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虎”韋小寶到底貪污了多少錢?
金庸武俠小説的男主角,通常都是重情重義、不貪財不貪色的正人君子,只有一個例外,就是韋小寶。《鹿鼎記》的韋小寶。韋小寶倒也算重情重義,卻又貪財好色。實際上,韋爵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老虎”級鉅貪(封一等“鹿鼎公”)。
網上有人問:“韋小寶從當小太監到鹿鼎公一共貪污了多少錢?”有一位熱心又閒得蛋疼的仁兄,為了回答這個問題,重讀了一遍《鹿鼎記》,將韋小寶受賄、索賄的情節一一列出來。在這位仁兄貢獻的基礎上,我準備將韋小寶的貪污數額一筆一筆統計出來(康熙皇帝以及俄羅斯女王給他的賞賜不計在內),並折算成人民幣,看看“韋老虎”到底貪了多少錢。
韋小寶貪污清單:
1、與索額圖奉旨查抄鰲拜家產,共抄得二百三十五萬三千四百一十八兩,卻只上報一百三十五萬三千四百一十八兩,那多出來的一百萬兩銀子,兩人偷偷分掉了,扣除了上下打點的支出,韋小寶分得四十五萬兩。(第五回)
2、尚膳監兩名太監行賄:二千兩銀票。
康親王送的大禮:大宛寶馬“玉花驄”。(第七回)
3、索額圖變賣鰲拜的家產,為討好韋小寶,又多給了一萬六千五百兩銀。
掌管尚膳監的“油水”:每個月八百兩銀子。(第九回)
4、在康親王府,江百勝故意輸錢給他:七百兩銀子。
吳應熊的賄賂:一對翡翠雞;兩串一百粒的明珠;四百兩金票。康熙前期,金銀的匯率約為1:10,四百兩黃金約可換成四千兩白銀。(第十回)
5、吳應熊委託他打點關係,給了十萬兩銀票,被他“先來個二一添作五”,暗中抽走了五萬兩。(第十二回)
6、康親王為答謝韋小寶幫偷經書,送了他一棟豪宅。(第二十九回)
7、當上“賜婚使”,收吳應熊賄賂:二十萬兩銀票。(第三十回)
8、施琅為得清廷重用,向他行賄:一隻白玉碗;一隻六七兩重的金飯碗,換成銀子,約六七十兩。(第三十四回)
9、衣錦還鄉,“沿途官員迎送,賄賂從豐。韋小寶自然來者不拒,迤邐南下,行李日重”。卻不知到底收到了多少銀子。(第三十九回)
10、在台灣大徵“請命費”,索賄一百萬兩銀子。
施琅另送他“一份重禮”。(第四十六回)
11、勒索鄭克塽:一百三十三萬四千三百兩銀子。(第四十九回)
12、追討鄭克塽舊欠:一萬多兩銀子。(第五十回)
合計一下,不計零頭,韋小寶的貪污數字至少有300萬兩白銀。而寶馬、豪宅、翡翠、珍珠、白玉等難以估值的財物,以及具體數目不明的禮金(如南歸沿途官員的賄賂;施琅的“一份重禮”),尚未計算在內,如果計算在內,恐怕數字要翻一番。
韋小寶貪了36億
那麼,假如將韋大人貪來的300萬兩銀子折算成人民幣,又值多少錢呢?
首先我們需要建立一個換算的參照系。我認為,以貨幣對大米的購買力進行換算,是一種比較合理、靠譜的方法。
韋小寶生活在清代康熙朝前期,即17世紀下半葉。當時大清國的主要貨幣為白銀與銅錢,銀錢的匯率約為1:1000,即1兩銀子可以兑換1000文錢。市場上大米的價格一般在每石300文~800文之間波動,我們取其中間值,以每石500文錢計算(這個數值也便於折算)。清代的一石米約等於今天的150斤。而現在商場中一斤普通的大米,大概要賣4塊錢。這幾個關鍵數目字弄清楚之後,我們便可以建立一個大體上有效的換算等式:
1兩銀子=1000文錢=2石米=300斤米=1200元。(只對清代康熙前期有效)
根據這條等式,韋小寶腐敗清單上的300萬兩銀,換算過來,大約值36億元人民幣。辣塊媽媽的,這個“韋老虎”,單就賬目一清二楚的銀子,折算成人民幣,就有36億元之多。
我們還可以換一個參照系來估算:以人均國民收入為參照。
我未能找到清代康熙時期的人均國民收入數據,不過,在香港科技大學劉光臨教授的論文中,找到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的人均實際國民收入,為6.45兩白銀。康熙時期的人均國民收入應該略低於乾隆時期,不過我們這裏還是借用乾隆三十五年的數據來計算:韋小寶的貪污數目(300萬兩銀)大約是人均國民收入的46萬倍。
而按國家統計局公佈的數據,2014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20167元。如果按“46萬倍”的腐敗“額度”計算,則是92億元。換言之,韋小寶在康熙時代貪了300萬兩銀,其嚴重程度相當於在今天貪了92億元。
——這種折算的方法不是很合理,但可以顯示出韋大人腐敗的嚴重程度。
如果韋小寶當年被“打虎棒”打了下來,大清國的紀檢部門大概會這麼發文:
經查,韋小寶在擔任尚膳司副總管太監、後宮太監總管、上書房行走、賞穿黃馬褂御前侍衞副總管、驍騎營正黃旗副都統、驍騎正黃旗都統、欽差大臣、賜婚使、撫遠大將軍期間,利用職務之便,大肆索賄、受賄,數目巨大,情節嚴重。又生活作風腐化,同時與多名女性保持不正當關係,與有夫之婦(蘇荃)通姦,造成十分惡劣的影響。奉皇帝聖旨,開除韋小寶所有公職,剝奪所有爵號,並移交大理寺、刑部起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