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打來電話對寶爸説,今年自己種了點豌豆,收成還不錯,就是被老鼠啃掉了不少。準備讓你妹妹給你寄一些豌豆過來。寶爸説,你自己種的就留着自己吃吧。奶奶説種了好多,吃不完,送了一些給你弟弟和妹妹,還剩下好多。自己種的豌豆沒用化肥也沒打農藥,純天然的,主要是送給寶寶吃的。寶爸説,謝謝媽媽!你自己多保重身體,現在天氣熱了,少乾點農活。
奶奶説,現在也沒什麼農活可幹了,地都被收掉了,只剩下一點點地,適當的種點菜,夠自己吃,省了買菜的錢。你們在外面也要多保重,現在生活壓力大,寶寶還小,要花錢的地方不少。寶爸聽後,內心掀起一陣波濤。自己離開老家來到上海,一晃20多年了,在父母身邊的時間實在是太少太少。除了逢年過節回老家看一看、走一走之外,更多的只是和奶奶通通電話。説來慚愧,作為兒女,成家立業之後,對父母的關注反而不如父母對自己的關注多。
本來準備回老家過春節的,但沒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打亂了所有制定好的計劃。當時,奶奶還特意打電話過來説,讓我們把訂好的火車票退了,不要回家過年,安全第一。時間過得很快,母親節快到了,作為兒子並沒有給奶奶準備什麼禮物,反而是老人家送來親自種的豌豆。俗話説兒女是父母永遠的牽掛,跑得再遠,也脱離不了他們內心的視線,這就是母愛的力量。
奶奶的味道——蛋花肉絲豌豆湯一進家門,就見寶媽陪着寶寶在剝豌豆。剝出來的豌豆有的青有的黃,非常漂亮。寶媽説這是老家寄的豌豆,有些老。寶寶聽後説,這是奶奶寄給寶寶吃的。寶媽開心的説,你這個小壞蛋,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的耳朵。寶爸説,豌豆老了可能是路上的時間太長了,也可能摘的時候,豌豆就已經長老了。煮熟後看看味道和口感怎麼樣。我快20年沒吃過媽媽種的豌豆了,都快忘記是什麼味道了。寶媽問這豌豆怎麼燒比較好。寶爸説,這道菜我來做。
洗好豌豆、切好肉絲、打好蛋,熱鍋冷油。先炒肉絲,再把豌豆下鍋,爆炒一分鐘之後,加入涼水,蓋上鍋蓋,等水煮沸。水開之後,把打好的蛋放入鍋中,放少許鹽,一盆熱氣騰騰的蛋花肉絲豌豆湯就做好了。寶寶看到湯做好了,拉着寶媽的手説寶寶要吃“鮮鮮”。寶媽盛好湯,吹涼,放在寶寶的碗裏,讓寶寶自己喝。等寶寶吃完之後,寶媽問“鮮鮮”好喝嗎?寶寶説好喝。只不過因為豌豆的確有點老,寶寶就把吃到嘴裏的豌豆都吐了出來,只喝湯。
寶媽和寶爸都嚐了嚐蛋花肉絲豌豆湯,除了豌豆有點老之外,一切都很完美。寶爸嚐了嚐豌豆説,這就是我小時候美味——媽媽的味道。寶媽説除了有點硬,我並沒有感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寶爸説你肯定嘗不出來,但我是那塊上出生的人,我知道這盆豌豆湯是什麼味道。這種味道是無可取代的,因為那塊生我養我的紅土地,是如此的特別,更重要的是,這是我媽媽親自種的,所以這是一碗不一樣的湯。
千里時空,切不斷的代際傳承——親情有時候,經常會夢到老家的一切。雖然原來的村子已經被拆了,但童年的成長場景仍舊揮之不去。有人説,人的年齡越大,越懷念小時候的味道,這種味道已浸入靈魂。我是農村長大的,是農民的兒子,我懷念我曾經的生活,我也想念家鄉的一切,無論她變成了什麼樣子。曾有朋友對我説,她説她難以想象我當年在農村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我説,農村的生活很簡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物質生活雖然很清苦,但我們活得很輕鬆。現在來到上海這樣的一線城市,説實話生活方式真的有些不一樣。但本質是一樣的,只不過我把在上海的工作和生活理解為在老家種地而已。比如,以前在老家,早上起牀第一件事不是刷牙洗臉,而是趕到牛棚把老牛牽出來吃有露水的青草。放完牛之後再回家洗臉刷牙吃飯,8點準時從家裏出發去學校上課。而像在的孩子吃喝拉撒全要大人照顧,上學放學還得大人接送。我們那個時候就是放養狀態,讓大人接送是不可能,自己放學回家後還得幫大人幹農活。
時代在變,環境也在變,人的思維和生活方式也在變。我們不能用我們的童年生活場景,來要求現在的孩子。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聲音,每代人有每代人的歷史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