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帝國4》海報。
影史經典《黑客帝國》系列最新作《黑客帝國：矩陣重啓》（後簡稱《黑客帝國4》）由前三部導演拉娜·沃卓斯基執導，主演基努·裏維斯和凱瑞-安·莫斯攜手迴歸，繼續扮演尼奧和崔妮蒂，該片於1月14日在內地上映。該系列前三部中，尼奧曾被從矩陣中拯救出來，併成為全人類的救世主，而在這一部中，他將不得不重操舊業，再次為未來做出選擇。
“情況變了，市場不景氣，我相信你能理解我們敬愛的母公司華納兄弟影業決定為三部曲拍續集的原因。”這是《黑客帝國4》開場第19分鐘，尼奧與老對手史密斯的對話。借主創的口吐槽出品方華納的梗有很多，比如“不是我們想拍，是華納逼着我們拍的，不然就取消合同”，“第四部要講啥？”、“有沒有我們這些原始團隊，都要拍。”既然有這些“牢騷”，那究竟為什麼還要拍？導演拉娜·沃卓斯基站在她的立場解釋了創作理念，最主要的是她一直都認為這次重啓恰逢其時。
為什麼還要拍《黑客帝國4》？
尼奧和崔妮蒂在導演的夢境中重生
從2003年上映《黑客帝國3：矩陣革命》至今，在這18年中，一直傳出關於這個系列重啓的消息，也一直在吊着影片粉絲的胃口。《黑客帝國3》的結尾中，救世主尼奧和“母體矩陣”bug史密斯同歸於盡，預示機器和人類的戰爭結束，維持了表面和平。而在《黑客帝國4》中，人機之間的短暫和平又迎來了新一次的革命，渾身插滿管子的尼奧被重新喚醒。
《黑客帝國4》劇照。尼奧嘗試鏡中穿越。
而這次“喚醒”，在戲外則來源於拉娜·沃卓斯基的真實經歷。也可以説，是她為了紀念去世的父母而又開始了“重生”。“當我和妹妹莉莉·沃卓斯基完成電視劇《超感獵殺》（2015年）的拍攝後，我們都覺得自己再次擁有了一次創作上的巔峯體驗。這之後，莉莉不太想繼續拍電影了，我們決定暫停在電影方面的創作。直到後來父母生病了，我和愛人回到芝加哥和父母一起住，照顧他們，並陪他們走完了生命最後的幾個月。有天晚上我醒來，突然陷入父母去世的巨大悲痛裏，我的大腦開始構思一個能夠撫慰人心的故事。這之後的一個晚上，兩個已經死去的角色——尼奧和崔妮蒂，在我的睡夢中重生了，我醒來後立刻將這個想法付諸行動，走下樓，開始撰寫這個託夢而來的故事。”
《黑客帝國4》劇照。尼奧與崔妮蒂攜手迴歸並肩作戰。
拉娜·沃卓斯基認為，她的藝術創作靈感起源於情感，即使自己會理智地思考問題，但這些思考也是由情感所主導的：“我會有想要向別人傾吐心聲的慾望，這對我的職業生涯產生的影響越來越明顯，比如電影《雲圖》（2012）是我在藝術上的一次真正突破，電視劇《超感獵殺》則是我創作的最具自傳性質的作品，那是真正的我。我曾想把這些作品的感覺帶到《黑客帝國》三部曲裏，讓它們擁有真正美好的愛情、人類的奮鬥精神，還有我們生命的意義。但是我希望時隔多年後，我能帶着更為成熟的想法，融入《黑客帝國》系列，這也是我重返《黑客帝國》的原因之一。”
除了自己的迴歸，拉娜·沃卓斯基也認為這是裏維斯再次飾演尼奧的最佳時期：“如果他年齡太大就難以完成那些動作戲份，倘若他太年輕，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沉澱和共鳴。當他説出一些台詞，比如‘我覺得我生命中所做的一切都不重要’，這些都是我們當下在糾結和思考的問題。當你進入了人生的下一個階段就會開始思考什麼是真實，什麼事情會讓自己變得更好。”
如何吸引基努·裏維斯迴歸？
導演給他寫了封極短卻充滿懸念的信
基努·裏維斯迴歸《黑客帝國4》，來自於一封拉娜·沃卓斯基的郵件，信中只有簡單一句話：“最近怎麼樣？我在想……”當時裏維斯的反應是——“什麼？！”這封信促成了裏維斯與沃卓斯基的一次交流，拉娜·沃卓斯基將一些近期經歷分享給裏維斯，並談到了促使她創作新一集《黑客帝國》故事的原因，裏維斯回憶説，“她問我對此有何感想，我只想説太棒了，尤其能與她再合作一部《黑客帝國》，何樂而不為呢？我們已經合作了《黑客帝國》三部曲，她這次也有了很多新的想法，比如她向一直合作的攝影導演約翰·托爾學習了很多利用自然光的知識，所以，在前三部的拍攝中，她常常在監視器後，而現在她會更多站在攝影機旁邊。作為一名電影製作人，她的轉變是非凡的，我們現在看到的不僅是藝術家對自然光充滿興趣，也看到了她想要更靠近攝像機，想要和攝像機真正地融為一體的轉變，這是我以前從未見過的。你知道嗎？在現場我們會有一種不同以往的即興創作，過去我們習慣於計劃、排練、再拍攝，現在則是準備、開始，我們在實踐中學習。”
拉娜·沃卓斯基在《黑客帝國4》拍攝現場。
裏維斯記得，早在拍攝第一部《黑客帝國》（1999年）的時候，沃卓斯基姐妹就談到了關於第二部的創作。她們描述了一些設想的橋段，整個《黑客帝國》的故事脈絡就已經在她們腦海中成型。“作為一名演員，我的角色在《黑客帝國》前三部作品中得到了很好的展現，尼奧連接真實世界和矩陣世界，維持人類世界和機器世界的平衡，他在兩邊周旋只為尋求和平。”
裏維斯説，除了角色的性格意外，打動他迴歸的因素還有尼奧與崔妮蒂的愛情故事：“我認為他們倆之間有一種絕妙的結合，他們在思想和能力上非常互補，當我和凱瑞-安一起拍戲時，感覺有種東西超出了我自己，那是一種龐大的力量感，感覺就像我們就是尼奧和崔妮蒂一樣。其實這些年我和凱瑞-安一直有聯繫，她是個特別好的人。記得初次合作時她還沒有結婚生子，那時候我們習慣早上打招呼，互道“早上好”，然後一起伸展、熱身和訓練，她會播放一些音樂，給人一種輕鬆閒適的感覺。我們互相支持，坐在一起聊聊人生，我很珍惜和她一起分享生活的時光。如今再見到她時她變化很大，但內心始終如一，只要去看看她是如何表達自己的內心，去見見她的孩子們、她的丈夫、她超酷的家庭就能對她有所瞭解。有幾場崔妮蒂和托馬斯喝咖啡的戲，對我們來説太有感觸了，我需要和她一起演繹尼奧和崔妮蒂的愛情，這都讓我們非常感動。”
凱瑞-安·莫斯、拉娜·沃卓斯基與基努·裏維斯在親密交談。
《黑客帝國4》花絮
1.穿越舊金山市的夜間飆車戲，劇組封閉了12個街區來完成拍攝。
《黑客帝國4》劇照。尼奧與崔妮蒂街頭飆車並肩作戰。
2.該片由Red Rangers攝影機和新型Komodo攝影機進行，但拍攝其中一個特技鏡頭時，由於一台攝影機距離燃燒的汽車太近，造成機身熔化，好在存儲卡被成功救回，才能保住這段“火熱”的畫面。
3.《黑客帝國4》中，裏維斯和凱瑞-安·莫斯從舊金山蒙哥馬利街上一座43層、172.2米高的大樓一躍而下，拉娜·沃卓斯基之所以選擇這座建築，是因為當黎明的太陽照亮它時，屋頂會與海景、金門大橋和城市天際線構造出絕美的畫面。
4.《黑客帝國》系列中很多打鬥場景中大量融入了中國功夫元素，這已經成為該系列的一大特色。特技動作指導喬納森·埃斯比奧這次將很多中國武術的表現方式運用在了《黑客帝國4》動作編排裏，令動作更加行雲流水，當宏大的打鬥場景逐漸縮放到雙人對決鏡頭時，武打動作就不再只是僵硬地、程式化地表現，而是既飛速又流暢。
《黑客帝國4》劇照。尼奧與墨菲斯功夫對決。
5.在柏林拍攝《黑客帝國4》時，基努·裏維斯出演的新電影《比爾和泰德尋歌記》上映，他在電影院包場，請劇組的全體演員和工作人員看電影。
6.電影中托馬斯·安德森和他的同事們經常出現在一個名為“模擬拿鐵”(Simulatte)的咖啡店，這個咖啡店是由一家名為Joe and the Juice果汁店重新裝修佈景而來，它的店鋪標誌就是拉娜·沃卓斯基親自設計的。
新京報資深記者 周慧曉婉
資深編輯 黃嘉齡 校對 李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