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黑衣,身形窈窕,眸若星辰,像極了《卧虎藏龍》裏玉嬌龍那個月光下蒙面盜劍的亮相。”丁天如是描述自己第一次與章子怡相遇的場景。
因工作機緣和出生電影世家,Variety中國版主編丁天常“潛入”熒幕大明星的多面生活。她看到了章子怡野心裏溢出的母性與“不惑”,捕捉到楊冪不同於一般“流量”明星的兇猛與男性化,還和周迅在車上促膝長談何為真正的“自在”……
比如,她寫章子怡——
如果説玉嬌龍是一個反常規的女英雄,章子怡也算是一個反常規的女明星。她不活在網絡裏,她的決定也不輕易受他人言論所影響,哪怕有影迷寫“我好像再也看不到白玲了”,哪怕很多多年粉絲會直言反對她上《演員的誕生》《妻子的浪漫旅行》等種種綜藝節目。“我從來不沉迷於空洞的讚美,所以也受得了無謂的詆譭。”她説得異常坦白,“我從來不是靠虛妄,或空洞地活着。”
這恰如《卧虎藏龍》裏資深前輩李慕白當初對玉嬌龍關於“虛名”的教誨:“武當派是虛名,劍法是虛名,青冥劍是虛名,李慕白這個名字也是虛名。”什麼不是虛名呢?功夫——有真功夫傍身的人,姿態與做派終究不同。
江湖的夢總是無處不在——玉嬌龍是一個電影江湖中人的理想,她可以肆無忌憚地縱身一躍,生活中人卻是始終要落地的。“我們為愛情結婚,生下了我們的女兒和兒子,從那天起我們有了新的生活目標,共同創造了今天的幸福。”章子怡曾回憶李安當初給自己講戲時説,那把青冥劍是男人的命脈——那麼到了女人手裏,就如我們在電影中所見,它變得剛柔並濟,然後百折不撓。玉嬌龍的魂本就是如此,不是要一心稱霸江湖,而是:直面自己,過想過的日子。
“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在章子怡《上陽賦》之前,國內另一知名演員周迅,就因在古裝劇《如懿傳》中的表現褒貶不一。但周迅依然享受着“自在”演戲、“自在”生活、“自在”戀愛。
“如懿是一個對世界要求太高的人,所以她一直跟這個世界是格格不入的。她要先打碎自己那個玻璃心,才能夠走出冷宮去面對身邊的這一切。”飾演太醫江與彬和周迅對戲的袁文康説過,“當她走出冷宮的時候,其實她割捨掉的是幼時的自己——一個少女成為女人的那一剎那,她真的是要經過一些事情去完成的。她心路歷程的這一刀,是她自己捅下去給自己的。而江與彬跟她的關係——就是他們從內而外透出的一種美麗,一種知性的東西。”
再到更年輕的楊冪,她生於1986年在代際劃分上,其實可以劃分出一個85後——既不是80後,也不是90後,因為比80後大膽果敢,又不比90後優越無憂,甚至與其生猛相比,後者難免顯得平庸——所謂兇猛,即對成功的渴求強烈,且對人生實現的節奏有自己的規劃,並毫不拖泥帶水地付諸行動。
“兇猛”是丁天在書中的論斷。“老實説,同年同歲的我,是理解她的。在楊冪身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種堅定:勇於選擇,加速人生,接受發生。而所謂成長,就是我們都告別了一應俱全、彷彿無憂的人間天堂,但我們收穫了一個更完滿堅定的自己。”
今年春節檔的《刺殺小説家》,楊冪少有的反派角色相當出彩。拍攝過程裏,楊冪和導演路陽都先後經歷了親人的逝去,但劇組工作必須照常推進,就像生活。“情緒是不可能戒掉的。她算是很真實的那種演員,我説的真實是你能看到她的情緒。她在想什麼,但是她會去照顧周圍的這個氣氛。”路陽説。
“不管我們從小到大父母把你保護得多好,有些跟頭就是要到社會上去摔、去補課的。”楊冪對於“獨立女性”的定義非常楊冪,獨具一格,“我自己比較欣賞的獨立女性的特質是坦誠和可愛。我覺得坦誠和可愛是特別重要的事情。”
作為“青春三部曲”系列的末部,丁天新書《驕傲是另一種體面》在上海朵雲書院·戲劇店首發。全書以電影文化、女性成長和個人經歷為線索,分“一起驕傲”(獨家影星人物訪談故事)、“你要懂她”(另眼解讀女性偶像)、“和我遠行”(私人旅行筆記)、“獨自觀影”(觀影與讀後感)、“嘉人如斯”(職場專題雜誌卷首實錄)五個章節,由東方出版中心新近推出,展現了在錯綜如花園小徑的人生裏,尤其30歲前的年輕女孩,如何與更好的自己相遇。
“我一度不喜歡獨立女性這種標籤,就像我其實也挺抗拒驕傲的標籤是一樣的,但後來覺得説其實獨立女性它不是一個專有名詞,因為每個人都應該是獨立的,獨立女性和女強人概念還不太一樣,我不想做一個女強人,但每一個人不管是男性女性都應該是獨立的。”丁天如是道來。這也就不難理解,她眼中和筆下的各路“女神”們,美得千姿百態。
圖文綜合:《驕傲是另一種體面》書摘,劇照
編輯:許暘
責任編輯:邢曉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