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是否注意到,2021年中國電影賀歲檔的大幕已經悄然拉開,備受期待的電影《古董局中局》將在明天正式上映。
這其實是電影《古董局中局》的再度定檔。本片原宣佈在今年五一上映,但直到4月30日都沒有排片,直到11月19日,再次宣佈定檔12月3日。
本週二,《古董局中局》在北京舉辦首映活動,本IP的作者親王本人已經在前方給出一輪極高評價,又做了兩輪贈票活動:
優秀的原著故事是本片備手期待的基礎。今天這條推送,是想在電影上映前,講講原作的故事。
作者: 馬伯庸
出版社: 湖南文藝出版社
出品方: 博集天卷
馬伯庸所寫的系列小説《古董局中局》一共由四部分組成,分別是《古董局中局》、《古董局中局2:清明上河圖之謎》、《古董局中局3:掠寶清單》和《古董局中局4:大結局》。小説創造了一個完全虛構卻又令人信服的古玩江湖。
作者: 馬伯庸
出版社: 湖南文藝出版社
出品方: 博集天卷
這是一部關於古董鑑定、收藏、造假、設局的百科全書式小説。四本書,馬伯庸前前後後寫了差不多8年時間。8年裏,他不斷翻閲各種古董書籍,最後,從新技術鑑別古董的論文中,他找到靈感,講述了這段關於有志之士跨越幾十年保護國寶的故事。
作者: 馬伯庸
出版社: 湖南文藝出版社
出品方: 博集天卷
字畫、青銅、金石、瓷器……每一件古董背後,都是深厚的歷史積澱和文化傳承,而每一件仿冒品背後,都是機關算盡的機巧和匪夷所思的圈套。
古董造假、字畫仿冒,古已有之。東晉時,康昕仿冒王羲之的書法真跡,連他兒子王獻之也辨認不出來;宋朝皇帝宋徽宗喜歡造假,仿製了一大批商代的青銅兵器,擺在宮廷裏,樂此不疲。
作者: 馬伯庸
出版社: 湖南文藝出版社
出品方: 博集天卷
在古董斑駁的紋理中,承載着一個民族的文化,一個時代的風貌,它的價值,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但可憐的人類卻只會用金錢去衡量它。
而本來一文不值的東西,精心塗抹一番,就可以價值連城;巨大的利益,令無數人鋌而走險,更有一些家族,父傳子,子傳孫,世世代代在這個晦暗不明、兇險萬狀的江湖上營生。
許願就是這樣一個家族的傳人,北京城琉璃廠一家古董店的店主,30歲,平時靠家傳的半本鑑寶書混飯吃,青銅玉器、字畫金石,一眼就斷得出真偽,説得出淵源傳承,靠這點兒絕活,過着平靜而滋潤的日子。
但有一天,一個突然到來的訪客,把他帶進了一個做夢都想不到的陰謀中,一件坊間傳説的稀世珍寶,竟然和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一個幾十年前做的局,竟然已經編排進自己的命運。許願將使出渾身解數,置身生死之間,和蟄伏了幾十年的各方神聖鬥智鬥勇,和古董江湖裏造假做局的各種奇技淫巧一一遭遇……
翻開本書,瞭解古董行當裏的文化傳承與江湖險惡。
《古董局中局》第一章
為古董界掌眼的神秘組織五脈“明眼梅花”
文丨馬伯庸
事情發生的那一天,恰好是我三十歲生日。
小時候算命的説我命格是“山道中削”。什麼意思呢?就是我前半生好似一條山道,走起來曲曲彎彎,十分坎坷,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咔嚓”一聲,眼前的山路被什麼東西給削斷了,沒啦。你接着往前走,運數將會有一場劇變——究竟這劇變是福是禍,是吉是兇,算命的沒説,我也沒問。總之他的意思是讓我在三十歲那年千萬當心,有事。
我萬萬沒想到,真讓他給説中了。
哦,對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願,今年剛剛滿三十歲,皇城根兒下城牆磚縫兒裏的一條小蟲,職業是倒騰古董。
古董行當在建國以後沉寂了三十多年,一直到改革開放以後,文物和收藏市場升温。原來破四舊時蟄伏起來的買賣人們,就像是早春三月的蛤蟆,蹬蹬腿,扒開泥土,又開始活絡起來。我仗着有點祖傳的手藝,在琉璃廠這片小地方開了間倒騰金石玉器的袖珍小店,店名叫做四悔齋。
偶爾會有客人指着牌匾問是哪四悔。我告訴他們,是悔人、悔事、悔過、悔心。這是我父親在“文革”期間自殺時的臨終遺言,他和我母親因為歷史遺留問題挨批鬥,一時想不開,步老舍的後塵投了太平湖。
我三十生日那天,大概是喜氣盈門,生意着實不錯,統共讓出去了一串玉蟾小墜子和一方清末牛角私章,都是賣給廣東客人,掙的錢夠付一個月吃喝水電房租了,這對我這苦苦掙扎的小店,是件喜事。
眼看着天已黑下來,我估摸着不會有什麼客人來了,決定早點打烊,去月盛齋吃點東西,好歹犒勞一下自己。我把店裏稍微歸攏了一下,剛要落鎖走人,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開始我以為是房東催要房租來了,我拖欠了仨多月,一直沒給,但很快發現聲音不對。
這聲音低沉,像是蠶吃桑葉的沙沙聲,慢慢由遠及近,虎伏着飄過來。櫥窗玻璃隨之輕振,裏頭擱着的幾尊玉佛、貔貅像是看見剋星似的,都微微顫抖起來,紛紛從原來的位置挪開,四周塵土亂跳。我趕緊拿大拇指按在櫥窗玻璃上,讓它停止振動,免得那些玉器掉地上磕壞了,心裏有點犯嘀咕。佛爺挪窩,可有點不大吉利。外頭黑咕隆咚的,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聲音。
過不多時,聲音沒了。我正要探頭出去瞧瞧,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走進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我認識,是這一帶的片警小蔣。小蔣旁邊站着的人約摸四十多歲,穿着公安制服,臉膛既瘦且黑,走起路來幾乎沒聲。
我一看到他,眼睛就眯起來了。我雖不敢説閲人無數,起碼的觀察力是有的。人的氣質就像是古董的包漿,説不清道不明,但一眼看過去就能感覺得到。這個人氣度內斂,滴水不漏,不是小蔣這種嘴邊毛還沒長齊的片警,也不像那種眼神如刀子一樣鋒利的老刑警,氣度根本不像是公安幹警,整個人給人一種無懈可擊的神秘感。
小蔣對我説:“大許,有人找你。”我還沒回答,那個人就把手伸過來:“是許願同志嗎?我叫方震,小蔣的同事,你好。”
我遲疑地跟他握了握手,然後笑了:“您當過兵,而且至少是十年以上,還打過越戰?”
“哦?”方震眉毛略抬。
“剛才握手的時候,您手上有繭子,而且繭的位置在四指指肚和虎口,這不是握手槍,而是握衝鋒槍的痕跡。還有您的步伐長度都一樣,我想象不出還有哪個職業能有這樣的素養。”
玩古董的,眼神兒都錯不了,這是基本素質。我的店小本錢少,看走眼一次,就全賠進去了,所以只能在這方面下工夫。
方震似乎看出了我想佔據主動權,但他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説,背起手來在店裏踱着步子,隨意掃視着我的藏品。我趁機把小蔣拽到一旁:“這人到底是誰啊?擱一警察在這兒,這不妨礙我做生意麼?”小蔣抓抓腦袋:“大許你可別問我。這是上頭佈置的任務,我的工作就是把他帶到你這裏來,別的一概不知。”
我還想追問,方震已經轉悠回來了,對我説:“能不能看一下你的身份證?哦,不是懷疑你什麼,這是規定。”
我把身份證掏出來,方震接過去仔細看了看,還給我,還敬了個禮。我毫不客氣地開口道:“那麼,也讓我看看您的證件——不是懷疑您什麼,只是我疑心病重。”
方震略微一怔,從懷裏掏出一個藍塑料皮的本子,上頭有三個燙金楷字:“工作證”。我翻開一看,裏面寫的工作單位是公安部八局,具體職務卻沒寫。
我心裏驟然一縮。我聽一個老幹部子弟説過,公安部有兩個局地位特別神秘,一個叫九局,接受公安部指導,但直屬於總參,負責的是政治局常委的安全,也叫中央警衞局;還有一個局,就是方震所在的八局,負責副國家級領導人、高級別外賓和一些重要人物的保衞工作。
能和中央警衞局齊名,這個八局的來頭,可想而知有多大。擱到幾百年前,那就是御前四品帶刀侍衞加錦衣衞!
我把工作證還給他,換了一副笑臉:“方同志,您是要買,還是要賣?”方震道:“請你今晚跟我走一趟,有人想見見你。”
我一愣:“誰啊?非今晚不可嗎?”
“必須是今晚,這是上頭的命令,務必請您過去。”方震説,口氣很客氣,卻十分強硬。
我皺起眉頭,這事太蹊蹺了,不能不留個心眼。雖然我這小店裏實在沒什麼上眼的珍品,可我也得留點神。
“那您總要告訴我,是上頭誰的命令吧?”我問。
方震朝天上指了指:“反正不低,但我不能説,這是規定。”
“找我做什麼?”
“不能説。”
“………”
要不是小蔣在旁邊拼命使眼色,再加上那張八局的證件,我真想問問他,哪有這麼説話的。
方震抬起手腕看看錶,站到門口,做了個請的姿勢。八局的威懾力太大,我這樣的老百姓實在沒什麼選擇,只得硬着頭皮走出去。
“我先把門鎖嘍,小店怕遭賊。”我嘟囔一句,掏出鑰匙鎖好門,把防盜措施都檢查一遍,這才出去。一出門,迎面看到門外停了一輛黑色的紅旗CA771轎車,敢情這就是剛才店裏振動的原因。我的店面不在琉璃廠正街,而在裏面一條偏斜的衚衕內,水泥地正在翻修,地面上全是沙子。那沙沙聲正是輪胎跟沙地摩擦傳出來的。
我沒想到方震居然把紅旗車大模大樣地開進衚衕,停在我的店鋪門口。那時候紅旗雖然已經停產,但仍舊是身份的象徵,全北京沒多少人能有機會坐上去。真不知道他是為了替我少走兩步路,還是故意給我製造壓力。
這輛紅旗車有點舊,但洗得一塵不染,在黑暗中有如一頭莊嚴的石獸。方震拉開後排車門,示意我先上車。我注意到方震用右手拽開門,左手擋在車門上端,防止我的腦袋磕到邊框。
這絕對是外事接待工作的老手!
一個老軍人,一個外事接待老手,一個八局的幹員。他的這三重身份讓我驚訝不已。我就是一介凡人老百姓,犯不上跟神仙頂牛,乖乖跟着吧。
紅旗車的後排特別寬敞,座椅也很軟。我坐進去以後,還能把腿伸開。方震也上了車,他殷勤地把兩邊的車窗都拉上紫色絨布窗簾,然後拍拍司機的肩膀。
司機也不説話,熟練地打着火,方向盤一打朝着衚衕外開去。方震把兩排之間的木隔板也升起來,然後衝我笑了笑:“不好意思,規定。”
得,這回什麼都看不到了。我忽然想到,小時候看的小人書裏,土匪把解放軍偵察員帶去老巢,就是這麼蒙着眼睛一路牽着走的。
方震在車裏坐得筆直,脊樑虛貼靠背,雙手放在膝蓋上閉目養神,一看就是受過特殊訓練。我幾次想問咱們去哪,看他那個樣子,把話都咽回去了,索性閉目養神。
大約開了有二十多分鐘,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原來一直閉目的方震“唰”地睜開眼睛。
“我們到了。”
“這裏是八大處吧?”我輕描淡寫地説了一句。方震有些驚訝,但是他很快剋制住了,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放下前面擋板和左右窗簾,示意我在車裏坐好,他自己卻下了車。
此時天色已經黑透,不過周圍的路燈十分亮堂。我環顧四周,發現車子停的地方是一處幽深小路。小路兩側都是茂盛的白楊樹,四周沒有特別高大的建築。在小路的盡頭是一座圍牆很高的大院,門口沒有標牌,但有兩名荷槍實彈的衞兵在站崗,淺綠色的大門緊閉着。
我看到方震下車以後,徑直朝着衞兵走去。兩個人説了幾句話,方震抬手朝這個方向示意。司機發動車子,一直開到門前才停住,衞兵趴在車窗上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對方震説了句話,方震指着我點點頭。可惜車子是隔音的,我聽不清他們説什麼。
我聽説在動亂時期,有些老將軍老幹部會在半夜忽然被一輛車帶去某處不知名的場所,在那裏審訊人員早已經嚴陣以待,他們必須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交代自己過去的罪行。
我閉上眼睛,回想自己以前做過的生意,是不是哪一樁觸動了國法,或者有眼不識泰山,惹惱了微服私訪的高層領導。我正瞎琢磨着,大門悄無聲息地向兩側打開,車子低速駛進院子。我忽然發現,方震沒有返回車裏,他站在衞兵腳下的黃線之外,攏起手,點了一支煙,目送着我們進去。
看來這是一個連他似乎也沒資格進入的場所。我心頭一震,看來這件事情詭異的程度,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
車子又開了兩三分鐘,終於停了下來。一個秘書模樣的男子早迎候在外面,他衝我做了個跟隨的手勢,一句話都沒有説。我乖乖跟隨着他走進一棟高大的淺灰色蘇式建築,裏面的走廊寬闊而陰森,頭頂是綠罩燈,腳下的地毯很厚,厚到扔一個摔炮上去都不會發出聲音。
很快我們來到一間會議室前。秘書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讓我進去。
……
編輯 韓哈哈
資料提供 博集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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