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兩岸凍結38年的堅冰,隨萬名台灣老兵淚回大陸徐徐暖化。
深受觸動的黃家駒急於表達兩岸血溶於水的感情,找到音樂人劉卓輝填詞,《大地》就此出世。
《大地》之於Beyond,是地下樂隊轉變殿堂級搖滾圖騰的魔方,為歌曲傾注心血的劉卓輝除了自豪,更將歌曲情懷投遞海峽對岸的祖國大陸。
1994年,他取“大地”之名創辦的音樂公司打造《校園民謠1》,老狼、葉蓓、高曉松的人文氣息,促使《同桌的你》《青春無悔》等民謠立為主流。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看了你的日記
誰把你的長髮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
逃不過盛極而衰的命運,00年代的民謠,蜷縮在三里屯南街的酒吧,在“LIVEHOUSE”中吐露思想和民俗。
直到10年代,有了網絡平台的助力,新民謠自成一統的愛情和避世感嘆,得以叩開歌迷心門。
佼佼者如趙雷,一首《成都》流傳甚廣,另外《南方姑娘》膾炙人口。
南方姑娘
我們都在忍受着漫長
南方姑娘
是不是高樓遮住了你的希望
對於《南方姑娘》, 歌者張小九唱了一首遙相呼應的《北方的姑娘》。
提及張小九,《北方的姑娘》鮮少人知,更知名的歌曲是《餘香》。
2017年初夏發行的歌曲,在速食快餐文化充斥的音樂圈,自帶一種持久彌新的芬芳,悠悠傳唱至今。
很多人説,撕心裂肺的故事,只有自己的親歷,才能動人心魄,打上雋永的印記。
快將塵埃撣落
別將你眼眸弄髒
不為人所周知,《餘香》講述的並不是張小九自己的愛情,他坦白:
“歌曲由好兄弟卡夫的真實故事為題材創作,餘香是一個人的名字,好兄弟卡夫的前任女友,如今已經嫁人。
希望他可以把這份感情放在心底,當做一段美好的回憶,早日找到適合他的那個人。”
離別時女孩告別:“有緣我們還會在一起。”
從此卡夫的心多了一扇門,裝上了其他女孩無法開啓的鎖。
卡夫抵不住思念,嘗試着聯繫數次,均查找不到任何音訊。
直到三年後,千辛萬苦聯繫到了那個夢寐的人,然而熟悉的女聲傳遞來的消息是:我結婚了。
不甘、心灰、回憶、微笑、祝福,是每一個失戀的男孩必經的里程牌。
歌成的那天,卡夫説:“我剛才喝酒,和她聊天哭的跟傻逼似的。”
張小九説:“等歌發行的那天,有人會哭的比你慘。”
懂你之憂,知你所求,寬厚的張小九捕捉到了一個男孩最柔軟的內心。
歌聲裏飽含一種磁性,歌詞間攜帶一種共鳴。
幾乎每次歌友見面會,《餘香》都作為壓軸。
當音樂響起,台下的鼎沸即刻肅然,紅男綠女臉上有了柔和的光,在氛圍中被感動被打動。
《餘香》在各大音樂平台掀起波濤,勾動了諸多有故事人的心絃,有很多人留下自己的故事:
一次女友化妝,
畫完以後問我好看麼,
我説畫眉深淺入時無,
她不知道什麼意思,
我笑而不語揉了她的頭髮。
可惜已經是前塵往事,
兩人也形同陌路咯。
只是這句
“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你何時能知道。
到機場載客,
十年前的女友排到他的車前,
車開動了,
她一個個電話打給同事、家人、朋友,
而我把車上有名字的牌拿掉,
怕被認出。
到目的地,她平靜説,
我告訴了你我所有的現狀和心情,
而你......連一聲Hello都不肯跟我説。
歌只是一枚丟入心海的小小引信,翻湧上來的氣泡,那便是觸動心靈了吧。
張小九嗓音簡單幹淨,長相和聲音也是相得映彰,一米八的身高配上北方男生疏眉朗目的長相,是民謠圈內算比較難得的帥哥之一。
94年,他出生在河北邢台,受母親影響打小就喜歡音樂。
大學畢業後,張小九選擇了行走民謠之路,一把吉他走天涯,其中坎坷冷暖自知。
借一句崔健的《假行僧》: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
自2010年畢業後,開始了雄關漫道真如鐵的征程,他從南方酒吧駐唱做起,一路摸爬滾打至今。
作為北方大老爺們,張小九從不屑於在歌迷和公眾前追溯曾經吃苦的前塵舊事。
再堅強的人也需要寄託,安放遊子孤寂的心靈。
所以,對家鄉的思念成為了張小九歌曲的基調,家鄉的那些親情、那些景緻、那些青梅竹馬的愛情,從他的歌聲閃現。
《南方,南方》唱出了隱藏至深的思鄉傷感,收穫了數萬條評論。
南方,南方
那時候,我們正值年華
你是我的青梅,我是你的竹馬
有樂評人做了榜單:《讓人慾罷不能的民謠界十大“毒藥”》,這一首歌高居第四,排名第一的是趙雷的《成都》。
“奶奶手裏的蒲扇,搖晃着炎夏,一道道歲月,已爬滿了臉頰,爺爺坐在榕樹下,言語都濃於一杯茶,風兒輕輕刮,吹落了牽掛。”
歌聲滿滿北方男孩對家鄉的回憶和嚮往,漂泊異鄉的他脱掉堅強的盔甲,不再是仗劍走天涯的流浪小子,而是迴歸到親人懷中承歡的少年。
魂牽夢繞的家鄉,除了鄉情和親情,讓人割捨不下的,還有一份青澀的感情萌芽。
“那時候我們正值年華,你是我的青梅,我是你的竹馬,我期盼的姑娘,她在哪。”
也許就是《南方,南方》喚起了張小九對最初感情的執念,他寫了唱了《北方的姑娘》。
你像陣風 不過是稍停了片刻
那難捨的昨日 已匆匆掠過
這首歌是獨屬於他的故事,在年少時,張小九有過一段懵懂的戀情。
可因為父母的干擾和距離等諸多因素,讓兩位相愛的人不得不選擇了別離,失去最初美好的他,用自己的經歷和感傷創作出滿是愛意的歌。
左手倒影、右手年華,思念最終會伴隨着成長,化作一圈圈無形的年輪,作為記錄,作為符號。
閉起眼睛,去聽這些歌,彷彿看見北方恬靜的小城邢台,羞澀的少男少女並行慢走,夜晚沿路的昏黃街燈,修長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張小九的打招呼方式很特別,他愛用一段讓人愉悦的吉他彈奏開場,隨後露出一口齊齊整整的牙齒,用清亮的聲音説上一段自己琢磨出的道理。
比如:“每一個漆黑的夜裏總有一盞燈孤獨閃爍,為理想照明。”
歌曲以外的他是個樂觀開朗的人,開公司、做老闆、玩演出,他與很多民謠歌手守着“窮”不同,一直致力拼出自己的精彩。
開嗓前的一段道理,讓人體會到他在歌曲之內的深邃,惦念清靜無為的簡單生活。
歸隱此處
不羨他人
隻身也愉歡
眼裏有詩,自在遠方。
《野居》描繪了張小九心中的桃花源,更升格了對遠方向往的力量。
動和靜,野心和恬淡,入世和出世,就這樣奇異的結合在一個人的身上。
手持吉他,他吟唱着北方姑娘不一樣的模樣,也在尋找淡泊的詩和遠方。
小九,給我們更多的歌吧。
好不好看,你説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