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和留下來都是對的選擇,沒有誰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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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少年》無疑是2020年歲末電影市場的一個熱門話題。儘管它只在電影院線曇花一現,只有786萬元票房,但卻贏得超高口碑。它在豆瓣電影上有8.7分,在貓眼電影上有9.2分,併入圍2020年度豆瓣電影評分最高紀錄片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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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少年》在杭州點映時,因為活動有衝突,我沒有去看,所以前兩天到愛奇藝補了課。看完之後,確實和多數觀眾一樣,被這羣少年感動。他們是一羣被社會和親人拋棄了的孩子,是一羣問題少年。是棒球,把這些孩子聚在一起,讓他們重新燃起生活的勇氣,點燃命運的希望。

這是一部紀錄片,用樸素、客觀的鏡頭,記錄了一羣窮孩子走上棒球之路的真實經歷。來自寧夏西吉的馬虎和來自河北淶源的小雙是他們中間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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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虎是典型的野性“熊孩子”,一到棒球基地就到處惹事兒欺負人,搞得沒有一個同伴願意和他睡一個房間。小雙則是一個典型的“乖孩子”,內心細膩,文靜脆弱,直到馬虎侮辱到他死去的父親,他倆才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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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虎三個月大時,母親就離家出走,父親常年在外打工,他跟着奶奶長大,成了一個無人管教的野孩子。小雙是雙胞胎,出生前父親就去世,出生後母親又出走。大伯只好把他送人。因為長得實在太小,人家不要,大伯只好把小雙換回來,把哥哥送人。

曾經的中國棒球教父張錦新和他的弟子孫嶺峯,組建了這支叫做“強棒天使”的球隊,把馬虎、小雙這樣的幾十個孩子聚在一起,訓練他們成為棒球運動員,意圖改變他們的人生。影片開頭,張錦新就對孩子們這樣説,以後師爺帶你們走不同的路。可以進國家隊,進省隊。取得全國前三名的優異成績,還可以免試上大學。打不了專業,你們也有一個很好的歸宿,跟着我當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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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裏,我以為這又是一部像印度電影《摔跤吧!爸爸》一樣的體育改變人生的勵志電影。但我想錯了,等着我的是一場慘不忍睹的敗仗。代表遠東地區來到美國參加小馬聯盟總決賽的“強棒天使”因為4名球員超齡,不得不臨時啓用二線隊員參賽,第一輪就遭淘汰。賽後,孩子們抱頭痛哭的真實場景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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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出發去美國之前,租用的棒球基地就即將被拆遷。孩子們從美國回來,兩手空空。家沒了,獎盃也沒了。這樣的結局,令人意外,但也更接近現實。與錦標、獎盃相比,挫折教育,對於孩子們其實更重要。

在挫折之下,小雙回了老家,馬虎留下來了。馬虎留下來,是跟着師爺、教練繼續練棒球,教更小的孩子打球。小雙回老家,是為了陪伴養育他的孤身一人的大伯,是為了要回屬於他的錢來救治生了癌症的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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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結尾,在家鄉的那顆大松樹下,小雙對着大伯喊:“你不能扔下我不管!”這個懂事的孩子,在棒球和大伯之間,選擇了大伯,選擇了親情。

這時,我想起幾天前,《吉祥如意》裏劉陸質問麗麗的那句話:“為什麼十年不回來?”那時,我和麗麗、大鵬一樣,無法在出去和留下之間選擇一個答案。看完《棒!少年》,我覺得答案有了。每一個人,根據自己的經歷和家庭情況,都可以選擇走出去或者留下來。走出去是為了明天,留下來是為了親情。兩者沒有對錯、高下之分。

走出去和留下來都是對的選擇,沒有誰錯了

據説,《棒!少年》只是一個開始,導演許慧晶準備拍攝這些孩子們到18歲。這不是一部關於棒球的電影,也不是一部關於扶貧的電影,而是一部關於成長的電影。這個世界無限廣闊,人生就具有無限多的可能。棒球是一種人生的可能,卻不是唯一的可能。這些被遺棄的孩子經歷了失敗和挫折,卻收穫了成長,這才是他們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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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順便説一下對這部《棒!少年》的疑問:據影片反映,“強棒天使”的所有者強棒聯合文化發展公司是一家並不算小的企業,背後有復星這樣的大企業投資,還有日本、美國的棒球資源,球隊也在國內外多次獲獎,並不是一支“野雞”棒球隊,怎麼會無處容身、到處漂流?在民辦教育機構遍地開花的今天,“強棒天使”的境遇令人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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