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間諜王”的“最大毛病就是愛色,他不但到處有女人,而且連朋友的女人都不皂白……他私德方面,最容易令人灰心”
唐縱簡介:唐縱(1905—1981),湖南省酃縣人,1922年考入湖南羣治法政學校,1928年初考入黃埔軍校第6期,1929年畢業後在國民黨軍隊內任職,創辦《建業日報》,1930年任戴笠的情報處主任秘書,1932年任復興社總社副書記;1936年,唐縱任國民政府駐德國大使館副武官,自1938年任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侍從室第六組少將組長,主管軍事情報前後有8年;1945年9月起,唐縱先後任國民政府中將參軍、軍統局代局長、內政部次長兼警察總署署長,主持國民黨在全國的警政;1949年去台灣,其日記本丟失在大陸,1981年去世。
看唐縱的日記,目的當然不是為了獵奇。
其實,所謂國民黨特務,也並不是全如我們以前所想象的那樣,都是一些青面獠牙的惡魔。唐縱似乎就頗有文氣。他工於心計,老謀深算,曾深得蔣介石、蔣經國父子器重。日本侵華期間,唐縱也曾表現出中國人的民族氣節,如1937年秋他應邀參觀德軍演習,在演習結束後的酒會上,他竟然拒絕了日本武官阿喜馬要求合作的提議,並對日本侵略中國表示了義憤。此外,他在操行上也能對自己有所要求,還時刻關注着國民黨的腐敗趨勢,且心憂如焚——毫無疑問,唐縱對國民黨是真正忠心耿耿的。
下面的話,就是從唐縱的《日記》中擇取的。
當年,在國民黨的核心部門,唐縱耳聽八方,卻又經?常注意道德層面的自省。他説:“人生有五關,一曰生死關,二曰美人關,三曰金錢關,四曰名位關,五曰情面關。此五關如能逃過,不為聖人神仙,亦為英雄豪傑。”於是“身在廬山之中”,他卻對周遭的環境有所警惕,對權貴、上司更有出於本能的戒心。不過,唐縱的尷尬是,恰好他的頂頭上司戴笠是一個“上樑不正的典型”,所謂權術、好色等劣行,戴笠無不具備,唐縱只有在自己的日記中才能記述戴笠的醜行和抒發憤懣:戴笠“好用權威,致力非其所本。自成立到現在,始終沒有埋頭幹過一番,坐在杭州,而杭州又沒有什麼事值得他這樣顧慮。他使人賣力氣,並不怎樣安慰與體恤,未能收人之心,反而離人之歡。”這是戴笠的馭下術。
所謂“雨(作者注:戴笠字雨農)之做法:對上忖度精到;對下死刑與禁閉(彼謂人之骨頭是賤的);對事是重點主義、興致主義;對人是無所顧忌(彼謂針不能兩頭尖);對己是享受主義(彼認做得好敵人殺,做得不好領袖殺)”。所謂“人生是短促的,及時行樂,故其整個生命和生活的意義是賭博式的。這是人生另一種作風”。“間諜王”的“最大毛病就是愛色,他不但到處有女人,而且連朋友的女人都不皂白……他私德方面,最容易令人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