訴,期間耗時將近兩年的時間,2015年11月9日,兩大報社終於通過二審挽回了敗訴局面。隨後世奢會事件被入選為“2015年度中國新聞法治十大影響力事件”,更有意味的是在十三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上“世奢會訴新京報名譽侵權案”還被寫入了最高法報告,兩會上有記者提出有關新聞立法的問題,以保護新聞媒體輿論監督權。
2019年6月10日 北京市紀委監察委網站消息,原《新京報》社長戴自更被查,稱其涉嫌嚴重違法違紀,後被檢察院提起公訴。坤哥最大的對立面報社的一把手下馬了,新聞界人士透漏,在與《新京報》較量的那段時間,坤哥曾多次實名舉報發佈世奢會報道的報社和媒體涉嫌違規違法,並要求追究其領導責任。上述事件絕非偶然,前後時間發生的如此巧合,又偏偏是和坤哥有“過結”的他們。
到此,一場引發世奢會負面輿論的三家原發媒體的主要領導,全部淪陷被捕。
之後坤哥便開始華麗轉身,成為了品牌專家,事業也越做越大,毛耀森的事業版圖已經涵蓋了包含奢侈品、信用、房地產、商學院、理財、新聞媒體、電影等多個領域,名下參股的公司幾十家,勞斯萊斯豪車多個,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由此可見,世奢會事件過後,坤哥全身而退之後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迅速滿血復活,捲土重來,繼續在高大上的江湖上叱吒風雲,越做越大。這不僅令我想到尼采的一句話“任何打不死你的,都會讓你變得更加強大”也許坤哥真的很強大。
如果不是這次“情色事件”的發酵,我們甚至不知道坤哥原來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而且做得更風生水起,坤哥本是演員,但沒有走向大銀幕,而是活生生的在生活中繼續演戲,扮演者不同的人生,真是那句“人生入戲,全靠演技”來形容坤哥再合適不過了,坤哥的人生是傳奇的人生,就像電影一樣變幻莫測、驚險刺激,而非一般人能所為,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這就是坤哥的驚人之處。
坤哥是典型的電影人物素材,或許他就是這樣一個特點的人,喜歡一些高大上的名字,喜歡遊走在“戲如人生”的地帶,做一些大多數人想不到的生意,僅此而已。
陷入這次輿論中的坤哥説,部分媒體把我貼上了“壞人”的標籤,甚至持續了八年,但這八年以來,我依然是我,甚至更加強大,之所以我沒有被打死,並不是我有多麼強大的背景,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我有兩個字:清白!
如果我真是媒體所説的“壞人”,那麼警察早就找上門了。為什麼每次站在被告席上的都是媒體,而不是我?為什麼媒體説我騙了別人卻一直沒找到被騙的受害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壞”在哪裏,沒有受害者就沒有施害者,我到底忽悠了誰?坤哥反問道。
如果一定要給我蓋個“壞人”的帽子,事實證明,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壞人,坤哥説。
你若説他違法,他為什麼一天也沒有進過拘留所,你若説他是騙子,那全人類的智商都不及一個人嗎?你説他張狂,現任美國總統不張狂嗎?而且,他甚至還在做環保和公益。我真的認真的想過他的所有所作所為,從某個角度上看,他挺勇敢的,只不過不是公認的那種,更多的人是難以接受他獨有的商業模式或做事方法而已。
坤哥控告媒體侵權的經歷看起來充滿了劇情,“我願意做個拷問法律的犧牲品,贏了,我更信任法律,輸了,我會繼續堅持,給圍觀者一個故事,給自己一個經歷,為榮譽而戰,直到退休”,這是坤哥接受《南方人物週刊》採訪時説的話。
如今的坤哥再次陷入“情色事件”的輿論中,朋友圈被他刷屏,各種天眼查的截圖、歷史採訪信息都被大家再一次拿出來析毫剖釐。利用招聘平台做情色交易?媒體們説他做了,還拿出歷史報道事件證明人是"本性難移"的。
但他説他沒做,是被陷害的,不認識那位視頻中招嫖的"東哥"且已經報警,等待調查結果。説了半天誰也沒有證據。同時坤哥還發布聲明稱:散佈不實信息將追究其損害商業信譽刑責。説到底誰都沒有證據,等待相關部門查實。
一度負面纏身的坤哥曾在微博上説,對於輿論,正面很多説明你是個“人才”,負面很多説明你是個“人物”,正面和負面都沒有,很遺憾,你只是個“人”,而人生最大的遺憾,莫過於活成了一個普通的人。我更喜歡當人物,爭議越多越好。
時隔八年,真是冤家路窄,新京報和毛耀森再次兵戎相見,倘若此次事件有捏造情節和不實信息,以坤哥的性格,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的維權之戰。
公眾沒有調查權,既然媒體提供了視頻線索,還是希望有關部門可以儘快查清這次“情色事件”的真相,做到所謂的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
文/董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