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時隔16年,梁詠琪竟然演電視劇了,家長裏短始終是港劇的制勝法寶

由 慕容亦凝 發佈於 娛樂

2015年《虎媽貓爸》播出,喚醒無數新手爸媽同理心,隨之而來的雞娃風潮更令孩子們聞風喪膽——究竟該怎麼教育孩子才合適?

Viu TV的《反起跑線聯盟》對此進行了曠日持久的辯論大戰。

1

瑤瑤是個聰明的小女孩,聰明到有時會讓爸媽對她頭疼。

一早,保姆阿姨就慌張地叫醒Nora和Armand夫婦倆——“瑤瑤不見了!”

Nora匆匆趕到瑤瑤房間,微微敞開的衣櫃門暴露了女兒蹤跡。

其實,同樣的事已經發生很多次,就是因為今年開始上幼稚園的瑤瑤一直無法適應集體生活,便頻頻在起牀時裝病、鬧失蹤。

面對如此情況,Nora和Armand決定將孩子轉到口碑不錯的樂悠悠幼稚園,讓她在更加自在有趣的環境成長。

之所以一直請保姆照顧,是因為Nora和Armand各自忙於獨立事業。

丈夫Armand在公司裏擔任主管,每天西裝革履,幹練利落,但也沒有忽略對瑤瑤的關心,算是有參與感的新手爸爸。

Nora則是電視台資深記者,對女兒温柔的她,採訪時會立刻尖鋭犀利,因此挖掘到不少獨家新聞,是領導眼中不可多得的優秀人才,最近台里正準備提拔Nora,採訪主任一職幾乎內定就是她。

然而,就在Nora見頂頭上司的關鍵點,瑤瑤卻在幼稚園惹事了,Nora終究選擇了去處理女兒的問題。

可隨着保姆即將辭職,“媽媽”這個身份開始讓Nora力不從心,她才發現,自己竟然遠不及保姆熟悉女兒。

也正是在這個關口,樂悠悠幼稚園的孔校長讓Nora看了瑤瑤的畫,畫所傳遞的內心訴求,便是“希望媽媽可以多陪陪我”。

令Nora驚訝的是,儘管上次並沒抓住與上級攀談的機會,台長還是因為Nora能力強讓她升職採訪主任。

可就在全辦公室為Nora慶祝的這天,她遞上了辭呈。

面對瑤瑤接連發生的問題,Nora認為女兒的快樂遠比自己重要,她希望給女兒一段不留遺憾的童年。

但媽媽迴歸家庭就能實現願望嗎?

也許,家庭教育遠非Nora想象的陪伴這麼簡單。

2

表面上看,《反起跑線聯盟》是一部色彩豔麗、節奏明快的家庭喜劇,尤其大多劇情都發生在天真爛漫的幼稚園,增加了一絲來自童年的明媚。

可事實上,《反起跑線聯盟》真正探討的,是兩種不同的教育理念。

以技多不壓身的孔校長為代表,他提倡的“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教育方針,就是號召把童年還給孩子,邀請父母定期到幼稚園享受快樂純粹的親子時光。

因此,瑤瑤才慢慢減少了對幼稚園的厭惡情緒,一點點找到上學的快樂。

然而,商業大佬Charles的出現,卻成為一股相反勢力,他不斷憑藉雄厚實力向幼稚園施壓,只希望小朋友務必要贏在起跑線上。

好不容易看到女兒有所好轉的Nora自然無法忍受Charles的干擾,乾脆與理念相同的家長組成“反起跑線聯盟”,誓要與“雞娃”大軍對抗到底。

為展現兩類父母的不同理念,《反起跑線聯盟》製造了許多截然對立的時刻,既突出二者衝突,也一定程度上保留了喜劇效果。

比如:Nora與Charles第一次交鋒,是因為Charles在兒子得了腸胃炎後乾脆圍封了幼稚園的滑梯。

又比如:家長們用盡渾身解數改造孩子的“理想世界”,只為了讓自家能在親子勞作中獲勝。

再比如:一個生日派對搞出兩個主題的尷尬,無不映射着不同理念的碰撞,有細節也有場面,既童真又帶着成年的無奈。

也正是在大人與小孩、大人與大人、小孩與小孩的一次次碰撞中,《反起跑線聯盟》搭建起源於香港本土文化又對接時代潮流的討論空間,引發更多家庭對愛與成長的思考。

3

《反起跑線聯盟》首播收視5.1,甚至超越了燒腦佳作《940920》,這意味着家長裏短始終是港劇吸引觀眾的制勝法寶,其間最惹人注目的,必然是女主角梁詠琪。

要知道,距離梁詠琪2006年客串《老馮日記》已經過去16年,幾乎沒有出現在小熒幕上的她此次出演母親,一來是因為覺得Nora與自己很接近,二來是因為與導演交情。

導演劉偉恆是資深媒體人轉行,另有潘燦良(《南海十三郎》)、周佳怡(《金枝欲孽》《無雙》)、許博文(《怒火·重案》)、袁富華(《叔·叔》)、練美娟等明星加盟,年輕化的視覺加上一眾港劇中生代,演技表現輕鬆過關。

為了更貼近現代兒童的生活方式,《反起跑線聯盟》的“雞娃”議題還出現了兒童編程、數學比賽、話劇表演乃至各種所謂提升智力的偏方,有古有今的理念碰撞更添喜感。

在兒童話題之外,其實以Nora和一眾全職媽媽為代表的羣像描摹還指向了背後的隱藏主體——女性。

Nora第一次出現在樂悠悠幼稚園,就婉拒了大家“X太太”的稱呼,反而讓其他媽媽喊自己英文名,至於她選擇為了孩子放棄工作也是完全獨立的選擇與判斷,即便表象上暗合“女性都該回歸家庭”之類的論調,但卻仍在努力追求一種性別平權。

只可惜,在升職當口放棄工作的戲劇性始終有些懸浮,而梁詠琪飾演的Nora明顯精英感大於煙火氣,還有部分觀眾表示劇不接地氣,這些發生在中產階層的育兒困境顯然只屬於少數香港人。

至於劇最後在自由與嚴苛間留下的開放性答案,則回應了Nora中學時代的辯論發言——如果推動學習的不是壓力而是快樂,孩子們會不會學得更好呢?如果人們不再只關心下一代飛得多高多遠,而是關心他們飛得有多快樂,社會是否會擁有截然不同的新面貌呢?

誠然,任何理想主義的思考都不能一蹴而就改變社會,但所幸,這些思考往往都是改變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