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日票房突破2億,“520”的儀式感有多神奇?
電影《我要我們在一起》更是從發行上就把儀式感強化到極點,13:14開密鑰,意圖“5201314,我愛你一生一世”。試問,哪對情侶不為這個定製的時間而心動呢? 不僅如此,這部電影更是把時間的諧音梗發揮得淋漓盡致,幾乎不給其他電影有更多的機會。從13:14到22:22,7個充滿愛意的時間密碼。
這架勢似乎並沒有給單身漢們留有太多的空間,但咱們不着急,時間被定義得再浪漫,終歸只是平常日子。就讓我們在這一天,潛入其中,體驗一場“別人的儀式感”。
5月20日,13:14,北京某大型商圈影院。我提前一晚就特意買了一場《我要我們在一起》13:14的影票,特意選在後排偏側面的位置,但從當時佈局來看,周邊兩兩成對的位置均已售出。“大家只是結伴出行而已”,自己心裏暗暗地自我安慰道。
比起以往工作日的影院,今天確實人流會多了一些。等我再次打開售票軟件,這個場次已經幾乎滿座,順勢再看了北京其他商圈的影院,13:14場次的上座率普遍較高,看來這部今天上映的新片還是刺激了不少觀眾買單支持。影廳的上座率似乎並沒有購票平台上顯示的那麼高,只是放眼望去,雖有三兩組團的友人,但情侶的佔比會相對其他更高。
“不過只是一場電影。”我內心嘆了一口氣,默默入座。可殊不知,我最終被情侶們包圍了——前後左右都是兩兩組合。而我身處其中,略顯多餘。內心戲再多,待影廳燈光暗淡下去,那份尷尬或許不會再那麼明顯。
電影開始,偶爾有幾個遲到的觀眾進場,一旁爆米花的聲音也時不時傳來。故事過半,女性觀眾顯然對這個故事更着迷,而有的男性觀眾已然默默地刷起了手機。
電影《我要我們在一起》相比其他愛情故事,有更多的現實落地,故事把誤會矛盾交給了現實,成長中日漸岔開的社會地位,讓雙方在情感中也有了更多的顧慮,加上父母朋友等周邊的影響,隔閡也漸漸加大。
在這個故事裏,男主角呂欽揚自以為自己為了兩人的幸福付出了無數,但所有的付出永遠是單向的,並沒有真正向女主角凌一堯坦白。
當情感裏的故事不再雙向,滋生出來的永遠只是矛盾。“幼稚。”一旁的女生淡淡地吐槽道。誠然,電影《我要我們在一起》是一部男性視角主導的影片,裏面那些種種的行為,似乎也應了那句“男人至死是男孩”的話語。
“這世界有那麼個人/活在我/飛揚的青春/在淚水裏浸濕過的長吻/常讓我/想啊想出神”,主題曲《這世界那麼多人》把電影裏兩人的情愫表達得非常到位。周遭的部分女生開始依靠在男生的肩膀上,大概這就是情侶組團觀影的正確打開方式吧。
電影故事繼續上演,銀幕外觀眾的情緒也隨之引起波動。雖然故事最終改編成了開放性的結局,但意難平的情緒仍刺中了不少觀眾的淚腺。抽泣聲和抽紙巾的聲音逐漸此起彼伏,看吧,大家都已入戲。
影廳的燈光慢慢亮起,片尾字幕伴隨主題曲滾動,有的男性觀眾先站了起來準備離場,一旁女生拉拉對方衣角,男生又就勢坐了下來陪同;前排的男生拍了拍身旁女生的頭,而女生似乎還沉浸在故事裏,為男女主角的感情落淚。電影之外,這105分鐘裏,我似乎也陷入了另一段的故事中。離場時,好像只是從其他人的故事中默默離開。
截至發稿,5月20日的單日票房成績超2.16億,成為近期工作日票房成績之最,電影《我要我們在一起》則以超9600萬領跑。
可見,觀眾一直都在為這些儀式感買單,而這些種種的噱頭恰好迎合了網生一代年輕人的生活習慣。當大家認真對待“我愛你”諧音梗的5月20日,那這些儀式感的數字更是錦上添花。就連#20215201314#都順勢登上了熱搜。
觀眾對於這種諧音梗或者網絡節日早已司空見慣,尤其在10年前,11月11日還只是大家眼裏的“光棍節”,藉着這個節日,大唱反調的營銷之後,《失戀33天》便成為第一個創造歷史的電影。只是這個歷史成為了個案,後續鮮有案例能複製於它。但可以看見的是,多數愛情電影都更願意把檔期選在和戀愛相關的節日。在去年七夕情人節上映的《我在時間盡頭等你》,打出“2020第一場愛情電影,一定要和最愛的人一起看”的響亮口號,實現了上座率僅有30%的情況下,實現了2.78億的單日票房成績。
如今,電影片方在營銷方面,早已不再滿足利用單一節日的噱頭,開始把某一時刻的意義昇華。電影《地球最後的夜晚》上映前夕,就全程打出“一吻定情”的噱頭——“二零一八年的最後一晚,要和喜歡的人一起看《地球最後的夜晚》。在電影最後結束時刻相擁接吻到第二年。”
發行方面更是發出相關的跨年活動聲明,強調了“影院可選本片做跨年活動,可選擇在12月31日21:50開場,影片結束時恰好就好0點0分跨年那一刻,觀眾可以與最重要的人一起度過一個最有儀式感的夜晚,一吻跨年!”最後上映前,單預售成績就突破1.5億。顯然,年輕觀眾願意為這份儀式感買單。
這種模式被不斷複製,《我在時間盡頭等你》早在2019年跨年夜時,就進行了小規模的點映,主打的就是迎合片名的“時間盡頭”;《温暖的抱抱》在上映前,也給出了觀影場次建議,讓觀眾能在零點的時候,擁抱跨年。一方面這種模式能給往日繁重的工薪階層帶來一絲新鮮的刺激,另一方面,觀眾的這些行為也滿足了消費者自身的求美心理和偏好心理。可見,觀眾在特定時間去看一部電影,已經遠遠超過了電影本身,觀眾追求的正是這份儀式感。
儀式感有效,卻極具時效性。貨不對板的效果,《地球最後的夜晚》次日迎來了口碑和票房是斷崖式的下跌;《我在時間盡頭等你》同樣因為口碑的緣故,導致後續票房後勁不足…… 參考上述影片的市場表現,和《我要我們在一起》的熱度來看,合理利用這種儀式感,助推起單日票房成績,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儀式感可以被不斷利用,觀眾同樣會不斷成長,這些儀式感也在慢慢減弱,《地球最後的夜晚》之後,跨年營銷似乎少有出圈。只是情人節的這些亦是噱頭,不過也是為浪漫添加一絲甜味。畢竟這些儀式感是片方為了票房而製造的營銷噱頭,但噱頭之後呢?只有影片本身質量才能讓更多觀眾走進影院,刺激影院為它留下排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