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新觀察｜《懸崖之上》：諜戰題材中的“平淡”之作

讀創/深圳商報文化評論員 楊青

國師的新作《懸崖之上》到5月9日以7.62億元成為五一檔後票房之王，在豆瓣的得分也守在了7.7分，算是口碑票房都不錯。

但我個人的整體觀感並不太好，雖然比起上一部《一秒鐘》恨不得按倍速鍵的坐卧難安來好了許多，但作為本身就極具吸引力的諜戰題材，不管是故事敍述還是演員表演，以及整體呈現，用楊笠的話説，就是足夠平。

感受是比較出來的，諜戰題材一直是影視題材中的熱門，頗有觀眾緣。在這種類型片裏看，老謀子的作品沒有加新，沒有開宗立派，也沒有更新鮮的信息和情節，只是一次合格的完成。演員陣容，雖然都是大咖階別的，但最出採是於和偉演的周乙。其餘的角色也沒起波瀾，不管是戲骨階別的秦海璐還是經歷最曲折的張譯。別人稱張譯貢獻了教科書階別的演技，尤其是拷打環節，但從觀眾的角度來看，從《烈火中永生》到《潛伏》再到《風聲》一路看過來，珠玉在前，張譯的表現並不亮眼。

其實對演員來説，平淡已經是合格了，起碼沒有跳突，因為新人劉浩存的總讓人出戏，成為不少觀眾詬病的焦點。國師安排老帶新的組合和企圖一目瞭然，但新人的表現真的不過爾爾，反倒拖累了戲骨張譯的發揮。

諜戰戲，尤其是潛伏的特務戲其實是最好看的，因為打入敵人內部，人物穿得像時尚模特兒，吃的喝的都是滿足供應，偶爾還可以講究點格調。從海報還是裏面演員的着裝來看，時尚兩個字妥妥的，在冰天雪地的東北拍戲，除了冰天雪地的背景以外，保暖讓皮草成為主打，而皮草從來就是時尚中的頂流。閉上眼睛回顧一下，片中的主要人物幾乎個個可以作為時尚秀場的走秀模特，不管是開場還是壓軸都毫不違和。

諜戰片距離當時的年代越久遠，氣質就越疏離，反倒處處可以窺見當下的風範。這是時間玩弄的遊戲，越想回顧的反倒越穿越。

諜戰片是靠邏輯説話的，關鍵的細節上，一個漏洞就像在飽滿的氣球上扎個小孔一樣，孔再小，氣球也會慢慢泄了氣。

劉浩存在火車上和隊友張譯走散後，獨自跳窗逃走，最後開槍打死追來的警察才得以脱身。在車站拉網型密佈的警察正在明槍執仗地追捕這兩人，聽到這聲槍響卻沒有引發任何動靜兒，劉浩存可以安全脱險，這不合理。

王鬱和楚良一出站就被特務接手，兩個人整天在一起卻沒有説話的機會，直到王鬱住了醫院吐了，才和楚良揭穿周遭都是特務的秘密。作為接受過特殊培訓楚良，不應該沒有這點覺悟，而兩個人之間在有監視的情況下沒有獨特的溝通手段，對特務訓練來説，也顯得不夠專業。

漏洞太多，對一部諜戰戲來説，就像跑風的窗户，四面八方漏氣，底先泄了。

當然劉浩存的演出是這部戲的最大的漏洞。

好在於和偉是片中最大的驚喜，也是定海神針般的存在。

作為潛伏中的最高層人物，他面對的場景最複雜，既不能動聲色要自保，還是保護和救助被暴露的同志，同時還是懲罰叛徒。面對懷疑被扣押的戲，被同事識破後的反間，演得絲絲入扣，成為片中的最大演技擔當，觀眾的最愛。

審讀： 譚錄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