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一部叫做《廬山戀》的電影上映後在全國範圍內引起轟動效應。在影片中,張瑜在郭凱敏臉上輕吻一下的情節,代表了中國人精神面貌發生的巨大改變。《廬山戀》作為新中國第一部出現“吻戲”的愛情影片,當時也因這個鏡頭引發不小爭議。
但四十年過去,當年的非議不但並未妨礙《廬山戀》成為經典影片,而且作為改革開放的重要精神標誌之一,昭示人們生活是豐富多彩的,美好事物是值得追求的。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説,這部影片整整影響了一代人,而張瑜和郭凱敏也因此成為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國家喻户曉的銀幕情侶。
可是,遺憾的是,從《廬山戀》之後,他們僅再次出演了為他們量身定製的電影《小街》之後從此再未合作—張瑜懷着進軍國際影壇的夢想出國深造,系統學習影視製作;而郭凱敏則前往海南熱土創業發展,但《廬山戀》取得的巨大事業成功,他們其後再也無法複製。
而且他們的婚姻也都不成功,張瑜與青年導演張建亞婚後離異,單身至今。而郭凱敏也與上影女演員張芝華因拍攝《好事多磨》結緣成婚,但三年後婚姻就告破裂。
01在當時的國人眼中,郭凱敏與張瑜就是中國的山口百惠與三浦友和,從銀幕情侶轉為生活伴侶順理成章。因為他們在《廬山戀》中所表現的愛戀情感是那樣的真純而美好,一江春水般衝破了人們內心中無形的禁錮,讓每個人都覺得,生活是那樣美好,愛情多麼值得追求,生而為人,是應該做夢的,是有權利追求美好幸福的生活的!
所以説《廬山戀》是中國第一部偶像片並不為過。
但屬於他們的銀幕神話卻沒有繼續。
很多年過去了,郭凱敏説,每次觀眾見到他都會問張瑜呢,她在哪裏,你們當初為什麼沒有走到一起?而張瑜的情況也同樣如此。不單是這樣,每次他們參加訪談或者綜藝節目,也總有主持人代表廣大觀眾向他們提問:當年你們男帥女美,又置身於美如幻境的廬山,拍攝如此浪漫唯美的情節,你們難道就沒有相互愛上,就沒有一絲心動嗎?
拍攝《廬山戀》時,他們都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張瑜22,郭凱敏21,都是上影嶄露頭角的青年演員。更重要的是,兩個人都沒有談過戀愛,他們的面貌體態,他們的眼神動作,都是典型的那個乾淨的年代裏乾淨的人,像一張白紙,幾乎完全是本色出演。
所以,郭凱敏説《廬山戀》的導演黃祖模對電影所要表現的情感的處理方式是“一直壓一直壓”,就像暖水壺的蓋子,一直不把它打開,但大家都知道里面放的就是熱水。
其實,把話説得再直白一點,那就是“含蓄”二字,朦朦朧朧地似有情又若無情,這才令人心動難忘。正因為導演知道男女主演都沒有任何戀愛經驗,所以有意營造一些氣氛和環境讓他們兩個人獨處。比張瑜小1歲的郭凱敏,對張瑜也特別照顧,幫忙給她打飯,兩人還經常在一起探討劇本,拍攝之餘輕鬆地聊天説笑,不過也僅限於此,兩人都沒有跨越界限。
在拍那場著名的“吻戲”時,兩人都心中忐忑,尤其是張瑜,拍攝前竟然整整一夜都沒有睡好。拍攝時,兩人一開始扭扭捏捏的始終進入不到狀態,結果這個鏡頭總共拍了三次,第一次張瑜非常緊張,嘴唇在郭凱敏的臉上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過,不符合導演的要求。
第二次張瑜鼓足勇氣,結果有些用力過猛,親到了郭凱敏的後頸,也不行。
需要説明一下,當時拍攝電影的情況是排片比三比一,也就是説一個鏡頭最多隻能拍三次。這下形勢就比較嚴峻了,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了,成敗在此一舉。這次兩人調整好狀態,總算順利完成拍攝任務,可是當張瑜的嘴唇觸到郭凱敏的臉頰時,這個從未和女孩有過肌膚之親的單純男生頓時覺得體表下騰起一陣熱浪,有如星星之火燎原,瞬間便滿臉通紅,甚至紅到了脖子根上。
而旁邊的張瑜,也因為這“第一次親密接觸”滿臉緋紅,紅得猶如一朵盛放的玫瑰,真的是屬於青春少女的嬌豔無倫。
如此純澈美好的浪漫情境,是演員內心真實情緒的展露,再好的演技也“演”不出來,而且再也無法複製。
02兩個正當芳華的年輕人朝夕相處,本來就難免心有所動,這對於彼此都是平生第一次的“吻”,相信要他們做到無動於衷,心中不起波瀾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他們究竟有沒有相互愛慕過呢?
這個謎底,直到滄海桑田的幾十年後,兩人共同參加節目時才解開。郭凱敏坦言,當時自己對張瑜的確心有所動,但張瑜不開竅,那麼多暗示她都無動於衷。
當時郭凱敏與張芝華成婚,有些文章寫郭凱敏對張瑜難以忘情,所以找妻子又找了一個姓張的,看似調侃,看來也並非完全捕風捉影。
而張瑜也表示,當時自己對這方面的事情還懵懵懂懂的,而且當時的女孩多麼羞澀,即便動情,如果對方不捅破這層窗户紙,又怎麼可能“主動出擊”?
據此設想一下,如果當時郭凱敏能夠主動果決一些,讓對方能充分明瞭自己的心意,勇敢地對張瑜説一聲“我喜歡你”,恐怕事情的結局就會有所不同了。
其實從後來張瑜參加節目的表現來看,她對郭凱敏也明顯是有情的。因為她單獨參加節目非常鬆弛自然,甚至有些俏皮,但唯獨與郭凱敏一起參加節目便顯得有些拘謹,不太敢與郭凱敏四目相視。
愛,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但遺憾也是一種美,就像《一代宗師》中章子怡扮演的宮二小姐所説的那句話:人生若是無悔,那該有多無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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